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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权衡

渊和看着他,眼睛里顿时蕴满了泪花,可她不敢哭出来,问道“那绿翎姑姑还回来吗?”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谁对她好,她便喜欢谁。

萧惜惟不说话。

渊和又央求道“父王,你让绿翎姑姑回来好不好,渊和以后一定会听话,再也不出去乱逛了。”

萧惜惟道“不是父王不让她回来,为人子女者,第一要紧的便是孝顺父母,如今她母亲生了病,正是应该她在床前侍奉的时候,你难道希望因为你,让她被别人说成是个罔顾人伦的不孝女吗?她虽是你的婢女,你虽是一国的公主,也没有强迫人的道理。”

渊和听了,用小脑瓜仔细的想了想他说的话,终于止住了眼泪,又问道“父王说的是,渊和知道了。”

萧惜惟嗯了一声,又将她拉到了面前,将她的手放在了凌汐池的手中,说道“以后有你的母后亲自照看你,等你母后身体好些了,父王带你们出去游玩一阵子好不好?”

渊和这才笑了起来,急忙点了点头,凌汐池十分尴尬,抓着她的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萧惜惟看了她一眼,心中也知道要给她时间让她先适应一下,便又说道“你母后如今身子不好,让她好好先休息几日,你跟嬷嬷们先回去,每日早晚来请个安便是了,其余时间可以不用过来。”

说着,便唤来了外面守着的一干嬷嬷丫环,让她们先将渊和带回去。

渊和走后,他又让叫来了府衙里管事,让他重新挑一个心地纯良,温柔和顺,心细又识大体的丫鬟派给渊和,并嘱咐了他,若是谁敢在渊和面前说出一句绿翎的事来,当即被打死。

那管事的去了后,又有侍卫来传,缥无和破尘求见,说要紧事要呈报。

萧惜惟见凌汐池也吃得差不多,自己也将就吃了一些,便让丫环们撤去了桌上的东西,也不管她想不想出去,便拉着她出了门,往西花厅的方向走去。

一来,他是觉得她如今身体太弱,吃了饭便窝在屋子不动,怕积了食对她身体不好,多走动一下也有助于消化。

二来,他怕自己若是久不在她的跟前,怕是她又得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她素来鬼主意多,留她一个人他不放心。

到西花厅有一段路程,沿途穿廊过桥,凌汐池被他牵着,怎么也甩不开,便也不做无用功,打量起这个景陵府衙来,暗暗将府衙的布局,每条路的特征,路上有多少守卫记在了心里。

府衙虽然不大,与过去的藏枫山庄和惜汐园没法比,却也步步是景,山、水、竹林、曲桥、花坞、水榭亭台、水中石岛应有尽有,其中不乏从各地名山搬来奇石怪岩,也有从各地园林移植名花奇草等。

西花厅为平时赏花、赏月和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东西两旁分别植了花树和竹丛,两人到了花厅时,缥无、破尘和风聆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风聆见萧惜惟带着她走了进来,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礼仪了,径直走上前来,兴奋的叫道“主人!”

“风聆!”

凌汐池也开心的叫了一声。

虽然她昨天便与这些人见过了,但因遭逢突变,她没心思跟他们寒暄,但她尚还记得风聆张开手像只老母鸡一样护在她的身前。

再加上今日她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看到风聆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她虽跟萧惜惟有些爱恨纠葛,但也纠葛不到这些人身上,这些人以前都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于是她也兴奋的朝风聆迎了上去。

萧惜惟见她终于露出了笑容,便也松开了手,风聆连忙将她拉到了一旁。

缥无和破尘上来行礼,萧惜惟让他们坐下了,这时侍女们端上了茶来,风聆正在和凌汐池说悄悄话,说她去见过冰冽了,他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凌汐池这才微微放了心,她还担心冰冽被关进了大牢里,他们会给他苦头吃。

正好侍女们捧着茶盘走到了她们的面前给她们奉茶,风聆看着那装着茶水的青花缠枝莲纹的小盖盅,又问她“怎么回来了不来找我,跑去卖什么茶,能挣几个钱?”

