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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除夕雪夜

除夕夜宴,冬日的雪更是猖狂了些,为这年末时节的紫奥城增添了几分别致而凄婉的颜色。好在夜间各个花灯预备着照着殿内,各色装饰也一应奢侈又不失典雅与温馨的吉祥意头。

温仪轻轻抛了个绣花球,淑和跟温仪都是知世的年纪了,两姊妹紧紧贴着,一粉一紫的样子看着就亲切讨人喜欢。昭晟和宁慧年纪都还小,需要乳母随时贴身跟着抱着,福慧倒是能自己走了,也牙牙学语着,端妃齐月宾就自己个带着。

大周的规矩,王府亲眷,正妃自是要跟着的,其外可带二位宠爱的侧妃跟在内殿用膳。如今玄清府中侧妃二位,甄玉娆是罪臣之女,就籍贯来说身份还比不得何浣碧,又无生育,只能做个庶妃。但是撒娇卖痴着,磨着玄清带着自己来了。她的衣服上的花纹却也是比寻常命妇的设计得娇俏了些。

另外一位带来的侧妃自然就是浣碧了,她这些日子看上去脸色难看了不少。有宗亲找到清河王,揶揄道:“曾经你宠爱何侧妃,现下有了这个甄庶妃,看来才是真的爱不释手。”旁边的尤静娴听到,鼻子都要气歪了似的。玄清百口莫辩,他喝了口闷酒,其实他心里最喜欢的一直是甄嬛,但甄嬛身份特殊,自己给她伪造良籍作为民女入府做了侍妾已是极限,再要带到宫里来,那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自己纳了甄玉娆,是无奈之举。但今天尽管是甄玉娆软磨硬泡要跟来的,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甄玉娆在身边,些许安慰了他。曾经不懂得皇兄宛宛类卿,如今也理解了。他以为自己非君不可,沈眉庄那次他昏了酒,也不大清醒,感觉还不分明。清醒着又体会了甄玉娆的温柔乡,就开始看开了。自己有嬛儿,还有娆儿,倒也是娥皇女英之美一般的快乐。

玉娆本就肖像甄嬛,性子也是极为相似。加之她如今年岁小,玄清心里总遗憾曾经甄嬛入选,彼此间错过太多,如今看着年轻的甄玉娆靠在自己身边,亦觉得抚慰了自己这个遗憾。已经想好,待玉娆以后有孕,也封为侧妃。

内殿中丝竹管弦声不绝,众人都喝得微微有些醉意上头时,舒嫔管文鸯走上前来,盈盈行了一礼,梅红色上绣银丝鹿逐云纹案外裳夹的棉绒不显得她臃肿,反而更有了雪中光景的诗意美感。

“嫔妾斗胆,今日良辰吉日,想献上嫔妾自己的拙作。”

玄凌“唔”了一声:“这倒是新鲜,你就献上来看看。”

管文鸯神采奕奕,宫人迅速呈上一个纯白的屏风,她双手修书,常人总是习惯用某一只手多,加上专注力有限,双手纵能写字,也往往左右差异较大,何况是这样大的屏风来,她看着神情自然,倒是不让人紧张。

待毕,屏风上的字浑厚有力,不输男子,极有风骨。玄凌是个现代人,当然看不大懂这些,但是他好歹有一个评判标准:这整洁度都不比课本上印刷出来的差啊。

朱宜修和管文鸯走得近,自然免不了替她邀功:“皇上,舒嫔是功臣之后,如今也已入宫快三年了。”

“今日吉日,自是要赏。”玄凌举杯——他的杯里是果汁,“那就晋舒嫔为正四品容华吧。”

众人闻言,皆恭喜管容华,管文鸯道:“都是皇后娘娘指点得好。”

玄凌奇道:“皇后也擅书?”

朱宜修的面子上仍是端庄得体的笑容,云淡风轻道:“臣妾是略会一点,但管容华天资聪颖,已是比过了臣妾当年。”

比之宫内的歌舞升平,清河王府玄清的卧室今晚却是格外冷清似的。甄嬛纵理解自己不能入宫的原因,想到两个妹妹都随行,自己孤身一人,杨梦笙是侧妃,收了不少年节礼物。自己是个无人问津的侍妾,也只有玉姚打发人从温府送了点东西来。

玄清宠爱她,但也不敢让旁人太过接触了她,除了流朱,仅几个小丫鬟伺候着。烛下影成单,盆里的炭火翻着红,炭火绝对是上好足够的,甄嬛依然觉得冷得很,不能和心爱的清一起过了这除夕,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她要的从来不是这荣华富贵,只是玄清的心意。浣碧是权宜之计,眉姐姐是一时糊涂醉了酒,玉娆是被骗,一次又一次……她再明白也不得不动摇。倒是玉姚已经三年抱了俩,一儿一女承欢膝下,温父温母和温实初本人兼两个孩子今日都陪在一起,竟让她感到羡慕。

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只有这个孩子了。

流朱给她添上衣服,不忘嘀咕几句:“三小姐也真是的,昨天还开开心心来说要进宫了,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蹬鼻子上脸的,咱们在宫里享过的福难道少了不成?”话音刚落,甄嬛这时说道:“别说了。”

玉娆承宠也几个月了,却一直没有动静。自己只要生下玄清的长子,还是有希望在府中立足的。甄嬛想到此处更觉自己可悲起来,她以为玄清是她的良人,现在也要不断算计来算计去了。

她又想到宫中的女儿,不知如何多高了,长得又有几分像自己。她甚至开始后悔,真心二字这么难寻,还不如曾经留在宫里,还能和女儿相守,努力争宠,甄家也不会这么落魄。玄清到底只是个王爷,玄凌又没给他多少实权,加之父亲是罪臣,他就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唉。甄嬛长叹一声。

“予星好像也会啊呜啊呜地学些话了。”玄凌看安陵容折过路边一支梅花,在手中把玩,有话没话聊了起来。

安陵容淡漠的神情中隐约有了笑意:“是啊。”

“其实臣妾还真好奇,予星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额?啊……”玄凌卡壳,“就是,要星星都摘给她的意思。”

安陵容的唇向下弯着,无奈地皱起眉梢,眼里却更多是笑意:“是这样吗。”

玄凌心里嘀咕,是的,不然他一个没多少存货的现代人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安陵容走在前面继续说道:“今晚皇上不去管容华那或者皇后娘娘那吗?”

玄凌跟在后面:“当然不去绝对不去。”

“哦。”安陵容没回头,“可是臣妾如果不想今晚和皇上一起过呢。”

“那……”玄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朕走就是了。”

片刻沉默,风声中裹挟着安陵容的声音:“倒也没说是不愿意。不想又不是讨厌。”她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说得极为平淡。“嫔妾只是无所谓罢了。”

“那朕就死皮赖脸了。”玄凌接着说道。

雪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覆在花草树木上,不均匀的一片又一片的白,就都是差不多的光景。落在安陵容的身上,好像最天然的装束,玄凌看得恍惚起来。但是看看自己与她身上的昂贵料子,又唏嘘起来。自己是朱门酒肉了,不知路边可有冻死骨与否。

他鼓励生产,进学,不敢大兴土木,只想休生养息好好给这个国家一些休憩的时间。之前西南战争还是费了不少国力,单单一个人统理一个国家还是太难。

玄凌想,他还是喜欢现代。甘相以后周的丞相位置就形容虚设,虽说加重皇权对他显然更有利,但有个二把手或许对国家更有利……他寻思着。安陵容忽然开口:“二皇子也两岁多了。”

她冷笑:“太后怕是很不满意臣妾专宠还生不下皇子来吧。”

安陵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