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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塔

魔王……那个男人是魔王,他杀了黑塔的全部学生?

一股寒气从脚凉到头,那天她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去拽他,让他砸在石桥上。

传送时他的笑容和梦里他的笑容重叠,尤利娅一阵心慌。

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心底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杀了黑塔的全部学生,会不会再来杀维克多?

维克多明显打不过魔王!

别怕别怕,她在心底安慰自己。维克多自然有自己的应对办法,她再焦虑都无济于事。

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维克多攥紧了她的手,指骨被捏得咔咔作响。

尤利娅想抽回手,然而这人力气很大,她根本甩不开。

没办法,她在他身边坐了小半夜。

第二天天一亮,她去隔壁查看情况。胖乌鸦眼睛闪着绿光,盯着其中一只老鼠。

“快来看!”它叼着那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它的伤基本上都好了!”

尤利娅检查了一遍,老鼠身上写着编号33,她找到编号33的魔药瓶,松了口气、

这个瓶子里的魔药足足有一整瓶。

“再观察半天。”她怕出事,万一是什么伪装的毒药就糟糕了。

回到卧室,她站在桌前犹豫不决,最终咬咬牙,举着锋利的刀片,在小臂上轻轻地压了一下。

真的很轻,她很怕痛。

几乎没有血流出来。她沾了点药水涂在伤口上。

伤口迅速愈合。

一时间尤利娅分不清到底是伤口太小自己愈合的还是这个魔药的作用。

她拿匕首划了一下,大概五厘米长的口子,一毫米的深度。

血珠喷了出来。

痛痛痛……

尤利娅着急忙慌地涂了点魔药。

小说里以身试毒的人都是怎么做到的,她连以身试特效治愈药都不敢下狠手。

确认伤口在缓慢愈合后她给维克多涂了一点,也没敢多涂,先找一小块伤口试验一下。

效果不如在她身上立竿见影,想来也是他伤得太重了。

尤利娅开始大面积地擦拭伤口,她把晾晒好消过毒的纱布绑在他的手臂和肩膀处,胸膛那块不敢下手,但是暴露在空气中又不像个样,最终咬咬牙还是绑上了。

一切都干完之后,她累得满头大汗,仿佛受伤的人是她。

没办法,实在是看到伤口就共鸣她真的害怕。

不过他后背的伤没办法弄,没有破口,好像是颜料一样,黑黑的。

剩下来的就要看天意了。

尤利娅让费伊把老鼠扔掉,它飞回来后尤利娅看它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嫌弃。

咬过老鼠的嘴巴……

当她知道费伊还吃了几只老鼠后有些崩溃。

“你过来!”她揪着它的胖屁股,把它的鸟喙放到酒精里泡着:“必须消毒半小时!”

费伊不太乐意,尤利娅把它的脖子连同瓶子绑在一起,它没办法哼哼唧唧地照做了。

第二天,尤利娅给维克多换药,他已经退烧了,伤口不再那么可怕。

费伊啄啄僵硬的黑蛇,脑袋低着,全身的羽毛都写满了“失落”。

尤利娅想了想,拿过一把小刷子,浅浅地在它表面涂了一层魔药,“只能涂一点点哦,大人的伤更重。”

费伊惊喜地飞来飞去,不停夸她,“你真好。”

尤利娅笑容浅浅,放下魔药守在维克多跟前。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状态。

虽然昏迷着,但饭还是要吃。充当维克多营养液的药剂费伊是认识的,实验室里还有很多。

它拿了三瓶下来。

尤利娅把维克多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扶着他的脑袋,小心地把药剂喂下去。

黑色的药剂苦味熏天,一看就是黑暗料理,尤利娅都不知道之前的维克多是怎么喝下去的。

正想着——维克多无意识地把药吐了出来。

不应该啊,之前喂他喝药他都喝下去了。尤利娅又重新喂了一瓶,但是维克多还是全部吐出来了。

他脸微微皱着,即便昏迷,也能让人读出他的真实想法:“苦。”

维克多:不喝。

费伊嘎嘎乱叫:“把他的嘴掰开,直接倒进喉咙里!嘎!”

尤利娅照做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维克多醒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咳嗽几声。

刚刚醒来的他还很虚弱,费伊一个劲儿地尖叫:“嘎!嘎!主人你终于醒了!”它哇哇大哭,踩在维克多头顶上,两只脚“啪嗒啪嗒”地跳舞,“太好了,主人!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嘎!”

尤利娅温柔地笑,把它抱下来,“大人,”她的声音低低的,欣慰的,像是怕打扰到脆弱的婴儿般,“您终于——”

说到这儿,她似是再忍不住般,尾音颤抖,带着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哭音,“——醒了。”

她轻轻地把额头抵在他的掌心,如同初生的羔羊,眷恋地蹭着。

维克多的掌心因为常年做实验而粗粝。他感受着那一小片肌肤的温度,犹豫了一下,手覆在她枣红色的秀发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尤利娅抬起眼睛,刚刚还带着水光的眼睛因为他的举动而发光,她又叫道:“大人。”

纯粹地想叫叫他而已。

维克多淡淡地:“嗯。”

尤利娅嘴角翘起,把维克多扶起来靠着枕头,“大人你先喝点药吧?”

维克多摇头:“不急。”

他指了指费伊,因为连续几天没说话,嗓音喑哑,“为什么会有别的魔法师来黑塔?”他还记得那个医师。

费伊毫不犹豫地把尤利娅出卖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她说要是乱用药,主人你就会死掉!她不想让你死,所以逼我去找医师……”

维克多的目光倏地落在尤利娅脸上。

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

尤利娅想把费伊打一顿。

她乖乖认错,“是我叫的,大人。”她低着头颅,绞着手指,“因为我在家里生病都是要看医师的。大人伤得这么重,我害怕……”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涌下来,她啜泣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她断断续续地,“该怎么面对……”

她哭得很伤心。

从来没有人为维克多这么伤心地哭过,他心脏抽了一下,别过头,“没事。”

刚醒来他没有力气,也不能再讲更多。尤利娅想了想,去厨房烧了一碗奶油蘑菇浓汤。

打了生蛋黄浆,色泽微黄,汤味浓郁。

维克多的胃一下被征服了。

不过因为受伤,他吃的并不多,只是暗暗在心里记住,下次要吃这个。

吃过饭之后他又陷入沉睡,大概睡了一天,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

尤利娅在帮他换药,他是被伤口疼醒的。

他还有许多疑问:“那个人呢?你哪来的药?”

尤利娅因为要拧干水里的毛巾,把衣袖拉起来。她白的几乎要发光,手臂线条优美,所以就显得那条伤口狰狞突兀,破坏了美感。

伤口很新,刚刚结痂,褐色的痂微微凸起,很可能要留疤。

如果这伤在黑蛇身上,他可能看都不看一样。如果是费伊……费伊都已经成了斑秃,他却完全没有察觉。

唯独尤利娅,太明显了。

不过维克多就算注意到,也不一定会问出来。毕竟人嘛,都会受伤,何况那天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医师。

但是尤利娅注意到他的目光,慢慢把袖子拉下去,嗓音闷闷的,透着一丝委屈,“不好看。”

维克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