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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争论

虽然引发了一些骚乱,但是在加百列等人的主持下,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很快消除了。经过这个插曲,后面的弥撒之类的环节再没有出任何意外。须臾之后,前来参拜的天主教门徒们三呼万岁,心满意足地散去,各回各家……

本次朝圣节圆满结束。

至于李飞飞一行人的待遇当然和普通朝圣客不同,在圣子加百列的指示下,他们作为教廷的特殊贵宾被挽留了下来。在几位漂亮的修女的带领下,李飞飞、路易斯、莫离外加一只嗷嗷叫的小白龙,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客房。据说,加百列殿下很看好这几位年轻人,希望和他们发展进一步的友好关系。

“呼,好险好险,差点以为没命了!”眼见四下无人,李飞飞摘下帽子,满头是汗地说道。

饶是李飞飞这样镇定的男人,在刚才的绝境之下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至今仍然是心有余悸。如果真打起来,被强敌包围的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幸亏加百列出来帮他们解围……

“多亏了上帝保佑,多亏了圣子殿下力保咱们……”路易斯同样喘着粗气,紧张地说道。他刚才也被吓得不轻,尤其他是内部人员,知晓那些圣骑士同僚的实力,所以他更清楚打起来会是个什么后果。

“好奇怪,明明看到我能够吸收魔法元素精灵,他们难道不怀疑我的身份吗?”李飞飞摸着脑袋,忍不住提出一个疑问。“我记得我在凯瑟琳的婚礼上展现过这种能力,被红衣主教圣伯多禄先生看见了,当时还把他老人家吓了一跳呢!按理说,教廷应该收到过这个情报才对……”

原来,善良的老主教圣伯多禄在返回勃兰堡后,出于保护李飞飞的目的,并没有向上级报告“所罗门试炼”的事情。他只是简单地汇报,乐贝士葛和凯瑟琳的婚礼因为某些不可抗的突发性因素,暂时选择延期,所以教廷至今不清楚李飞飞还有吸收元素精灵的特殊能力。

可怜的圣伯多禄先生,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乐贝士葛和李飞飞这边的,所以他做了很多帮助李飞飞的事情,包括一直在教廷内部斡旋,试图调和双方的矛盾。可惜的是,他最后不但没能成功,反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善良的老主教是被李飞飞连累而死的——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哎嘿,那个什么圣子,也就是啥加百列的,到底是什么人呀?”

对于这个帮了大忙的加百列,虽然尚且一点都不熟悉,但李飞飞不禁对这个陌生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感。拜他所赐,他们不仅完好无损,而且因祸得福,成功地被“请”到了教廷内部,反倒帮助他们进一步接近了教皇。否则朝圣日一结束,他们就再难踏足中央圣坛了……

“不是我多嘴,但他这么关照我,该不会是另有图谋吧?”李飞飞还是有些疑虑,毕竟加百列对他一个陌生人有些好过头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明知我有些蹊跷,反倒盛情款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呀!”

“别这样说圣子殿下,我太了解他了,他对谁都是如此,哪怕是街头的乞丐,他都为其献上无私的关怀。”路易斯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微笑着说道。“依我看来,他之所以特别招待你,纯属是发现了你身上隐藏的潜质,想要着力培养你成为新一代的教会栋梁呢!”

“哦,他真的有这么好?那我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飞飞喃喃地说,回想起那个温婉和蔼、英俊迷人的高贵少年,不禁露出了微笑,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第一眼看到加百列,本能地就对他产生了好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亲和力?

看到他一脸傻笑的模样,莫离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飞飞,十字架没有问题吧?”路易斯想起来什么,担忧地问道。

“没有问题,我已经藏好了。”李飞飞打了个响指,狡黠地说道。“它们被藏在一个绝对隐秘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触碰到。”

这里的“十字架”,当然指的是圣灵十字架。主角一伙人深入敌营,执行的是最艰巨的任务,危险程度非常之高,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身份。圣灵十字架是他们最重要的宝物,同时也是身份的象征,一旦被敌人搜查出来必定会前功尽弃。所以路易斯和莫离提前把自己的十字架交给了李飞飞,由他统一保管。

掐指一算,李飞飞穿越异世界以来一路征战,已经收集到了七个传说中的秘宝,距离九个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好巧不巧,剩余的两个十字架刚好在教廷内部,所以李飞飞此行是一举两得。事实上李飞飞来教廷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如果他能从教皇和圣子手上搞到两个十字架,那么事情就完全解决了。

回想当初,他穿越的任务道具就是这个神秘的十字架;李飞飞有预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将会揭开一切的谜底。

“那么,你到底放到哪里了啊?”路易斯好奇地问道。

“这里。”李飞飞掰开瑞莱的嘴巴,笑嘻嘻地说。“我让瑞莱把十字架吞到肚子里了,这样除非瑞莱的肚子被剖开,否则十字架别想落入他人之手——怎么样,我够聪明吧?”

