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在家休养了才三天，李兰兰就无法忍受的半夜钻了她的房间，但她脑子确实不灵光，以前对李秋莹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那就是光明正大地欺负。

大半夜的她抹黑就想打人，方雯怎么可能躺着让她打，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已经清醒过来，侧身躲开了她挥舞的手掌。她脚一蹬，李兰兰就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她李兰兰既痛又气，口不择言就开始大骂：“你这个小贱人，胆子变大了，你还敢还手！我一定要打死你！”

她这么吵，外边肯定已经听到动静了。

方雯跳下床左躲右闪，李兰兰比她身体素质要好一些，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方雯直接并不是单纯的躲闪，还把身边医疗器械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倒在地，或者拿来扔李兰兰，阻拦她靠近自己。

李兰兰摔了好几次，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喊着恶毒的话，方雯当然无所谓她的痛苦。

听着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她忽然不动了，李兰兰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方雯稍微侧身，让她那一巴掌迎着风听起来格外响亮实则没打到实处。

“李兰兰！！”

是李润文愤怒的吼声。

方雯被打的偏着头，兰兰还要冲上去教训她，李润文已经跑过来抓住她，直接提起来扔给了保姆。

“啊！！”

李兰兰气得尖叫。

保姆试图困住李兰兰，却被她乱喊乱叫的样子吓到。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小贱人！哥哥说她害得妈妈要坐牢！她就是我们家的狗！打她怎么会犯法。我比我妈打的更多，有本事你就把我也抓起来关到牢里去啊！”

方雯被头发遮挡的面孔下双瞳幽深，粉色的唇微微勾起。

如你所愿。

她心中暗暗轻笑着，抬起头却是一张麻木惨白的面孔，看了一眼李润文，而后似乎绝望了，眼神黯淡地低下头去。

李润文实则最开始还是为李兰兰冲动行事生气过多，现在看到侄女这个样子难免有点心疼。

冷着脸指着鼻子骂李兰兰：“滚回你的房间去！你现在是高中生，好好搞学习，别跟着你妈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警告你没有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秋莹，你就和你哥一起出国去，到了国外人生地不熟，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李兰兰被两个保姆按着，还兀自不断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满地狼藉中她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听到李润文这句话她猛然定住了，然后眼里开始露出害怕，但紧接着又觉得委屈和痛苦，硬气的和李润文呛声：

“好啊，你要把我送走，为了这个小贱人！”

她说着又狠狠瞪了方雯一眼：“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弄死你！”

她再狠也不是李润文的对手，李润文生起气来直接给她关了禁闭，让人看着她不许她出去。

她被关着，方雯却已经恢复了一些，又休息了一个星期到李润文书房和他说，她想去上学。

李润文答应下来：“也好，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不要惹麻烦知道吗？这两天外边乱说我们家，你千万一个字也不要对他们说，那些人太喜欢胡编乱造了。”

“知道了。”

即便已经恢复了一些，方雯脖子上的淤青还是触目惊心，早上，她穿着裙子出来，李润文让她带条丝巾遮一下。

方雯也乖巧答应下来。

白裙子围一条淡紫色丝巾，方雯的脸色突然艳丽起来，雪白的脸蛋，黑色的眼瞳和长发，粉色的唇，一切都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

但同时她眼里透出来的冷淡和因为身体瘦弱带来的脆弱感，使得她就像一朵易于凋零的花一样引人攀折。

所以，她在抵达教室的一瞬间引起了一片不小的喧闹。

在李秋莹的印象里，她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因为李兰兰总是背后指使校霸来找她的麻烦。所以其他人自然也对她敬而远之。

但也许是因为生病了以后她变得更加脆弱，却不再是楚楚可怜，反而有种历经磨难后变得坚强的平静。

反而令人心生怜惜，想要保护她。

又也许单纯是的因为她不再低头，站得笔直，和任何人都勇敢无畏的对视。

也让大家不再敢随便针对她。

在第二节课下课的瞬间，女班长沈菡就找了过来。

“李秋莹同学……”

她的声音带点犹豫，表情却是蠢蠢欲动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的。”

“谢谢。”

方雯接纳了这份以前的李秋莹拒绝过的善意，然后一个红苹果就被对方脸红着激动的递了过来。

十六岁的少女多少都还是天真无邪的，她只是喜气洋洋的：“这个给你，甜甜的，挺好吃的。”

方雯的手机已经拿回来了，沈菡走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张苹果照片发了朋友圈。

然后第三节课后她就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个是在生病期间加上了给她说何芳的案件进度，关系好了很多的秦挚，一个是很久不见的那个刚回国的表兄李凯文。

秦挚:“你喜欢吃苹果？”

李凯文:“下学了不要坐家里的车，我去接你。”

她把苹果咬了一口，拍了好几张发给秦挚，然后回了一句；“不喜欢。”

然后对李凯文说：“好。”

收到消息的秦挚正在和赵月敏扭着一个飞车抢劫的小胡子往车里走，他把消息给赵月敏看。

赵月敏哑然失笑：“队长，这年头没人能搞懂小姑娘想什么。”

但中途赵月敏去了一趟便利店买水，回来塑料袋里除了水还有个苹果。

还笑着递给他：“给。”

秦挚看了一眼，想起上次那个华丽的棕色蝴蝶结小熊的朋友圈图片，也是三个字:不喜欢。

所以，口是心非是这个年纪的小孩的通病吗？

还是说，没有那么简单？

一天时间过得飞快，方雯一如之前的李秋莹一样安静，可能是因为李兰兰不在，基本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到了放学的时间，一下课，教室的氛围截然不同的热烈，人人都几乎变了一副面孔一样神采飞扬。方雯注意到有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聚在一起有意无意地偷偷看她。

大概是李兰兰以前找过欺负她的人。

在第三排的沈菡收拾好书包就跑到最后一排来找她，脸上是一种结交新事物的兴奋：“李秋莹，咱们一起走吧。”

方雯没有拒绝，和她一起离开了教室。

“马上期中考试就要到了，你复习了吗？秋莹……咱们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再回去啊，我跟你说我妈做的饭可难吃啦……”

沈菡不愧是做班长的人，真的非常外向活泼，她长得比较可爱，一说话就让人感觉到她的天真和热情，偶尔还稍微有点强势，让人不忍拒绝。

方雯在原来的世界朋友也很少，这个世界除开警察叔叔人际交往还是一片空白。这对于摆脱原本的宿命显然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