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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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说过了，剩下的菜你自己点。”
阮绵绵双手抱着胸，看着想要哭的杨长川，表情淡然，一点也没有要低声下气哄着对方的意思。
“我和你一样，也有爱吃的东西。“
“大人，大人怎么能跟我一样。”杨长川支支吾吾地试图辩解。
“那如果你来选的话，万一选的菜我都不爱吃怎么办，我也不开心啊。”姜子音皱着眉，自然地维护起阮绵绵来。
听了这话，杨长川一愣。
在知道阮绵绵曾经是个明星的时候，她特意找时间看完了《问题家庭》全集。
作为一部几十年前的老综艺，她很难找到全程的直播，唯一仅存的只有后期剪辑版，节目组特意把直播时的热点片段剪了出来。
在第一集里，阮绵绵出现唯一的片段就在这里。
杨长川在点菜时哼哼唧唧半天难以决定，阮绵绵只不过催了两句就把人弄哭了，连忙开始哄他。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哄，这孩子却从始至终没有停下来。
既然杨长川都在哭，阮绵绵也没好意思自己吃饭，最后只能口干舌燥地空着肚子离开。
可以说，这场闹剧像是杨长川给她的下马威，成为后续阮绵绵这场噩梦综艺的开始。
姜子音做好准备待会儿跟杨长川大吵一架，只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就能把这件事弄成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就算有人要骂也只是骂她，阮绵绵也能置身其外。
只不过……现在来看，一切的发展好像跟那时候不太一样。
杨长川轻轻地抽了抽鼻子，觉得阮绵绵似乎的确说的有道理。
他喜欢惩恶扬善的武林大侠，但电视上的奥特曼和蝙蝠侠并没有因此消失；他喜欢甜甜的竹筒粽子，但早餐店里也依然有卖水煎包。
但，但为什么不让他先选啊！
委屈并没有消失，他还是觉得阮绵绵在欺负他。
眼看着杨长川还在撇着嘴，石听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背：“哎呀小孩子嘛，让着他点就是了。你也是，这么大人跟小孩计较什么。”
就是就是！
杨长川一听有人为他说话，瞬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阮绵绵。
然而阮绵绵还是无动于衷。
“这饭桌上不可能只有你喜欢的东西，也不是只有你在吃饭，不是吗？”
“……”
以往周围人这样说的话，就算是一时间跟他对着干的人也会突然面露难色，然后好声好气地开始哄他。
他分不清那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其他，他只知道，只要他哭闹起来，大人们就会维护自己而对照顾自己的人口诛笔伐。
这一切让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正义之师。
然而这时候阮绵绵的理直气壮突然让他茫然了。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哈，你不点的话，那就我来了？”
姜子音早就看他这个样子不顺眼，就要夺过菜单。
管他谁对谁错呢！
再这样就没饭吃了！
突如其来的念头掠过心头，让他放下了一切。
“不！我要吃。”
杨长川一抹脸，愣是一滴泪水都不见了，反而认真地翻阅起菜单来。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彻底傻了，其中也包括等着看好戏的导演们。
预料之中的节目效果并没有出现，他们简直都怀疑眼前这小孩跟自己选人时候见到的杨长川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说好的这孩子是个典型的熊孩子，越哄就越人来疯的那种呢。
他们特意选出这么一个人来制造话题。
结果，这阮绵绵轻轻松松两句话，他就这样不哭了？
阮绵绵这个当事人不以为意，全当没发生这回事，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继续说话，便也继续点单。
杨长川瞬间安静了许多，他苦思冥想终于决定还是点自己最爱吃的腌笃鲜。
菜单终于被送到姜子音手里，她翻了一圈，随便点了个阮绵绵爱吃却没点上的菜。
等菜都上齐了，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一桩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一上菜就只顾着吃的杨长川这回没急着吃，反而睁大双眼观察着周围。
他突然发现，阮绵绵的话说的没错——她说，“和你一样，也有爱吃的东西。“
所有人都一样，都想要吃喜欢的东西，和他一样。
这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杨长川，生平第一次开始在乎起其他人的举动。
