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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佛子(8)

和预想中的一样,天微微亮的时候元军终于举了白旗。

那元君也已是阶下囚,只剩下一个三皇子在外逃窜。

“先生,那三皇子真的好生厉害,他一直在城中,我们派去那么多人去抓他也抓不到,跟个泥鳅一样。”陈琰语气愤愤。

“让人多找找一些偏僻的地方,如有必要也可以进百姓的家里。”

祁白执一黑棋子,落在棋盘上。

陈琰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白子仔细瞅了瞅棋局,最终泄气一般丢在棋盒里。

“先生,我又输了。”

陈琰低着头,耷拉着脸。

祁白没回他,把棋子收好放回棋盒中,端坐在石凳上,抿了口茶,眼神空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糖糖,你是说祁仁和有那坏系统的相助,所以每一次都能提前得知消息撤离。”

“嗯嗯。”苏棠点点头。

然后她想起那个一问三不知的的世界意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发。

“这个位面的世界意识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傻,入侵者都已经在它的地盘上搞事情了它居然半点都没察觉到,要不是这次咱们发现不对劲,以后岂不是要被它坑死!”

少女的声音满是气愤,却又莫名的带着娇气,撒娇一般,像在心口轻轻挠了一下。

祁白轻垂眼睫,盖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失笑,道:“糖糖若是气不过,可以多去向它要些补偿。”

苏棠轻哼了声:“我又不傻,只是这傻东西被我薅了不少羊毛,要是手里的本源之力都被我拿净了,这个世界要进化的时候世界意识就要哭死了。”

先前世界意识手里头攒了那么多本源之力,就是想一举进化到高阶位面,可要知道一口气可吃不成胖子,它这个世界压根承受不住进化带来的种种挑战,只会在进化的过程中步入毁灭。

这么一想,祁白那个世界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

苏棠越想越有可能,刚想捞过来在一旁的小光团,却突然发现它的气息仍旧十分微弱。

“马马?”苏棠皱眉,又分出一丝神力给它。

小光团醒了过来,蹭蹭苏棠的掌心。

[糖糖。]

苏棠顿时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见你气息这么弱,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对了,你们那个位面……毁灭的原因,是因为位面进化失败了吗?”

[……是。]

苏棠摸了摸小光团,亲亲它的叶子,安慰道:“没事哦,等以后我实力更强了,就帮你们重塑位面。”

[谢谢糖糖。]

“不客气。”苏棠笑了笑。

棋盘前,陈琰声音低落。

“先生您说我阿姐现在在何处啊?”

陈琰眼眶通红,一想到昔日被元君掠走的安乐郡主,他那位如今也不肯被元君交代在何处的堂姐,他心里就一阵难受。

安乐姐姐如今下落不明,甚至很有可能在某个地方受尽了苦头,而他却至今也找不到她。

或许只有元君自己才知道她在哪儿,可元君的嘴可严了,死活都不愿说。

偏偏唯一的线索就在元君身上。

祁白抬眸看向他,静默了片刻,道:“明日我去问。”

“先生”陈琰猛地抬头,随后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先生您若是去了被他认出来该怎么办,虽说十几年过去模样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万一那暴君岂不是要说出您的身世,到时,到时”

陈琰咬了咬唇,一想到到时那暴君赖上先生,非说先生不孝弑父,先生一生的清誉就会被那暴君败坏。

“阿琰。”祁白淡淡的唤了他一声。

“是,先生!”

少年军师目光落在宫墙外的天空上,声音淡漠凉薄。

“他已是强弩之末,奋死的挣扎也无人会在意。”

陈琰听着这句话,不知怎的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但也确是如此,元君现在还在大牢里,再怎么指责先生也改变不了他已是失败者的事实。

成王败寇,败者的话无人会去在意,只有胜者才能笑到最后。

“先生,我明白了。”陈琰目光坚定。

阴暗潮湿的王都大牢里。

一束光从门外照过来,元君费力的睁开被鲜血模糊视线的眼睛,看见了一个少年。

他模样清隽温润,清冷如仙,干净的与周遭的一切都那么不吻合。

元君从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人,却出乎意外地觉得有几分熟悉感。

像是多年前,他也在另一个人面前,轻而易举的被那人看破所有的假面,露出内里的脏污,是那般的狼狈不堪。

眼前这人,和他那个怪物一般的儿子是何其的相似啊

突然,元君神情一怔。

他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那双眼睛。

一如十几年前,他所有的恶念在这双眼睛所视之下无处遁形。

“你”元君睁大了眼睛,声音嘶哑的可怕。

少年并未有隐瞒之意,十分坦率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名祁白。”

罢了,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如今是陈国的军师。”

多么可笑啊。

他曾嫌恶厌弃的儿子,十几年过去竟是与他的地位发生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元君跪倒在祁白的面前,神色恍惚。

“所以,你是来报复我的?”

祁白轻轻瞥了他一眼,像是嫌弃这里的脏污,让人搬来了一把交椅,坐在上面低眸俯视他。

元君见到这一幕,心里一梗。

若不是他知道千机者没有情绪,他都要怀疑祁白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故意来□□他。

“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祁白笑道。

元君心里憋着气,敢怒却不敢言,只能怒而瞪着祁白。

“你倒是个有本事的,当年被扔在兽林都没被野兽咬死!”

祁白像是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眸色浅淡,情绪更无半分波澜。

元君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得很。

在元君说完这句话后,祁白什么也没说,元君无力地低下了头。

大牢里陷入长久的静默。

“你本可以成为千古一帝,统一大陆六国的。”

温凉的声音在大牢里响起,元君猛然抬头盯着眼前的少年。

成就天下一统,成为千古一帝,是古往今来多少君王难求的美梦。

元君也曾踌躇满志,也曾为了百姓安康而竭尽心力,更是坚定地认为自己有朝一日定能成就天下一统的伟业。

是从何时发生改变的呢?

元君已经记不清了,他早就在日积月累的权利争夺中被权势欲望蒙昏了眼,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当年祁白的那句话一语成谶。

而现在,祁白说他“本可以成为千古一帝”,若是……若是他还曾是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元君。

会不会,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我,我还有机会吗?”

元君迫切地希望从祁白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少年千机者轻笑了声,俯身对他说出残忍的真相。

“曾经有过,只可惜你信错了人,再也没有机会了。”

元君瞳孔微缩,声音发颤:“谁?”

“祁仁和。”

那位三皇子啊,完美地继承了元君残暴的秉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元君那么多儿子怎么可能最后只活下来他一个人?

不过可惜的是,祁仁和有勇却无谋。

得到了旁人穷尽一生也得不来的机遇,却偏偏不会反向利用,被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后,那坏系统哪会管他的死活。

结果就是,被别人分食殆尽。

元君瘫坐在地上,突然仰声大笑。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

元君从前并不在意自己任何一个儿子,他的心里只有他统一天下的霸业。

直至一日,他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他借由自己的三儿子祁仁和得到了天下,坐上了那千古一帝的龙椅。

他以为这是上天的旨意,醒来后便让宫人叫来了他这个儿子。

从那以后,他每和老三待上一刻,便越发地难掩心中的欲望。

他开始变得嗜战,沉迷于女色,也渴望见到鲜血。

若不是今日祁白点出来,他恐怕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