凌汐池小声道“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茶叶可是个可敬的东西。”

风聆挠了挠头,问道“如何可敬了?”

凌汐池道“你想啊,茶以一叶之微润泽天下,滋润贩夫走卒,滋润贤人雅士,得雨露而岁发,挟烟云而秀媚,化苦涩纳醇甘,解人心语,破人孤闷,养人身家,何可不敬?”

风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凌汐池又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这倒是其次,主要是这门生意做得好了挣钱很快的。”

风聆将信将疑的问道“有多快?”

凌汐池给她说了个数,问道“怎么样,感不感兴趣,要不要入个股?”

她倒是没有糊弄风聆,茶叶由古至今便是一个十分暴利的行业,甚至在她那个世界的古时,茶商甚至可以和盐商相提并论。

萧惜惟和缥无见她们二人分别多年也没有生疏,尤其是凌汐池,一说到挣钱,眼睛也亮了,人也精神了,整个不折不扣的一个小财迷。

萧惜惟知道她素来是喜欢钱的,那时刚到藏枫山庄,地盘都还没踩熟呢,以为他要纳她做妾,便算计着分家产的事,后来离开藏枫山庄了,也不忘在他父亲那里捞了一把。

这时,风聆又道“可你的茶坊不是……”

一说到这个,凌汐池顿时反应过来,她就觉得这两日自己头晕乎乎的,总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现在风聆一提,她倒是想了起来,将头转向了萧惜惟,问道“你们的人砸了我的茶坊,是不是该赔钱!”

萧惜惟问道“你要多少?”

凌汐池道“你们不是有管家吗,正好我也有账房先生,你们派人去将他请了来,面对面的算一算,当初我开这个茶坊花费了多少,你们照数赔就是了,我也不讹你们的。”

萧惜惟道“我照十倍数赔你,还你一个新的,再将你的茶坊开一个到帝云城好不好?”

凌汐池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边缥无闻言笑了起来,破尘则埋着头不吭声,茶坊是他手底下的人砸的,他怕陛下为得美人一笑,到时候再拿他来开刀,他可没那么多钱赔。

缥无见状,连忙转移话题,便让破尘将昨晚上的事情汇报一遍,他则走到了凌汐池面前,说要再给她评评脉。

风聆乍一抬头见缥无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便问道“你要干嘛?”

缥无道“给她把脉,还不让开。”

风聆哦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缥无坐到了凌汐池面前,让她把手伸出来,正在评脉的时候,破尘已经将昨夜牢狱里发生的事跟萧惜惟汇报了一遍。

萧惜惟正端着茶在喝,喝了一口后,眼睛看向了缥无,问道“怎么样?”

缥无知他是在问脉像如何,便说道“还是乱,她这是顽瘴痼疾,药石多半无用,我先开些药给她吃,你身上有火阳诀的功力,每日定时运功为她调理内息,祛除寒毒,这样调理一段时日再说。”

萧惜惟嗯了一声,又想到她以前不爱吃药,每次吃药都是他千哄万哄才肯吃,又说道“不要煎服的,你把药制成丸药送来,注意别太苦了。”

“你这是强人所难,”缥无收了手,起身说道“药哪有不苦的。”

风聆看了凌汐池一眼,凌汐池把头埋着不说话。

缥无走到了萧惜惟的身旁坐了下来,又把破尘没说到的地方补充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惜惟沉思了一会儿,破尘又道“陛下,为了这个事儿,寒月国那边拿着我们做戏唱红脸儿给景陵城的百姓看呢,他们把我们的人给五马分尸了,在百姓心中搏了个好名声,立了个好威望,明着暗着都在打我们的脸,如今既然他们那边也不干净,依末将看,也该将那边的人揪出来,大家一视同仁才是。”

凌汐池一听,便知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