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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交换

卫昭冬愣了下,不知自己能帮他什么忙,只道:“请讲。”

晏景宁命孙代关上门窗,以防隔墙有耳。

待门窗紧闭,他道:

“我此次来此是受朝廷之命,调查一官员与洛州知州孔鼎频传密信之事。在下刚至洛州三日,尚未发现孔鼎有何行迹诡异之处,今日见姑娘冰雪聪明,淮公子武艺高强,若能得二位相助定能将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早日回云州复命。”

“朝廷没有直接将信件截获调查其内容吗?”

“恐打草惊蛇。”

卫昭冬道:“也就是说我们帮公子调查出结果,公子便愿带我见令尊令母?”虽是车轱辘话,她还是要再向晏景宁确认一遍。

“是。”

卫昭冬盯着晏景宁看,见他神色坦荡,不似扯谎,便道:“好。”

淮川自是卫昭冬去哪儿他去哪儿。约定就此达成。

为方便行事,晏景宁邀卫昭冬和淮川到自己府上居住。

酒足饭饱后,几人走出金玉楼步行回府,晏景宁命叶明花影在后面牵马。

出来时已是戌时,加之岁暮天寒,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晏景宁虽是来看望外祖母但并不与其同住,而是住在祖父之前赠予母亲的一座私宅里。

如今那私宅已记在他名下,独自居住做什么总归是更加自由些。

回府要穿过两条巷子。刚拐进一条巷子,没想到撞上了一个匍匐在地的乞丐。

这乞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颤抖着手要去抓晏景宁的衣角,却又怕污了那华贵衣料畏惧地把手收了回去,“老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几人身上都无干粮,想救济也救济不得。

花影道:“你且再忍一晚,明日卯时四处城门处都有施粥的,届时便可果腹了。”

穿过这条巷子,不想又遇另一乞丐拦路,对着众人直叩头求给口饭救命。

花影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卫昭冬奇道:“白日街边不见一个乞丐,我还当洛州真的富庶,不想晚上却有那么多乞丐出没。”

这乞丐听闻卫昭冬的话,颤巍巍将满腹苦水都倒了出来,“小姐有所不知,官府命我们这些叫花子白日里不许出来乞讨,若是白天在街上发现了我们,就要当场打杀了!”

卫昭冬没想到孔鼎竟能如此歹毒。

若说刚才应了晏景宁的要求是交易,此时她出于本心地想知道孔鼎究竟还能有什么龌龊行径。

不欲多言,几人离开巷子又向东走了几里,终于抵达晏景宁的私宅。

这处宅子大门修得气派,未挂牌匾,想来只是一临时落脚点,平时并无人居住。府内侍婢也不多,都是晏景宁从云州带来的自己人。

叶明花影散去各忙其事,府内一青衣侍女和孙代一前一后提灯照明,晏景宁带卫昭冬、淮川熟悉府宅。

三进三出的院子,没有繁杂的装修,仅竹林、假山、流水点缀,甚是敞亮,一抬头便能看见漫天繁星。

正走着的这条石子路通往晏景宁所在的淇澳院,两侧竹林尽染霜白。

卫昭冬道:“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1。景公子的院落别有一番雅趣。”

晏景宁道:“敝舍简陋,姑娘见笑了。”

温度过低,呼吸都化成了白气。

卫昭冬有些手冷,又对着手心呵了几口气。

她道:“公子明日在四个城门布施,正好多问孔鼎要一些人。”

晏景宁正有此意。

他派人盯梢孔鼎三日,见他每日只是走走衙门、训训儿子,并无其他动作。

故晏景宁疑心孔鼎与太子密谋之事孔鼎是派手下去做的,但孔鼎的人那么多,他一时无从下手,斟酌一番还是从分散孔府的人手开始。

晏景宁道:“我此次出门轻车简从,目前只有六个人手,依姑娘之见,我们该如何对孔鼎进行调查?”

卫昭冬思考了一下,道:“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找出那些密信,既是密信,孔鼎有可能会阅后即焚,但也有可能会把信藏起来。”

“若是藏起来应该是藏在书房里,我们怎样才能到孔鼎的书房一探究竟?”

淮川似笑非笑,道:“在下会找时机潜入孔府,景公子大可放心。”

晏景宁弯弯绕绕半天,本意就是想要淮川潜入府邸,见他了然了自己的意思,道:“多谢淮公子。”

卫昭冬想得周全,“如果没找到信件,麻烦兄长盯梢他的府邸,看有无人来送新的信。”

淮川柔声道:“好。”

“另外景公子也要派人盯梢孔鼎本人,观其行踪。”

晏景宁点头。

穿过淇澳院后方的一个拱门便是绿筠院。

晏景宁道:“请二位在此休息,如若有何需要,尽管差遣夜莺或告知于我。”

青衣侍女即夜莺,对二人行了一礼。

卫昭冬道:“多谢公子。”

“多谢。”淮川道。

待绿筠院里仅剩二人,淮川与卫昭冬一道进屋,紧掩上门。

淮川问道:“昭昭作何打算,真要与他一同去云州?”

卫昭冬攥紧玉佩道:“目前仅有这一条线索,不能就这么让它断了。也许景公子真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淮川迟疑道:“但我怕你同他一起会涉险。”

“我看景公子并非坏人,这宅邸也不至于作虎穴龙潭。”卫昭冬拉起淮川的手拍了拍,“师兄,既来之则安之。”

淮川揉了揉卫昭冬的发顶,道:“就算是虎穴龙潭也陪你下了。”

“师兄最好了。”卫昭冬撒娇道。

又说了一阵闲话,淮川回自己的屋子,准备休息。

过了一会儿卫昭冬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夜莺,抱着一精巧的铜制手炉。

夜莺道:“公子怕姑娘冷了,特意命奴婢送来手炉。”

卫昭冬接过,阵阵暖意从手心流入心田,“多谢你们公子好意。”

夜莺福了福身,“姑娘早些安歇。”

淇澳院内,晏景宁正坐在桌前读刚从云州传来的一封信件。

孙代小心翼翼道:“殿下……”

晏景宁未抬眼,将读完的信就炭火烧了。火舌舔着信纸一点点将其燎成灰烬。

“你想问我为何请那二人入府?”

“是。”孙代知主子决定的事且轮不到他置喙,但仍想知道晏景宁做出此抉择的原因,肃然低下了头。

晏景宁道:“你今日可见金玉楼内那淮川的身手。”

虽见了却也只看了个三招五式,孙代不敢妄加点评,只道:“属下看见了。”

“联系到在安泰客栈中竟有人能瞒过我们所有人耳目,悄无声息地将店家给绑了,可以想到这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