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梦境收异录 > 篇三十四 画皮(针锥)

篇三十四 画皮(针锥)

我见自己退到了床边,只得拿起附近枕头挡在身前。

有道是能挡则挡,决不肉体置前!

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缓缓开口道:“都说人的大脑才是控制一切机体的运作。”

我疑惑地听着他不搭边际的话语,心中预计着他的目的,防止他突然出现危险的动作。

而他却只是顿了顿,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角度道:“怎么换了心,竟傻上许多。”

不等我理解完他话中的意思,他突然沉下面色,然后弯下腰将地上仍旧渗血的铁钉捡起。

我谨慎地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弯腰,我也跟着低头看向地面。

只见地面上的血迹纵横,似乎形成一个人形的形状。

只是这个“血人”比起一般人来,要瘦瘪许多,就像一个上了年纪干枯的老人。

他将地上的铁钉捡起,洁白的指腹沾染上污红,红色将他的手指衬托的愈发苍白,而原本血流不止的铁钉,竟然停止渗血!

他用指腹轻轻磨搓生锈的尖端,尖锐的顶端滑过他的皮肤,圆润饱满的指尖向内凹进。

眼见就要刺入肌理当中,他却恰当好处地停下了,然后站起身朝我走来,铁钉被他轻巧地捏在手中把玩。

我慌张地往床边靠去,死死将枕头抵在身前。

一米八多的身高逐渐靠近,手上的铁钉锈迹斑斑,我突然想到生锈的铁钉插入人体的后果。

铁钉可以简单拔去,但上面附着的超多细碎铁锈会随之进入扎入肉体。

在铁钉拔出的时候,它不会跟着出去,它只会在你的肉中深深扎根。

然后它会开始损伤你的肌体,起初你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因为铁锈非常细碎而轻微。

但是一旦你延误了最佳取出时间的话,它会在你的肌理中开始慢慢地腐蚀你受伤的部位。

使你的伤口发炎,并且开始化脓,此时你的伤口外表已经愈合,但铁锈依旧在你体内。

只要你不将表皮剖开,它就会恶性地损坏着你附近的神经末梢,让你失去对身体部位的掌控,而且随着时间越久伤口就会越发溃烂。

溃肿的皮肤在锋利的手术刀轻划后,为了取出铁锈,医生会继续用手术刀深切入你的肌肉当中,将原本开始的愈合伤口再次撑开,最后将其中的铁锈取出。

脑中的画面异常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我眼前,我看着眼前的表哥,还没受伤的身体已经开始疼痛。

终于我忍不住地歇斯底里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铁钉放到我面前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我即惊慌又茫然地看着他掌心的铁钉,心想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铁钉吗!?

他的神情淡然,仿佛早就知道我的答案,而询问不过是一个流程罢了。

“此名为针锥,形状如钉,锋利入皮,你知道它入骨以后会怎么样吗?”

我看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和回答,深怕他一个激动就将手中的凶器扎进我的身体中。

而他也似乎早就料到我不会应答,于是径直说道:“入骨以后它上面的锈末将会从你的裂骨开始,刺激到你的每根骨头”

“而剧烈的疼痛将会让你的骨头开始颤抖,最后使你的血肉会因为受不了而开始分离。”

说着他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我被他突入起来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地就将手中的枕头砸向他,而他只是轻轻一侧,枕头就从他的身侧飞去。

就在枕头掉地的同时,我感到右手被人紧紧捏住,我错愕地抬起头,发现他手中的针锥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低下头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深怕腹部上会出现一根无端扎在上面的针锥。

不等我发现它,我就感到自己的下巴被硬生生地捏住,脖子随着他的发力向上仰望去。

表哥的脸出现在我上方,他深邃的眼睛直直往进我的眼中,灼热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通往心灵的窗户,面对窥视的目光,我只能闭上双眼,让他无法从我的眼睛肿读取我此时的惊惧、颤抖以及紧张......

黑暗中我似乎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叹息,然后我就感到右手一阵凉意,我感到掌心被粗暴地塞进了那个针锥,。

很快,手上就传来了血液特有的黏腻温热感。

我挣扎着想将手中的针坠放开,但表哥却死死握着我的手,让我无法将它丢掉!

腥膻的问道,让我作呕,我终于忍不住冷声道:“你似乎还没有解释完吧。”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才继续开始解释:“骨肉分离以后,针锥就会将体内的所有血液吸食殆尽,将其作为养分,为下一次的摄食做准备。”

我蹙眉听着他的解释,食肉饮血野兽般的行为,与其说针锥是一个工具不如说它是个妖物。

他继突然俯下身子,在我耳边道:“你知道针锥为什么碰到你就开始渗血吗?”

手上的滑腻的血液仍在不停地往外渗着,他的一番话让我猛地睁开眼睛。

心道,针锥难道不是只有在他手上才不会渗血的吗?

见我睁开眼睛,他姣好的面容上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等待我的询问。

我问道:“为什么?”

他松开握紧我的手,将针锥从我手中抽出,竟然开始旁若无人仔细的端详起针锥。

我眯起眼睛看向他稍稍空出的身侧,一个箭步就往门外方向跑去。

可谁知他看似放松的身体,实则并暗自隐含着力量,他伸手捞住我的腰部,借着我的冲劲,轻轻将我一翻,我就感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倒去,随后感到自己的背部猛烈地撞上了床边。

就像翱至云层后方的雄鹰,在兔子以为安全跳出窝后,猛地向下俯冲,然后用锋利地爪子牢牢钳住猎物,被带离地面的兔子,只能无助且绝望地蹬腿。

腰部与床的碰撞让我疼地站不起身来,我痛苦地捂住腰部,而他却淡定地蹲下身子,慢慢地将我的右手握住,动作异常轻柔。

我无力地滑落在地面,而则开始他抚上我的手背,然后慢慢向上移动到我的手腕,动作温柔且虔诚,就像对待一件至宝。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用力的捏住我的手,然后我就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然后刺痛的感觉渐渐变成钝痛,开始进入骨缝中,将骨头相接点分离开。

手上的疼痛将腰上的感觉覆盖,我低头看到手腕上多出那根针锥,它正直直地刺破我的皮肉,稳稳地竖立着!

等我发现针锥被深深地扎进我的手中时,疼痛感已经从手腕处开始向手臂扩延,深入骨髓的撕裂感渐渐遍布全身,我感到成千上万只啮齿动物正啃食着我的骨头。

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瑟缩着问道:“为什么?”

他松开钳制我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狗在遇到饲主的时候,不是会摇尾乞怜的吗?”

我蜷缩在地上,骨头与血肉的分离的痛感开始让我感到神经恍惚,负荷过度的大脑开始出现宕机的前兆。

而他则满意地继续道:“但是野兽终究是野兽,在它感到饥饿的时候,它还是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