石听自己喜欢吃清淡的菜，只要是沾红油的菜都一个不沾，却爱跟身旁的人夹菜，每次夹起还都是些大鱼大肉。
纪淑惠每次吃饭都很拘谨，但似乎爱吃甜的，每次伸筷子都是朝向那盘麻薯。
还有傅则年、韩望等等……
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之外的不同人原来会有不同举动，这让他感到异常的新奇。
唯一感到奇怪的是——
“戚阿姨，你不饿吗？”
杨长川眼看着戚凡又夹起一筷子青菜要往柯洋洋嘴里喂，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从始至终他都没怎么见到戚凡自己吃饭，不是给柯洋洋夹菜，就是轻笑着看柯洋洋吃。
柯洋洋猛地睁大双眼，抬头望她。
“对哦，戚妈妈，你怎么不自己吃呢。”
柯洋洋其实并不是那种漠不关心别人的小孩子。
只不过戚凡的举动那么的自然，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却从不喊自己也饿。
戚凡的这种习惯，让柯洋洋在过去自然地把她饿着肚子的投喂当做了理所当然。
“我不饿……”戚凡下意识地挥手，然而肚子恰到好处地“咕噜”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正好够紧挨着她的柯洋洋听到。
柯洋洋瞬间皱起眉头：“说谎不好！”
“没事我先等你吃完……”
“不是啊，大人也和我们一样会饿啊。”杨长川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
另一边柯洋洋已经不由分说地学着戚凡的样子，夹起一筷子流油的红烧肉来，直冲冲地朝戚凡的嘴边捣去。
“你吃——”
戚凡怔怔地看着她。
尽管她只是一个歌手，不像如今的流量小花那样对身材有相当苛刻的要求，但毕竟她还是一个需要出镜的明星，像红烧肉这样油腻又高热量的食物她向来是避之不及的。
然而，当像柯洋洋这样如此可爱的小孩子睁着大大的眼，一眼渴求地望着她时，任是谁都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吧。
更何况，她还是满身心为了自己着想。
戚凡俯下身去，咬住了那块红烧肉，也不顾汤汁是否沾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好吃。”
她笑了起来，然后装作撩头发的样子轻轻揉了揉眼角。
戚凡没说谎，这的确是她吃过得最好吃的食物，毕竟，里面有着小孩子心底最诚挚的关心。
她自然地给自己夹了两口菜，掩饰下自己内心的感动，顺便也给自己填饱肚子。
没过多久，她又习惯性地把菜给柯洋洋夹了过去，然而下一秒，柯洋洋瞬间又执拗地夹了回去。
“你也不能饿着。”
戚凡笑了起来：“嗯。”
“我说过了，剩下的菜你自己点。”
阮绵绵双手抱着胸，看着想要哭的杨长川，表情淡然，一点也没有要低声下气哄着对方的意思。
“我和你一样，也有爱吃的东西。“
“大人，大人怎么能跟我一样。”杨长川支支吾吾地试图辩解。
“那如果你来选的话，万一选的菜我都不爱吃怎么办，我也不开心啊。”姜子音皱着眉，自然地维护起阮绵绵来。
听了这话，杨长川一愣。
在知道阮绵绵曾经是个明星的时候，她特意找时间看完了《问题家庭》全集。
作为一部几十年前的老综艺，她很难找到全程的直播，唯一仅存的只有后期剪辑版，节目组特意把直播时的热点片段剪了出来。
在第一集里，阮绵绵出现唯一的片段就在这里。
杨长川在点菜时哼哼唧唧半天难以决定，阮绵绵只不过催了两句就把人弄哭了，连忙开始哄他。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哄，这孩子却从始至终没有停下来。
既然杨长川都在哭，阮绵绵也没好意思自己吃饭，最后只能口干舌燥地空着肚子离开。
可以说，这场闹剧像是杨长川给她的下马威，成为后续阮绵绵这场噩梦综艺的开始。
姜子音做好准备待会儿跟杨长川大吵一架，只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就能把这件事弄成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就算有人要骂也只是骂她，阮绵绵也能置身其外。
只不过……现在来看，一切的发展好像跟那时候不太一样。
杨长川轻轻地抽了抽鼻子，觉得阮绵绵似乎的确说的有道理。
他喜欢惩恶扬善的武林大侠，但电视上的奥特曼和蝙蝠侠并没有因此消失；他喜欢甜甜的竹筒粽子，但早餐店里也依然有卖水煎包。
但，但为什么不让他先选啊！
委屈并没有消失，他还是觉得阮绵绵在欺负他。
眼看着杨长川还在撇着嘴，石听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背：“哎呀小孩子嘛，让着他点就是了。你也是，这么大人跟小孩计较什么。”
就是就是！
杨长川一听有人为他说话，瞬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阮绵绵。
然而阮绵绵还是无动于衷。
“这饭桌上不可能只有你喜欢的东西，也不是只有你在吃饭，不是吗？”
“……”
以往周围人这样说的话，就算是一时间跟他对着干的人也会突然面露难色，然后好声好气地开始哄他。
