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近，远远就传来一阵阵恶臭。简易棚周围都堆满了捡来的废品，苍蝇飞舞、臭气围绕。

在这里没有垃圾和物品的区别，所有的物品都是垃圾做成的，所有的垃圾都可以变成有用的东西。

柳贤蹙着眉，走得很小心。马朵朵捏着鼻子，见风承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神色如常，就说：“你去把老毛子叫出来，我们在这等你。”

风承瞪了瞪眼，马朵朵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风承大步走向小棚，双手像是脱臼了一般在身旁甩动。

柳贤突然扯了马朵朵一下，让她看前方走来的一个人。

那人个子挺高，戴着帽子，长长的帽檐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只露出鼻尖、嘴唇和下巴。下巴线条冷峻。

柳贤低声说：“他不像是这边的住户。”

这里一般都不会有外人来。

那人稍稍抬了点头，好像看到了柳贤和马朵朵，脚步变慢了。

马朵朵和柳贤收回目光，装作寻常的样子聊天，还往边上站了站，像是在给那个人让路。

那人见状，低着头继续走着，路过他们身边时。

柳贤看到那人的浅色裤子上沾着红点，有些像鲜血，一抬手拦住了那人。

那人另一只手握拳，没有扬起，只是问道：“你干嘛？”

风承突然从小棚里冲出来，大声喊道：“老毛子死了！”

柳贤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一挥手，他就飞进了垃圾堆里。

马朵朵身上没有武器，只能张开手臂。“风承！快点过来！”

那人手一伸抓住了马朵朵的脖子，把她拎起来，正要用力，目光扫到她的脖子上，放开了手，把她轻轻放下，从她身边跑过去了。

风承在后面追着跑。

马朵朵走过去把柳贤扶起来。

柳贤叹气，把身上的垃圾污水拍了拍，转身走进小棚里，看到了老毛子的尸体，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骨头在皮下怪异地撑起，看来是颈骨断了。

他给打了电话许素，在小棚外面等着。

风承也没一直回来，呆久了都不觉得臭了。

马朵朵突然说：“怪不得刚才那个魔从我身边过，我都没闻到臭。”

柳贤笑了笑。“久居幽然之室而不闻其香。”

风承回来，看到马朵朵和柳贤两人有说有笑的呆了呆，斜眼瞟了马朵朵一眼，一副把她看穿了的样子。

马朵朵大声问他：“抓到没？”

风承说：“没。”

马朵朵“切”了一声，叉腰鄙夷地看着他。

“但我在他的魔气上放了东西，能追踪到他。”风承说。

柳贤想着，真不愧是特务。

许素派了一队人马过来，柳贤等人离开，去追踪魔。

马朵朵看着风承把头伸出车窗外，不停地抽着鼻子，风吹得他脸微微变形，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承本来不知道马朵朵笑什么，一辆车与他们迎面错过。

一只从车窗探出头来，舌头狂甩的金毛与风承含情脉脉地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风承立马把头收了回来。

“继续闻啊！”马朵朵说，“你与那只金毛，上辈子回了五百次头，才换来今生的这么一瞥。你都不认真看看它。”

风承气哼哼地，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过了一会儿，问道：“魔为什么当时没有杀老毛子，今天想起来了。”

“可能当时忙着吧。”马朵朵说。

柳贤说：“那个魔很像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但是赵珊说不是他。”马朵朵说。

风承撇嘴。“赵珊都不清醒了，她说的话能信？往东，往东，就在这转。”

风承把他们到了一处地方，新修好的柏油路空荡荡，路边小树林，灌木丛和草地交织。

马朵朵叹气，她就是在那边上的小树林里被祩子狂殴。

这是魔门附近。

风承又吸着鼻子。“奇怪，味道没有了。”

马朵朵闷声问：“难道魔回去了？”

风承闻了一会儿，“有血腥味。”说着，朝小树林里走去。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靠着树的人，穿着打扮，正在之前在老毛子家遇到的男人。

他左腿伸直，右腿卷曲，右手肘撑在膝盖上，脑袋放在手掌上，帽子把脸挡住了，像是在睡着了。

马朵朵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三人悄悄地靠近。

那人毫无反应。

风承走在最前面，猛地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他向边上倒去，帽子滑了下来，露出空洞的眼睛。

风承松开了手，“死了？”

柳贤搭了搭那人的脉搏，粗略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伤口。

风承说：“他身上没有魔气了。”

“魔回去了？”马朵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