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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提前落幕

现在离临淄城破只隔了一个时辰,王弥一个时辰前看到城门大开时的兴奋与欢欣,当‘平北将军祖’字大旗出现的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刚才城外来官军的时候,他还能镇定的镇守在城楼上。

可是现在,城外三千护国兵,城内不知道有多少,看见的都在两千以上。从掖县一路行来,在各县库房收刮的甲胄,都穿在身后的兵丁身上了,才不到五百人有甲胄。

人家护国兵呢?人人都是甲胄鲜明。

王弥现在手下的三千兵,都是他这几天选的所有勇猛敢战的强壮之士。其实只要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能把手下这三千兵训练得如当初琅邪国徐氏一样战斗力,或者更强。就算只有半年时间的话,他都有信心和护国兵一战,主要是他现在对护国兵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带着徐氏攻打开阳城时的战斗力。

就像历史上他和刘伯根起兵战败后,在青州东部的长广山中猫一年后,再出山就所向无敌了,连当初把他撵进长广山的苟晞都不再是对手。后来祸害徐州以后,还在中原横行了几年。

现在大兵围困,横行中原的事是想不了了,现在能否逃出生天才是最实际的问题。他自己做的孽自己知,当初逃到新泰县时,琅邪王那要吃人的目光,他如今还记忆犹新,要是落到护国兵手里,绝对讨不了好。

继续守在这个干瘪的城墙上,已经毫无意义,王弥向来行事果决,想清楚前因后果后,开城门的命令就马上下达。他思考的过程其实只是过去了数十个呼吸,对面的祖逖还没上来劝降,王弥的三千人已经遵令转移到了城下。

下一刻,城门大开,王弥长啸一声:“冲啊!”就提马当先冲出城门,直奔城外的三千护国兵而去。

此时祖逖刚刚走到阵前,正准备劝降。为了能迅速歼灭叛军,刚才路过高密王府的时候,抓到的惤公刘伯根,都没能令他多看一眼。

可此时祖逖却看见东门大开,然后叛军有序的朝城外跑去。既然敌人要跑,祖逖没有任何犹豫,马上下令发起进攻,这百步的距离,十余个呼吸就能冲上去,叛军少说得留下数百人。

此时城外百无聊赖的陈虎,看见城门大开,也知道城内的异变终于影响到东门来了。敌人现在要做殊死搏斗,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他瞬间兴奋的想要大声欢呼。

陈虎军前排的刀盾兵,发现城门大开,有一队人马快速的冲出来,也是一个个兴奋异常。敌人前面有数十骑,刀盾兵们把巨盾狠狠的往地上一顿,然后躬起身体,死死的抵住巨盾,头顶的长枪斜斜伸出,等待敌人骑兵的冲击。

王弥冲出城门后,发现百步外的护国兵已经用枪盾组成一条钢铁防线,他边高喊冲锋,一边控制马速落到后面,他需要用身边的数十骑去为他趟出一条生路。这数十匹战马,可是从惤县一路西来搜刮到的所有战马,除了送两匹给刘伯根和徐邈后,全都在这里了。

身边数十骑真不愧是王弥精挑细选的敢战之士,没有一个人马犹豫,面对陈虎军的钢铁防线,凶狠的就冲了上去。

盾牌和长枪与骑兵相撞,前排的就算再用力,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骨断筋折,有些长枪直接被撞断。但是第一排过后,骑兵就没了冲击力,很快就被后两排的刀盾和长枪兵拦下来。

失去速度的骑兵,和刀盾兵砍还有点优势,和长枪兵对战就没优势了。王弥在后面,只见不断有失去速度的骑兵被长枪兵捅落马下。

王弥的武艺出众,尤其擅长骑战,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继续站在后面看热闹。他本来落后前面的骑兵就不远,可以说骑兵冲击完第一排刀盾兵后,他就跟着冲入护国兵的阵中。

一柄长柄大刀被王弥舞动如风,沿途的护国兵都没有一合之敌。王弥很快就冲出来一条逃生的通道,带动周围剩余的骑兵速度又重新提了起来。

陈虎在阵中看着王弥所向披靡,又不能指挥弓箭手射击,因为王弥已经深入护国兵的阵中,射箭很容易误伤战友。

陈虎的武技在护国兵军将以上军管里,是仅次于法正和杨明的存在,就算张根都要差他一筹。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惧,直接提刀上前,准备和王弥过过招。

很快,当王弥发现前方压力一松,前方视线开阔之际,一人独骑快速向他冲来。还有敌将的自报家门“徐州东莞中尉陈虎,来取汝首级!”。

王弥也是不惧,回道:“东莱王弥,取汝狗命!”,同时提马加速对冲而上。

两马交错,同时一声巨响,王弥和陈虎都同时感觉虎口发麻,不过陈虎的虎口已经裂出一条细缝,两个人第一招看似打了个势均力敌,陈虎自己知道,已经落了下风。

很快,两人又提马对冲,只听见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响过后,两人已经快速交手了二十招。两人重新分开后,陈虎已经汗流浃背,王弥看似依然闲庭信步一般轻松。

此时祖逖的追兵已经把王弥的后军追上,并团团围住,正在歼灭。同时四周的‘投降不杀’劝降声此起彼伏。

祖逖也赶到了陈虎身旁,见陈虎狼狈的模样,呵呵一笑,吩咐一声,就接过陈虎的任务,提马向王弥冲去。边冲边高声说道:“取汝性命者,平北将军祖逖!”沙场交战,只论生死,什么不趁人之危的沙雕是不存在的。

王弥也知道战场不讲究规矩,他没有回话,主要是和陈虎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后,已经没力气废话了,就直接提刀冲上去。他也想看看这个徐州的平北将军,平时只见旗帜不见其人的将军是个什么成色,当初在徐州就没有直接和祖逖交过手。

和刚才陈虎上来时同样的巨响响过,只是这一次更沉闷了一点,是祖逖武艺更浑厚把巨响掩盖了一点。

两马交错而过,祖逖是真正的风轻云淡,王弥却是虎口迸裂,拿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仅仅一招,王弥就知道,就算他巅峰状态的时候也不是这个祖逖的对手。

王弥知道不是祖逖对手后,再交手就不再硬碰硬,而是避实就虚,还有意识的边打边往外围撤退。他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今天他王弥能逃出生天,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阵中的陈虎也发现了王弥的猫腻,于是在后面弯弓搭箭。他可是蒙阴大山里的猎户出身,进入护国兵后,一手百发百中的射术从未丢下,由于每天有更多时间联系射术,比以前还强了不少。

只要王弥逃跑,陈虎就会射出致命的一箭。

没过多久,王弥瞅准机会,他身后的东面已经没有护国兵围着,便虚晃一刀,拨马跳出祖逖的攻击范围,头也不回的向东逃去。逃出三十步的时候,王弥心头一紧,身后有劲风袭来,他没多做考虑,身体在马背轻轻侧开了三寸。

然后王弥听见箭矢入肉的声音,还看见半截箭头从自己的右胸冒出来。他侧开的三寸避开了心脏要害,箭支依然射中了他,他感觉喉头有点甜,一口老血没忍住,狂喷而出。

不过他没有做任何停留,继续打马狂奔,还跑出了‘之’字型,躲开了身后的不少弩箭。可是有一支不知道谁射的弩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