他分不清那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其他，他只知道，只要他哭闹起来，大人们就会维护自己而对照顾自己的人口诛笔伐。
这一切让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正义之师。
然而这时候阮绵绵的理直气壮突然让他茫然了。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哈，你不点的话，那就我来了？”
姜子音早就看他这个样子不顺眼，就要夺过菜单。
管他谁对谁错呢！
再这样就没饭吃了！
突如其来的念头掠过心头，让他放下了一切。
“不！我要吃。”
杨长川一抹脸，愣是一滴泪水都不见了，反而认真地翻阅起菜单来。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彻底傻了，其中也包括等着看好戏的导演们。
预料之中的节目效果并没有出现，他们简直都怀疑眼前这小孩跟自己选人时候见到的杨长川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说好的这孩子是个典型的熊孩子，越哄就越人来疯的那种呢。
他们特意选出这么一个人来制造话题。
结果，这阮绵绵轻轻松松两句话，他就这样不哭了？
阮绵绵这个当事人不以为意，全当没发生这回事，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继续说话，便也继续点单。
杨长川瞬间安静了许多，他苦思冥想终于决定还是点自己最爱吃的腌笃鲜。
菜单终于被送到姜子音手里，她翻了一圈，随便点了个阮绵绵爱吃却没点上的菜。
等菜都上齐了，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一桩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一上菜就只顾着吃的杨长川这回没急着吃，反而睁大双眼观察着周围。
他突然发现，阮绵绵的话说的没错——她说，“和你一样，也有爱吃的东西。“
所有人都一样，都想要吃喜欢的东西，和他一样。
这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杨长川，生平第一次开始在乎起其他人的举动。
石听自己喜欢吃清淡的菜，只要是沾红油的菜都一个不沾，却爱跟身旁的人夹菜，每次夹起还都是些大鱼大肉。
纪淑惠每次吃饭都很拘谨，但似乎爱吃甜的，每次伸筷子都是朝向那盘麻薯。
还有傅则年、韩望等等……
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之外的不同人原来会有不同举动，这让他感到异常的新奇。
唯一感到奇怪的是——
“戚阿姨，你不饿吗？”
杨长川眼看着戚凡又夹起一筷子青菜要往柯洋洋嘴里喂，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从始至终他都没怎么见到戚凡自己吃饭，不是给柯洋洋夹菜，就是轻笑着看柯洋洋吃。
柯洋洋猛地睁大双眼，抬头望她。
“对哦，戚妈妈，你怎么不自己吃呢。”
柯洋洋其实并不是那种漠不关心别人的小孩子。
只不过戚凡的举动那么的自然，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却从不喊自己也饿。
戚凡的这种习惯，让柯洋洋在过去自然地把她饿着肚子的投喂当做了理所当然。
“我不饿……”戚凡下意识地挥手，然而肚子恰到好处地“咕噜”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正好够紧挨着她的柯洋洋听到。
柯洋洋瞬间皱起眉头：“说谎不好！”
“没事我先等你吃完……”
“不是啊，大人也和我们一样会饿啊。”杨长川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
另一边柯洋洋已经不由分说地学着戚凡的样子，夹起一筷子流油的红烧肉来，直冲冲地朝戚凡的嘴边捣去。
“你吃——”
戚凡怔怔地看着她。
尽管她只是一个歌手，不像如今的流量小花那样对身材有相当苛刻的要求，但毕竟她还是一个需要出镜的明星，像红烧肉这样油腻又高热量的食物她向来是避之不及的。
然而，当像柯洋洋这样如此可爱的小孩子睁着大大的眼，一眼渴求地望着她时，任是谁都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吧。
更何况，她还是满身心为了自己着想。
戚凡俯下身去，咬住了那块红烧肉，也不顾汤汁是否沾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好吃。”
她笑了起来，然后装作撩头发的样子轻轻揉了揉眼角。
戚凡没说谎，这的确是她吃过得最好吃的食物，毕竟，里面有着小孩子心底最诚挚的关心。
她自然地给自己夹了两口菜，掩饰下自己内心的感动，顺便也给自己填饱肚子。
没过多久，她又习惯性地把菜给柯洋洋夹了过去，然而下一秒，柯洋洋瞬间又执拗地夹了回去。
“你也不能饿着。”
戚凡笑了起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