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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

君临不可置否的点头,“总算是开窍了点。君乾要想处理好此事,必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们需要抢占先机。”

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再做打算。

“属下明白。”冬竹点头应道。连忙道:“那属下这就去查。”

可不能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嗯。”

看着冬竹闪离得幻影,君临陷入了深思。

天底下不会有碰巧的事情,这军令状可是刚立了不久,便出了事情,任谁看,都觉得奇怪。

按理说,君乾应下山匪要求让他们入了军籍,便是说,这入军籍是他们所求,而非不情不愿,既然是所求之物,即使是本性难移,也不应该暴露的这么快。

这南疆的天突然变得阴暗起来,倒是让人有些不舒服,心情急躁起来。只是不知,这拨开云雾见得是不是他想要的月明。

初遇时,她那般张扬,恍若天下唯有她一人,一袭红衣,妖娆美艳,静静的在他的眼前浮现,然后,一闪而过。

红衣落尽,那双美眸若即若离的吸引着他,不知不觉中,心头落上一颗红痣。

偏偏世人不懂风情,只道:

叶府三郎一朝入了春楼,便那里的狐媚子勾了魂魄,从此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三郎,你说这金屋藏娇可是真的?”

“史书记载,自然不假。媚娘,何时对史书感兴趣的?”

“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前日,同姐妹们听说书的讲了半段。讲的真真的感人。”

稍作停顿,沉思一二,那双美眸若有若无的盯着叶三郎,星光点点的期待。

“三郎,日后可会将媚娘藏起来?”

“这是自然。”

半年过后,叶三郎迎娶媚娘入府,将她藏在一个名为金屋的小院之中。

媚娘兴奋极了,她婉拒了所有人的爱意,终于等来,成为陈阿娇的那一刻。

“媚娘,你看今年的雪多美,妆点万家清景。”

“年年都这般,有什么好看的?三郎,好冷啊,我们回房吧?”

“……好。”

恍惚间,叶三郎看媚娘的眼神少了些宠溺,多了些清明,隐隐约约中甚至有一丝厌恶。

那场雪后,这后院来了几位姐妹,与媚娘骨子里媚俗不同的是,都是清白人家知书达礼的小姐。

世人说:红极一时的头牌媚娘年老色衰,容颜不复,勾不住叶三郎的魂。

可媚娘不在意,铜镜里的她还是美的动人心魄,她还是住在这金屋中。她还是那个陈阿娇。

许久未见的叶三郎突然过来,媚娘喜形于色,连忙端茶倒水,使出浑身解数,用出惯用的伎俩欲图再次勾住叶三郎。

“三郎,怎么脸色不好?”

“江南水患,空有一腔热血,可惜上不达天听。”

“江南在哪?又不是京城,烦它做什么?三郎,时候不早了,我们……”

说着,青衫半落,暖香如玉的肩头乍现春光。

“来嘛,三郎,你都好久没陪人家了……”

“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做什么?!”

说罢,甩袖离开。

媚娘愣在原地,再抬头时,清泪满面。

未等半年,这院子里又进了些女子,都没有媚娘好看,但都是官家小姐。

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后来,这金屋只剩媚娘一人,日日对镜垂怜自哀,她有了金屋,为何没有变成陈阿娇?

“官人,可听过金屋藏娇?”

叶三郎一愣,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问过他,细细回想,却又那般模糊。

“问这个作何?”

“今日闲逛,竟见一小院,名为金屋,遂想起这个典故。”

“陈阿娇不过是汉武帝年少懵懂时一粒心头痣,最后,还不是失了圣恩,老死黄金屋?”

“官人,说的是……”

听闻飞蛾一生追逐灼热的火焰,用火温暖自己冰冷的身体,也在火中迷失自己,奋不顾身的去拥抱它,最终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腐蚀,凋零,坠入无尽的深渊。

北上广,不相信爱情,可我却偏偏成了飞蛾,选择用一腔热血奔赴温暖的火焰,结局?没有成为众多飞蛾中的特例,毫无意外的死在这温暖中。

2012,这一年很特殊,听闻是世界末日,没有想到,在这末日的尽头,会遇到这一辈子最无法释怀的温暖——阿兵

那是我去上海的第二个年头,没有背景,没有学历,当然,身无分文。在一家很小的影楼做摄影师,说是摄影师都是抬举自己,只不过是干些跑腿、打杂的活。

上班被老板、老员工压榨、责骂。下班就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四个女生一间房的出租屋里。没有梦想,没有王子,想着的只有明日的温饱。

阿兵比我早来两个年头,唯独两个摄影师其中之一,不怎么说话,挺木讷的,有人开他玩笑,他也只是骚骚头憨憨的笑。当然他不是欺负我的那个,而且会经常对我笑笑,我一看他,他又会立马转过头去,假装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耳根子却像是熟了,红彤彤。

我知道他可能喜欢自己,但他太普通了,就是那种扔进人海里,转眼就找不到人的那种。可是自己又有几分姿色,几分不认命。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殊不知,那一年的冬天,末日的尽头,命运将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带来了最开始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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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满手的冻疮,有些甚至开裂,在这一双想要当摄影师的人手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或许是世界末日的影响,很多人都想抓住这最后一点时光,像是约好一般,蜂蛹涌入各个影楼,给自己留下点记忆。

因此小小的影楼迎来了寒冬时的旺季,唯有的两个摄影师,整日马不停蹄,自然,我们这几个打杂的更是焦头烂额,搬东西,招待客人……不可开交。

当我带着客人在服装间挑选拍摄时穿的衣服,另一个摄影师发疯了似的冲过来,扯着我便是破口大骂,虎背熊腰的模样,唾沫星漫天飞,众目睽睽之下,甩了我一巴掌,似乎才消了一点气,最后在别人的劝阻下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恨了这么多年,名字、模样全然已经记不清,但我知道我恨他。因为那一巴掌下去,我完全懵在原地,呆呆的捂住自己红肿的脸,迷茫的看着他离开,然后接受众人各式各样的眼光,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剥了衣服的女人,赤条条的显露于空气中,任由人指指点点。

直到下午才知晓,原来那个摄影师自己弄丢了稿件,误以为是我,加上这几天的奔忙,所以才会……面对他不情不愿的道歉,我没有说话。

“小青,我心里有处空洞,是我缺了什么?为何每次将要突破,就三华全乱,周天动摇,我到底缺了什么?”

“缺了一人。”

宝青钗物归原主,霎那间,万物失色,流光溢彩,百花飞舞。

千万缕记忆的愁思涌入脑海,往事历历在目,似从未远去。

“姑娘,你是何方人士?”

“……我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