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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青仙宗外的白袍少年

雾霭犹帘不见天,霜溪潺蜒去何间。

无花无柳空对月,不见潭下不见仙。

......

......

已是七月末。

不见潭却如腊月般。

寒冰能断水,枯木易复燃。

潭低落叶可闻,再也听不到溪流声。

但此时此间。

却有‘噼啪’声自洞中传来。

隔雾观火,白衣若现。

原来,梅苏儿在洞中点了堆废柴,正在取暖。

可见此时的不见潭底有多么凄冷。

然即便如此。

卓月每日都会来。

而带下来的除了盛饭竹桶,还多了水壶。

并非梅苏儿嘱咐,只因潭低溪流成冰,没了水源,卓月方才多准备了一些热水,想着让小姐有一口热水喝,有一捧热水润润脸。

只是,每每来到潭低,卓月却不曾多言。

放下竹桶水壶,停留片刻,便会离开。

如此反反复复,已有数月时间。

卓月依旧不言不语,只会看着梅苏儿吃完饭,然后开心离去。

起初。

梅苏儿说,让她不要再来,这些事交给外门师姐便可,要努力修行才是。

可卓月死活不干,甚至当梅苏儿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提出此议时,卓月依然没有答应。

好在,卓月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因此,卓月的命运线再无发生变化,梅苏儿也算放了心。

于是,便不再劝阻。

对此。

范甘哲从不干预。

可其他人却在非议。

因此。

卓月将那些说梅苏儿坏话的家伙打了一顿。

她可不敢像梅苏儿一样。

一言不合就将人丢下山崖,或者弄成半残。

警告警告也就罢了。

事实证明,并无效果。

......

......

敏真的伤足足养了半年之久。

今天是他离开青仙宗的日子。

他不甘心。

他很生气。

甚至想杀了梅苏儿。

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太傻,也太单纯。

不仅被张茵茵连番利用,还被梅苏儿再三羞辱。

看看现在。

少了一条右臂,瞎了一双慧眼。

这都是梅苏儿干的!

他要她死!

......

在那些充斥着各种意味的目光下,敏真拄着一根柺,被一内门师兄带离了望月峰,带出了青仙宗。

所有人都在哀叹。

这敏真天资极佳,却不知珍惜,因那小小心思,从而三番两次招惹了小梅师妹,第一次被打断肋骨丢下山崖,第二次更惨,落了个眼残手残,你这又是何苦呢?

如今又被逐出宗门,简直自作孽。

这就是品行不正的下场。

天能容你,青仙宗却容不得你。

......

出了青仙宗。

那内门师兄将敏真带到青石小镇外的树林,便回到了宗内。

敏真静静站着。

心中已然开始计划今后打算。

梅苏儿。

必须死。

所以,他要做的便是找一位师父,潜心修行。

只是投靠其他宗门已经没了希望,毕竟谁也不会收一个废人当弟子。

因此,敏真打算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寻一位能帮他的师父。

于是,便上路了。

......

......

没人知道,也没人看到。

有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五寸剑芒自青仙宗内划破长空,直袭山外树林。

这是一道神识剑刃。

以强大的神识念力,操控分离而出的一道神识,形成剑刃,然后御使其于千里之外,斩杀该死之人。

神识剑刃无影无形,非同境界修士无法捕捉其踪迹,是青仙宗天罗峰绝学之一,虽不及剑气威势来的刚猛,但却能破其肉身同时,还能斩人心智,轻者重伤,重者若是不死,必会伤其神志成为白痴。

所以。

敏真死了。

......

......

敏真死的很彻底。

不痛。

无苦。

瞬间毙命。

他当时还再想。

自打出了青仙宗,他貌似忘记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正当回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

他心口一凉。

有一丝鲜血喷出。

当场倒地身亡。

......

......

望月峰,剑锋,云之巅。

旁白望向那片树林,收回了神识。

也收回了神通‘法眼’。

他并没有斩杀那厮灵魂。

只因其罪不至魂飞魄散。

所以,便给他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

这是一个心腹大患,若让其成长起来,必会对小梅师妹不利。

因此。

他必须死。

旁白面不改色。

转个身,继续朝不见潭望去。

......

......

青螺亭。

山坡上。

张茵茵正在摆弄手中的麻花辫,脸上偶有笑意。

她红光满面,气色极佳。

自从梅苏儿被关了禁闭受了两百戒鞭,她就很高兴。

敏真的那些小心思早已被她看穿。

所以,顺手利用了一把。

效果显而易见。

在她看来,这只是今后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甚至都不用多废脑筋就能达成目的。

对此,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得意。

只是。

那忽然冒出的卓月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看了眼青螺亭下正在修炼的小小身影。

又看了看不远处也在修炼的赵玉凤。

张茵茵嘴角一撇,换了张无害笑脸,便朝后者走了过去。

......

......

秋雨萧瑟,断断续续,数日不散。

青仙宗外。

树林中的那具尸体已经凉透。

身上大片暗红色尸斑早已汇聚成小面积紫斑。

看其模样煞是可怖。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他身上。

不多时,有伞隔开细雨。

那是一把纯白色的小伞,伞上有枫叶印花,呈透明状。

伞很好看,显然只有女子才会撑这把伞。

但握着伞柄的那只手却很大。

他站得笔直,左手撑伞,右手背负。

头不低,眼不垂。

可那双细长眸子中的双瞳却凝视着地面尸体。

看了一眼,便不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