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试图挣扎，“只要你放过我，我就给你钱！对，只要你放给我，我给你一大笔钱！”

“呵，钱，给你下地狱建房子吧！”说完，顾佳佳一个狠劲儿轮着桌腿就砸向男人的头，男人的头瞬间出血，高举着似乎要拦截的手瞬间落了下去，他死了，双目瞪大，满眼怨恨。

顾佳佳转身打量不远处的疯女人，蹙了蹙眉。那疯女人在男人死了后，大笑起来，疯狂扒拉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疯女人的身上全是伤痕，青青紫紫的，还有不少崭新的暧昧痕迹。

顾佳佳瞧着，内心深处有些心疼。这人比她还惨，随即她又嘲讽地笑笑，“什么时候，我也会同情人了？”她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走过去轻轻拥住疯癫的女人，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竟然不反抗，乖乖地任由顾佳佳把她环抱住，她身子轻轻地抖动着，害怕地盯着顾佳佳的一举一动，她歪着头，长了张嘴，却不说话，呆呆的。

“装的？”顾佳佳疑问道，只是女人依旧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她。顾佳佳收回双手站起来，漠然置之，帮她，已经违背自己的原则了。

顾佳佳转身拿起桌腿，离开了房间，后面窸窸窣窣一片，疯女人摇摇晃晃地跟着她，顾佳佳回头，眉间一股狞色，“不要跟着我！”疯女人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退回去，等顾佳佳走远了，又紧跟上去。

顾佳佳听着后背的声响，咬牙切齿，真不该同情心泛滥，现在甩都甩不掉，狗皮膏药一样！深吸一口气，转身冷冷地怒视疯女人却心口一滞，疯女人眼睛湿漉漉的，她双手伸向顾佳佳，手中是外套，而她光着身子静静站在那里，她安静地带着渴望又害怕的眼神就这样仰视顾佳佳，笑了一下。

她开口了，不是房间里的歇嘶竭底，嘶哑难听，而是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哝语音，如三月的春风，娓娓动听。她轻轻地说着:“谢谢”随即咬唇，唇角泛起殷红色，“谢谢你杀了他。”

顾佳佳舌头舔着牙，干巴巴地回道:“不用，我只是为我自己！衣服你穿吧，楼阁内还有其他人，你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我在请鬼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那么脏……”她绝望地勾勾嘴角，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忧郁，“衣服还是要还的，是我发疯把衣服都撕烂了，怎么能要你的衣服？”

顾佳佳心底涌现烦躁，拿起衣服帮她穿好，衣服足够长，遮住到了大腿根下，然后一股脑抓起她的手转身就走，“不要为了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是他畜生不如！”顾佳佳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内心冷漠无情，可是今天，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去触碰她建起的城墙，还不是硬碰硬，而是让人无可奈何地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苏云荷，你还是放开我吧，我太没用了，容易……”

“顾佳佳，另外闭嘴！养精蓄锐，跟紧我！”

苏云荷胸腔一阵温热，眼角红红的，多久了，多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昨晚上，她知道顾佳佳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所以她知道这也是一个漠客，无情的观看者，她早就习惯了。可是，刚刚那个外套，让她措不及防，让她溃不成军！即便是可怜的施舍，她也期盼了好久……

顾佳佳拉着苏云荷在楼下转了一圈，楼阁不大也不小，一层共有七个房间，一个大厅，一个厨房。她们刚刚在的地方是大厅左数的第三间，而第一间里面有个棺材，全身黑漆漆的，桌子上方挂着一幅画，供奉的是一个女人，光从画上，就能看到她的美丽。

而大厅停放的则是一副白馆，棺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棺盖未合，里面是一个穿着旧时长马褂的男人，带着眼镜，肉身完整，没有腐烂，看起来很斯文。

此刻大厅里有着四个人，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高马尾，青春洋溢，此刻紧紧靠着沙发，眼神涣散；一个身着高定西服，皮鞋擦的一丝不苟，锃亮锃亮的，面色惨白，身体修长，他静静靠着柱子，擦着眼镜，神色自若；另外两个都是背头，满脸横肉，此刻均是大口大口吸着烟，眼底下全是青色。

其他人看见顾佳佳两人的到来，没有什么动作，除了西装男瞥了一眼顾佳佳手中带着血的桌腿，又继续擦着眼镜。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二楼传来杀猪般的叫声，不多时，大厅又安静了，即使太阳出来，一切也透露着阴森，血腥。

苏云荷有些害怕地靠近顾佳佳，顾佳佳收回对二楼的眼神，捏了捏她的手心，苏云荷低头看着相牵的手，不安的心顷刻间安定下来。

这时，二楼楼梯口出现了两个人，两人身上都沾着血，一个手中转着匕首，白卫衣黑裤子，很年轻，样貌过于精致，像一朵妖冶的玫瑰，全身泛着刺，他的美超越了性别的框架；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却也难掩清秀如玉的姿色，一只手拿着烛台，整个人有些散漫。但是绝对的，两人都是案发现场的嫌疑人。

下面的人都往楼上瞧，让刚刚醒过来的楚影有些懵逼，她斜了一眼身旁的人，不是看她，揉揉眉头，面无表情地走下去。寒微阳垂下头，墨色在瞳孔中晕开，他安静地随后下楼。

这下，宽大的客厅也有了些拥挤，每个人都独占一处位置，谁也不能靠近，形成了无形的隔离区。众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也下意识地不去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终于一道弱弱声音响起，“现在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吗！？”说话的是穿着校服的女生—周芳，她低低地哭起来，“现在已经中午了，黑夜一到，那些鬼就要出来了，呜呜呜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楚影摇摇头，扭扭脖子，捏着肩膀，率先开口回答周芳的问题，“找到回去的路。”

背头男一刘安不屑置辩:“说的容易，这楼里不知道还有什么鬼东西，要我看啊，就待在这里，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背头男二刘顺也附和点点头，“对对对！大哥我跟着你，这楼太邪门了，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来，说不定就死了。”

“呆了一夜都没有出去，还指望继续能？真不知道是蠢还是傻？”西服男钟意弥翻个白眼，带上眼镜，“指不定发霉发蛆，就可以和鬼作伴，还不用出去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上了二楼。

刘安瞬间站起来，脸上横肉颤了颤，“ntm说什么？”还欲走过去就被刘顺拉住，“大哥，冷静点！你、你忘记昨晚上那个人了吗？”

一瞬间，刘安脑海中浮现出钟意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