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明明前一天自己还是光明神呢，结果今天就变成了魅魔。这下有嘴都说不清了。

他下意识就去问规则：“我为什么会变成魅魔，是有人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法术吗？”

规则知道现在也不能瞒着虞卿了，索性实话实说：“因为你在书中写的，各族的信仰不一样，人族是光明神，魔族黑暗神，兽族月神……但其实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明就只有你一个，所以信仰都归于你，你就当披了几个马甲呗。所以在各族面前，根据他们的信仰不同，你身上就会发生相应的变化。魔族的黑暗神，在他们的传言中就是魅魔化成的。”

“那我现在面对的不是撒斯姆吗？他是鬼族。”

“因为你们现在人在魔界。而且鬼族里鱼龙混杂，各族化成鬼的都有。他们信仰不统一，还有些已经没有了信仰，所以就不会改变。”

虞卿已经上了这艘贼船，是没办法中途退出了，他只能认命。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能够自然地面对撒斯姆了。

刚才的动作真的太羞耻了！

虞卿拉着被子疯狂磨牙，他真想永远不出去。

就这样再坚持了五分钟，虞卿就被闷得受不了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子，正好对上一双猩红的，毫无情感的眼睛。

他和那双眼睛的主人离得极近，能看见他瑰丽的虹膜，如同神造般毫无瑕疵的脸庞，还有左边下半张脸到脖颈内，突兀又诡异的白骨。

虞卿没有见过他，但他知道，这是撒斯姆本来的样子。

撒斯姆原以为小魅魔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会露出恐惧和藏得很深的厌恶情绪。但是虞卿始终没有躲开他，倒像是看呆了一样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撒斯姆不由得伸出白骨化的左手，去摸虞卿头发里冒出来的娇嫩的新生小角。

虞卿也不知道自己新长出来的角敏感得吓人，撒斯姆那只只剩下白骨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就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别碰……不舒服。”虞卿软着手去阻拦撒斯姆的动作。

撒斯姆抓住虞卿的手，语气笃定：“你是魅魔。”

虞卿又想躲进被子里去了，但是他知道这样没办法解决任何一件事，所以只能勉强自己直面撒斯姆。

他说：“我之前也不知道我是魅魔。”

“你之前没有觉醒。”撒斯姆依旧惜字如金。虽然虞卿这个情况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真正让撒斯姆困惑的是，虞卿身上的香气难道不是魅惑？那为什么他会觉得看见虞卿时，不存在的心脏跳动了……

虞卿没有注意到撒斯姆的迟疑。他很是苦恼地爬起来，问撒斯姆：“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去买了点东西。”撒斯姆说着，将包裹里的瓶瓶罐罐，还有衣服拿出来。

他对虞卿说：“我去问了一下，觉醒的魔族涂一点草药，能够缓解角和尾巴长出来时的生长痛。”

虞卿便凑过去看了一眼没有说明的草药，嗅了嗅它的味道。

他拱起鼻子，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有点熟悉，而且给人一股香艳腻人的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味道好奇怪，我不涂。”虞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撒斯姆也没有强求他涂药，闻言就先将草药收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尽职尽责介绍另一样东西：

“这是衣服。”

“我知道。不过怎么是裙子？”

“只有这个合适。”

虞卿明显不想换。他说：“那我还是穿原来这一身吧。”

“不行，在魔界太引人注目了。”魔族的人可是能少穿就少穿，怎么开心怎么来的。

虞卿连身后的尾巴都垂了下来，他扭扭捏捏半天，说：“穿其他的也可以吧，可以拜托老板改一下的吧。”

撒斯姆顿了一下，从来不撒谎的鬼王理直气壮地说：“只有这一件了。”

虞卿看着撒斯姆信誓旦旦的样子，只能相信他，认命地去换衣服。

虽然他知道撒斯姆肯定不会偷看，但是他还是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体。

可是不一会儿，虞卿就转了过来。

他已经穿上了那条裙子，这时正将裙摆撩了起来，拉到了胸口，多余的布料用嘴巴叼着。他对撒斯姆含含糊糊地问：“你看我肚子上的是什么纹路？”

撒斯姆的目光往下偏移了一会儿，才回到虞卿的小腹位置。

虞卿柔软平坦的小腹上多了一圈暗红色的纹路，看模样像是什么简易的魔法阵。

虞卿见撒斯姆一直没回答，就催促他：“你认出是什么来了吗？”

撒斯姆上手摁住了虞卿的小腹。

因为感觉了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