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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义勇伯家来的线索

老虎吃狼,狼也能吃老虎。

徐千山会玄门道法,那又如何?能捉鬼就不能怕鬼了吗?会雷法的不少,也没见谁闲着没事找雷劈啊?

“综上所述,山哥我怕鬼是很平常滴!”

还好多备了一套衣服,徐千山在树后喋喋不休,这边关玄衣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山哥,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说。”

“勾搭小郡主这个。。。嗯。。。好像不太合适吧,再说,要是没勾搭上咱俩不又白忙活了?”

这个又字。。。

“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倒还正常。看不上我?哼。除非她不是女的!”

看着徐千山自(chou)信(bu)满(yao)满(lian)的样子,关玄衣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你要是想当驸马,直接要诚王一诺不就好了,然后让他把闺女嫁给你,不是省事儿的多了?”

“额。。。”徐千山脸上的得意突然僵住了,好像被掐了脖子的大公鸡。半晌,幽幽的说道:“玄衣啊。”

“咋了山哥?”

“下回有话记得早点儿说啊,不然。。。山哥会很蛋疼的。”说着话,徐千山做了一个捂裆的动作。

关玄衣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明了的表情。

“嘤。。。”两人谈话间,那对不明身份的男女醒了过来。

这一对奇怪的男女,女的虽穿着普通,却颇有几分姿色,十指柔荑一看就是不事劳力的贵女子。男的双手粗粝些,面目白净但不甚英俊,只算的是耐看。模样不搭倒也没什么,可尤其奇怪的,莫过于这女子衣着上的一些细节。

头上的簪子不似凡品,身上是粗布裙,但脚下却又穿着美人莲鞋。这可是贵人内宅的标配。

“哎呦?可算醒了。”徐千山听到这呻吟声,在那女子的身前蹲了下来:“说,这月黑风高的敢来北山晃悠,胆子不小。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何处来,向何处去!”

“啊!!!!”女子惊叫一声,又扑到了身边情郎的怀中。

一扑之下,朱六也醒转了过来。不得不说,男人遇事总要比女人要镇定些,尤其是女人在旁边的时候,面子可不能不要:“两位,两位好汉,在下朱六,这是内人倩娘,我二人。。。本想过山探亲,却惊见得这些尸体,骇了一跳,敢问两位发生了什么?”

人遇急事,常有急智。

朱六冷静下来后立刻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注意力,关玄衣不疑有他,道:“啊?你不知道啊,这些人接了我们烟雨楼一品的单子,都死的不明不白啦,我们也正愁着呢。”

朱六一听到烟雨楼就留下了冷汗。

倩娘还没定下心神便听到烟雨楼几个字,顿时面露绝望,忽然恶狠狠地抬起了头,怒视着徐千山和关玄衣:“既然被你们追到了,我们无话可说。拿我们领赏去吧!”

“领赏,领什么赏?”关玄衣摸摸脑袋,不明所以。

“装什么!你们不是接了义勇伯单子来追我们的吗?”

“是,是吗?”关玄衣更懵了。

“本来不是,现在可以是了。”徐千山嘿嘿笑着。

“啊!我知道了。”看看徐千山的做派,关玄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俩啊?”

合着眼前这女的就是义勇伯新纳的那个第二十七房小妾倩娘。那不用说,旁边儿这位肯定就是拐她私奔的那个所谓的“府中下人”了?

老东西,一百两都不给,这不转眼老天爷就送来了八千两?

徐千山美滋滋的想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呲溜一声吸回口中,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啊,放着好好的义勇伯二十七房不当,非要和个府中的下人私奔。落在我兄弟手上。。。嘿嘿,嘿嘿。。。”

朱六跪倒在地叩头道:“两位尽管拿我去领赏,我绝不反抗,但还请放过倩娘。”

倩娘见此也急了,梨花带雨的泣声道:“两位少侠行行好吧,放了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话说这倩娘是个小商贾的女儿,小时候父亲对其关心有加,本以为自己很受宠爱,后来听闻自己要嫁给四十有余的义勇伯,便去父亲面前哭闹,结果只看见了父亲冷漠的神色,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精心设计的商品而已。

嫁入义勇伯府的日子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她天真烂漫的性子,即是义勇伯疼爱她的原因,也是她面对府上勾心斗角毫无招架之力的根由。若不是义勇伯还没腻,她怕是早已死的不明不白。

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朱六这个为了她,甘愿卖身入府为奴的儿时玩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义勇伯拿她当玩物,朱六却视她如宝物,孰分高下?

