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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诡异的安详

刘浪说完这话,右手一抖,像是扔垃圾似的,把刘太行的尸体扔在地上。

他说的对,虽然语言简洁,但确是世间最真的真理。如果不是我太弱,如果我有刘浪的本事,还至于差点与虎子双双送命吗?

可是这根本不合理啊,我是凡人,凡人的寿命就那么长。如果我正常修炼的话,从生到死也就百年道行。可是一贯教的不一样啊,我能像他们一样吞噬魂魄吗?

我正想着,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阴风,紧接着出现了大批量的清风和烟魂。为首的是满江红,魏传龙有些惊慌的被两个清风堂护法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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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看了我一眼后,跟那两位清风护法说道“地马脱困了,给恩人看座。”

她这话一出口,有两位清风不知道从哪搬出把椅子,魏传龙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不容易坐下了,就好像椅子上有钉子似的,不停的晃动。

“丢人。”刘浪又看了我一眼,一脸嫌弃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我现在心里对他都是感谢,我知道他性子就是这样。他不像我师父那样,对别人威严狠辣,对我却慈眉善目。

他恰恰相反,堂子里的仙家对他再恭敬,他都谦逊的保持自己执印童子的身份,偏偏对我除了教育还是教育。但是这是他第二次救我的命,通过几次接触,我对他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观。

仙家们将我和虎子围在了中间,医堂的人马不在,清风虽然也有会医术的,但是也没敢给我俩随便乱治。

满江红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强撑起身子,叫了一声老奶奶。

满江红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小子挺会玩儿啊,这招是咋想出来的?”

不知道为啥,她明明是在损我,但是我听在耳中确实那样的亲切,那样有安全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迷失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面对刘浪时我心中还有些羞愧,满江红的一句话,突然间莫名戳中了我的泪腺。

我瞬间就哭出了声,虽然我极力的想克制,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流着泪,满江红半蹲在我面前没有说话,我的仙家们也是寂静无声,夜空下的我,心中好像是有无尽的委屈似的。

哭着哭着,我听见虎子也哭了。他手里捧着那堆工具碎片,哭的歇斯底里。

我能理解他的悲伤,那些东西他一直视若心肝宝贝,并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大的威力,而是因为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遗物。

有一次虎子喝多了跟我说,其实这些工具因为年头太久,能量都已经消失了大半了。他如果按照鲁班书里的功法炼制的话,以他现在的本事,炼出的东西会强上不少呢。

我当时问他,那你为啥不重新炼呢,留着这些破烂儿干啥啊。

虎子当时就急眼了,哭着跟我说,这些不是破烂儿,这些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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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并没有见过他爷爷,因为他出生的那天,他爷爷就在与一贯教的战斗中油尽灯枯了。

他跟我说,他从小跟他爸在一起,过的几乎是要饭的生活。甚至他真的去要过饭,他爸整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天天喝完酒就对着他爷爷的牌位,还有他母亲的相片儿哭。从来没给他做过一顿饭,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好在那时候他爷爷生前有位朋友,一家人跟虎子家是邻居。虎子小的时候,几乎是在那家人的照顾下活下来的。

后来那家人出了事儿,再也没回来过,虎子那时刚刚八岁,就过上了要饭的生活。

他要来的钱全都让他爸买酒了,他爸喝多了的时候,甚至把他要来的饭全吃了,都忘记给他留。

让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发高烧两天两夜,他觉得他都快不行了,好在他爸在当天晚上醒了酒。他爸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工具包,同时用军大衣把虎子裹上就往出跑。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他爸想夹着他找到了一个诊所,砸开玻璃拿了一大堆药就跑,好在那诊所没有人值班儿。

紧接着,他爸又带他闯进了一个食杂店,问老板说“我拿工具换点儿吃的行不?”那老板看他俩穿成那样,一边说着不行快滚,一边抄起旁边的拖布就要打。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鲁班书的威力,他爸伸手一指工具包,里面的墨斗线顿时飞出来把那老板捆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他爸拼命的往塑料袋子里装吃的,最后还往工具包里塞了几瓶二锅头。临走时,他爸跪在地上给那老板磕了仨头。

虎子说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父爱,竟然被他爸夹在腋下是那样有安全感。

对他冲击最大的,也正是他爸临走时磕的那三个头。虎子当时一边哭一边说,说他爸那三个头一直烙印在他心中,小的时候他一直觉得那样做很屈辱。长大了,他渐渐懂了,那是他爸为他做了错事儿,作为父亲的一种姿态。

虎子说他记得他们从食杂店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雪。他爸一边走一边往自己嘴里灌酒,一边喝一边嚎啕大哭。

有了药和吃的,虎子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但是他爸又继续回到了整天烂醉的状态。

他趁着他爸还算清醒的时候,问他爸用线捆人那一手是什么本事。他爸把工具包往地上一扔,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虎子在包里找到了鲁班书,从那以后,他爸一清醒,他就问。就这样慢慢的摸索了过来,并没有人真正的指导他。

他一边学下卷的符咒术法,和外篇的心法。一边学习上卷的木匠,甚至还专门找木匠师傅学过。为的也是能学到一门养活自己,也养活他爸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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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说他是十四岁出门打工的时候,他爸才跟他讲了他命格的事情,同时也讲了他妈跟他爷爷是怎么死的。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心里把他爷爷当做是父亲的角色。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因为每一个孩子心中,父亲应该都是最高大,最无所不能的。

此时的虎子望着那一地的工具碎片,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那些东西在他心里不只是工具,更是他爷爷留给他的思念。

“虎子,不是还有鲁班尺在吗。”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这样安慰他,毕竟鲁班尺也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思念这东西,不在数量上。

虎子哭着哭着,转过头看我一眼,说道“你给我从余媚身上下来!”紧接着,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特么啥跟啥啊?我安慰他,他临昏迷前就跟我来了这么一句。好像我骑他媳妇身上了似的,我想下来,我下的来么我。

“老奶奶,虎子没事儿吧?”我焦急的问满江红,虎子刚才咳出那么多血,我真怕他刚才这句是临终遗言。

满江红见我心情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