路易斯和莫离差点晕倒在地:我去,竟然藏在一条龙的肚子里,亏你想得出这么奇葩的藏法!我说瑞莱这一路上怎么活蹦乱跳的,该不会是吃十字架吃到肚子不舒服了吧?

“你这个笨蛋,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取出来?”莫离张嘴就骂。

“让它吐出来呗。”李飞飞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依照十字架的材质,不可能被消化掉的,实在不行让瑞莱拉出来,最多粘上点排泄物……”

“靠靠靠,求你别说了,我快吐出来了……”路易斯捂住嘴巴,脸色惨白。

平心而论,李飞飞的决策也不能算错误,毕竟他们不可能把十字架放口袋里,挖个地方埋起来也不方便。瑞莱不仅战斗力强大,而且机动性高,就算打不过别人也很难捉住他——即便捉住了,哪有人想到十字架会藏在它的肚子里啊!

简单来说,李飞飞就是把瑞莱当成一个临时保险柜了。

“妈的,到时候你负责取出来,我可不愿意碰那堆脏东西!”莫离怒骂。

李飞飞这边的情况差不多这样了,凑巧的是在另外一头,在圣坛地下的某一处密室中,教皇格里高利同样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火冒三丈,大吼大叫。

“安德烈,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不立即杀了他们!”

不愧为戏精中的戏精,当朝拜的民众完全散去,格里高利立刻收起了虚伪的面具。不久前的慈祥微笑,转眼间转变为满面的凶狠和暴戾,仿佛由一个圣洁的天使转变为可怕的魔鬼。

对于李飞飞一行人,格里高利没有一丝友好的感觉,恨不能马上除之而后快。首先,那个臭小子居然把他召唤出的元素精灵全部吸收了,让他当众出了那么大的糗,这样子节目效果完全没了。他的风采全被别人夺去,还怎么维持他在民众面前的神明形象?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个臭小子表现出的神奇能力让教皇畏惧。面对未知的能力,老教皇担心极了,他还从没见过能够通过吸收魔法精灵增加力量的人类。如果这小子的力量越来越强,说不定会取代他的领袖地位,将来他还怎么立足呢?教皇有预感,这个小伙子不是泛泛之辈,在不远的将来很可能会超越他,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比自己优秀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他——老教皇打的是这个主意。

面对教皇的怒斥,圣子加百列清澈的双眼睁得老大:“圣座您疯了吗,他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远万里来此参拜,我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主的门徒?”

“我听卫兵汇报过了,那几个人从一开始就很可疑,鬼鬼祟祟,贼眉鼠眼,表现得非常不正常。”格里高利瞪了加百列一眼,生气地说道。“我怀疑他们是敌国的奸细,可能是卡玛利亚帝国派来刺探情报的间谍——说不定呀,他们其中一人就是李斯特咧,我们必须赶紧除掉他们!”

“此言差矣,李斯特是敌国的元首,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亲自跑到我们这里,做这种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吧?更何况他是何等狡猾奸诈之人,不会犯这么愚蠢的低级错误,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摇大摆,暴露自己?”加百列摇头否定。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我们必须把罪恶扼杀在襁褓之中,你快去给我杀了他!”格里高利叫道。

“圣座,请您冷静一点,今天是神圣的节日,难道您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加百列摊开手,无奈地回应道。“况且那几个人不过是普通的朝圣客,压根没有犯下任何罪行。您仔细想想,如果您在众人面前下达诛杀令,教徒们会如何评价您的行为?”

提到民众的问题,格里高利不满地哼了一声,只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放这么可疑的人进来呀?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好是坏,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少年,我看他表现得过于老成,成熟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很可能是个老奸巨猾之徒!”

“圣座说的没错,我也不喜欢那个家伙,他老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教皇发言的时候,一个身形娇小的“金发萝莉”摸了摸秀发,忍不住插嘴说道。他就是教廷三英将之一,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儿童——安东尼奥·圣·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