就这样,义勇伯府中,一个王爷的妾氏与一个早有过往的家仆走到了一处。

直到前不久。。。

关玄衣抽了抽鼻子,眼红着道:“好可怜。”他对佣师之死毫无感觉,因为关玄衣明白人为财死,祸福自取的道理,佣师本就是挣得卖命钱,亏本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看见这才子佳人书似的感人故事发生在眼前,他内心的英雄侠义之情顿时升起。

徐千山也觉得挺惨,但天底下惨兮兮的人太多了,他也无能为力,还是......

“山哥!我决定了,我要帮他们!”关玄衣大手拍在徐千山背上,没轻没重差点儿给徐千山拍在地上:“你个憨子,你帮什么啊,这两个人可是八千两银子!八千两!”

关玄衣耸耸肩:“我不管,我就要帮,还有你忘了?老爹说过,一品以下的单子不给我们结算,直接找义勇伯要更是坏规矩掉脑袋的事儿。”

“额。。。我怎么忘了这茬。”徐千山一脸郁闷的蹲在地上,突然灵机一动,一脸痞相的看着朱六和倩娘:“算你们运气好,遇上我们哥俩,我弟弟心善,我就大发慈悲的放你们一马,可是,我们哥俩总不能空手......”

徐千山这边儿铁了心要雁过拔毛,谁想关玄衣却大着嗓门做了主:“你们走吧,跑得远远的,不要再被抓住了!我这里还有一两多碎银,就。。。”

不挣钱就算了,还倒贴?!

徐千山一个高蹦起来:“等等。。。”

“山哥,这回可得听我的。”关玄衣大手一挥,义薄云天:“大丈夫生当行事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才无愧男儿本色,就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对苦命鸳鸯多受磨难,如今只差一步就能修成正果,我等自当助人而为乐,不然有何颜面混迹于江湖?”

徐千山气极:“早叫你少看点侠客话本,现在可好,把脑子看坏了。”以关玄衣的本事是想不出这一溜溜的话的,这肯定又是他不知从哪背的说辞。

朱六二人感激地看着关玄衣:“多谢这位大侠。钱财我二人还有一点,可不敢要少侠的银子。”

关玄衣双手叉腰,满脸红光,仰腰笑得裤裆都蹦开了两根线。

朱六搂着倩娘站起身,刚要迈步,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两位少侠既然也是佣师,在此处,又不是为了追我和倩娘,难道是为了诚王爷的那个一品的单子吗?”

“对啊。”

“那我们有一条消息可能对两位少侠有所帮助。”朱六看向怀中的倩娘,倩娘低声道:“三日前,义勇伯他在我房中饮酒,大醉后曾说,曾说。。。”倩娘压低声音,粗着嗓子说道:“诚王是不愧是个干大事儿的,为了皇位连这唯一的女儿都舍得。老子没跟错人!”

徐千山这时候也不郁闷了,立刻问道:“连亲女儿都舍得?这话有点儿意思。他还说什么了?”

“没。没了。”倩娘摇摇头,轻声道:“义勇伯暴虐成性,最忌府中内宅之人私议其行。如今酒后失言将这等话说给我听,我自知要大难临头。幸有小六哥哥愿意带我走,不然我,我。。。”

义勇伯为人如何,暂不去说。诚王的品行却是天下人有目共睹。

诚是他的封号,但世人却惯称其为贤王。

诗书礼易,孝悌忠义,乐善好施,爱民如子。一切的逸美之词用在这位诚王的身上好像无有不妥。爱民都能如子的贤王,对待自己的亲生的,也是唯一的女儿,如何能有什么狠毒手段?

可要说是义勇伯信口胡言,那倒也不至于。

一年前,义勇伯欺压百姓被诚王抓住把柄后,当着阳泉城百姓的与诚王府门前上演了一出负荆请罪的大戏。当时他涕泪具下,发誓痛改前非,更当众受了四十军棍,这才获得了诚王的原谅。

自那以后,义勇伯每每以诚王门下自居。所行所为也从恶改成了暴虐,虽然还是多受非议,但总归算是有了底线。

最简单的例子,以前他看上一个女人会抢,而现在,他会花大把的银子去买。天下或许有不愿的女子,但从父母那边来说,却少有不爱财的,尤其对贫家来说能把女儿送进伯爷府,那可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