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笑了，回他：“和我自杀的理由是一样的，警察叔叔你不会明白的，我从来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和欺凌。因为我一直都是那样过来的。我唯一害怕的只有这辈子永远做一个被李家摆布的傀儡。”

秦挚：“我答应过会帮你的，我会帮你的，所以，不要走极端的路好吗？你还小，那些人不值得你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去对付他们。我马上就要回市局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李秋莹。所以，等着我。”

这次不叫小孩了。

方雯叹了口气，有系统在，她当然对秦挚的履历一清二楚，警察叔叔是个很强的人，但很强的人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心，他已经失去太多了，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卷进来。

而且警察叔叔终究只是孤身一人，但方雯对抗的是彻头彻尾造成原本一切悲剧的真正的罪魁祸首——钱与权的结合。

警察叔叔能走的路到这里就结束了，李兰兰很快就能救何芳出来，李凯文也有大概率会继承李润文的一切。

她不仅不会像系统以为的那样分裂他们，还要更加亲密的把他们捆绑起来。

然后送他们一起去接受社会主义的改造。

“再见了，警察叔叔。”

发完了这条，方雯心情复杂的让系统回了这句。

车很快到了学校，她顺着人流慢慢的走进校园，感受到小声的议论和指指点点，没有到哗然的地步，但也一样很明显。心理素质不行的人估计都要崩溃了。

来到二年七班的教室，正在座位上无力的趴着的沈菡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亮了，直接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仿佛吸猫一样变态的蹭蹭。

一边蹭还一边唠叨：“啊，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家休息呢，忧郁美少女，你有没有想我啊，我有想你啊，昨天梦里都梦到你了呢……”

她嘟嘟囔囔个没完，方雯任由她蹭了个够才慢慢的走向自己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把自己的东西放好。

沈菡跑回座位又跑过来，又是一个红苹果，然后笑眯眯的拿出手机。

加上邮箱和各种联系方式，她还嫌弃不够似得，直接把自己第三排的桌子搬过来，和方雯当同桌。

不顾教室里各种非议的声音。

“新闻里……”

“……是她吧，”

“学校……”

“沈菡……”

“……疯了吗？”

……

沈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然快乐的仿佛一只高歌的小鸟，也不知道她那个黑洞一样的抽屉有多深，不时就拿出一包零食来投喂方雯。

“啊……”

她试图引导方雯张嘴，方雯头皮发麻的看着那甜滋滋的巧克力棒，突然开口：“你不会有个姐姐在做警察吧？”

沈菡：“……”

一秒收起零食，假笑，摆手：“没有，没有，你作业做了吗？贺老师说期中考试会出的题昨天有出呢……”

这个转移话题的技巧是真的生硬。

方雯一开始就对她的热情充满怀疑，现在只是越来越确定了而已。

方雯：“系统，反击进度多少了。”

系统的声音有点奇怪：“你没有和他们产生很深的感情纠葛，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走虐身路线，没想到关牢里好像也有虐心的效果。进度已经百分之三十了。”

方雯并不意外，因为一开始造成所谓的虐恋情深的深层原因就是两个家庭造成的特殊的环境，而不是所谓简简单单的几个人。

不放过李秋莹的李家，给了张潇去压迫李秋莹的威势的张家。针对表面原因也好，深层原因也好，都是一样的效果。

经历了一上午的流言蜚语，甚至被班主任贺老师找去问了一下情况，方雯都只是拿出一副沉默寡言冰若冰霜的样子，他也只好放她回来了。

中午，方雯和沈菡去吃饭，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做到她们旁边一桌开始污言秽语，不时还望着她们发出猥琐的笑声。

他们的肢体动作太明显又在人群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说实话，都是高中生了，很多人也都无意管别人的闲事。但他们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以至于方雯和沈菡走到哪里都是议论的声音。

有好有坏，有同情的，也有鄙夷的，有嘲笑的，也有不屑的。

方雯仿佛全都无视，沈菡有时候注意到别人的视线会有点生气，但感觉方雯真的无所谓之后就开始和她说说笑笑不管那些人了。

下午，沈菡去找几个同学说值日的事情，结果她们几个勾肩搭背嬉嬉闹闹嘲笑沈菡，说她和方雯搅在一起，可能也被那个所谓的表哥欺负过。

然后沈菡直接当着她们的面，掰断了一根扫帚的木棍，就像掰断一根筷子一样轻松。

然后她看着他们，笑靥如花：“值日吗？”

那个几个女孩：“……”

高二是重新分的班，沈菡一进来就活泼开朗被选为了班长，有几个从差一点的班级走后门进来的女生并不知道沈菡以前的辉煌战绩，看不惯她和谁关系都很好的样子，总想着找她的麻烦。

沈菡之前一直都不放在心上，没有到发起火来这么可怕。

这个时候她们几个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看到她们挑衅沈菡的时候，她们班男生们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们了。

估计除了她们没人不知道沈菡不好惹。

方雯也略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而后哑然失笑。

沈菡气势汹汹的走回座位上，看到方雯抬头看她，一脸好奇探究，不由气鼓鼓的：“怎么啦，没见过美女生气啊？”

方雯闻言安静摇头，又流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沈菡正收拾桌面上的课本，被她一夸霎时间脸上红云浮现，又是害羞，又是骄傲：“也还好啦，毕竟有练过呢。”

她说完这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认真转头：“所以，如果有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好呀。”

方雯语气轻柔，就像真的十六岁少女，在和好朋友开玩笑一样：

“到关键的时候请务必保护我。”

下学后方雯和沈菡告别被司机接回家，一下车就感觉到李兰兰在二楼看着她，察觉到她的目光，李兰兰迅速的拉上的窗帘。

但方雯还是看到了她一身的睡衣。

大白天的在休息？

方雯若有所思的问0966：“她出去和张潇吃饭，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几秒才回她：“确实有点问题。”

原来她今天听从李润文的安排，和张潇约在百花大厦的临景餐厅吃饭，张潇先是迟到，还带了几个朋友过去，把场面弄的很糟糕。

后来李兰兰想走，被他们强行拉上车，带去了酒吧。没发生大事，但还是受了点轻伤。被张潇的朋友带来的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又被人推着在墙上撞了一下。

这才是原本的剧情，系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远离那样的冲突很久了。

方雯身边虽然也有很多冲突，总体来说，都比较平淡，那种充满了委屈、心酸和压抑的痛苦的生活，好像都是原来的李秋莹会遇到的生活。和方雯毫无关系。

毕竟，她遇到事情不是录音就是报警，再不就是去就医。绝对不会默默受了委屈，然后等着和对方玩什么感情角逐游戏。

系统：“……”

算了，与它无关，它只是负责观测而已。

大不了失败了再换个人就是了。

傍晚，方雯在房间里和沈菡视频，又说起了期中考试的事情。

“高二很快就要结束啦，我们争取要分到一个班上啊。忧郁美少女，我不能和你分开的。”

视频里沈菡趴在桌上，像个孩子似得歪着头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