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知道，红月浮现的时候，心底会出现一种浅浅的呼唤声。”

素言点点头：

“呼唤着我去信仰某个存在，或许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某些存在。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又不知道，我无法去形容当时心里面听到的声音。甚至是去模仿着发出那些音节来都不可以。那似乎是人类无法去说出来的声音。”

暗尘感觉口干舌燥，将杯子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在那红月浮现，绯色笼罩的时候，我的整个意识都被覆盖了，无法去操控自己的身体。直到那连续七下的从教堂时钟那里响起的钟声的出现。”

素言起身，边听着，便迈步走向暗尘。到他身边，提起金色的水壶，给他满上一杯水，然后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她皱着眉头说：

“其实我是很奇怪的。在那红月出现的时候，我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窗口。那七道钟声响起后，我的意识清醒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床上。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嗯，做梦一样。”

“你也觉得像是做梦？”

“是的，脱离红月的意识控制后，有一种大梦一场后初醒的感觉。”

暗尘端起水润了润发白的嘴皮。

“做梦。我其实都有点怀疑，昨夜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梦。”

素言挑了挑眉毛：

“哦，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还缩在贫民窟里。”

暗尘摇摇头：

“小素，你说话越来越不可爱了。

其实，我只是觉得在红月出现后，意识控制那段时间里，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像是在做梦。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是无法清晰地认识到那是梦。”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白日梦这种东西吗？”

暗尘恼火地说：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好不好。我每次说话，你都要抬杠。”

素言端起他的水杯递给他，眨巴一下眼睛：

“喝水。”

暗尘原本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就不想说了，无奈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

“你有了解过入梦教吗？”

素言听到他的发问，一下子就想起了摆在自己房间里那本厚重的关于入梦教的书。

她是个聪明人，听暗尘提起入梦教，一下子就分析了出来：

“你想说那红月跟入梦教，或者说是跟入梦教所信仰的伟大存在联系？”

暗尘点点头：

“如果我们把红月浮现带来的虚无缥缈，如同做梦的感觉和入梦教的核心——等候伟大存在入梦联系起来的话。我们可以猜测红月的出现是为了候人入梦。”

说着，他沉沉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但是，这场规模盛大的入梦仪式被那七道钟声打断了。”

素言脑袋转得很快，迅速提取了重点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两条主线去走，一是入梦教所信仰的伟大存在，二是那七道钟声或者说让那七道钟声出现的原因。”

暗尘摇摇头：

“你说得对，但是不全对。我们还有一条线，就是寻找队友。”

说到这儿，素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你昨晚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暗尘眉头拧起，使得他的深蓝色瞳孔愈发深邃：

“这就关乎到我的特殊能力了。

第一个让我明白我的特殊能力的是之前提起的三道关于队友退出的消息。第二个——

就在七道钟声响彻，我的意识复苏那一刹那，下意识地朝教堂时钟望过去，在那时钟的秒针缝隙之间看到一抹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一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肯定那红色影子一定是我的队友。可惜的是当时我的身体状态不支持我去寻找那道红色影子。

第三就是关于你。就在你出现在贫民窟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因为在那样一个人人都是衣衫褴褛的情况下，你一个贵族少女很是吸引眼球。而就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明白你一定是我的队友。

所以我连忙起身向你走去，因为身体原因，总得很慢，所以抱歉了，让你受到那个醉汉的骚扰了。”

素言摇摇头表示不在乎，她皱了皱眉问：

“那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并且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我不清楚。我越是靠近你，就越是感觉到你很熟悉。从最开始明白你是我的队友，到最后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明白了你是我亲近的人。在这个梦境里，与我亲近的除了一个叫安素的傻子以外还有谁？”

看着暗尘挑起眉毛调笑的样子，素言狠狠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