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程秋稔松垮着眼皮被夜辞澜无情的拉起床，程秋稔起床气大发，教养使她善存理智，怒火不灭，一怒之下当着庄诗的面把人轰出去，丝毫不留情面，门被砰的震的闷响。

“你看看，我就说小稔会生气吧，等下再上来叫，现在才几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起那么早，你是早起动物，我们是需要补觉动物。”庄诗也是被夜辞澜这动静给吵醒的，强忍着打哈说教，同样的关门，庄诗关的比程秋稔更加大声。

夜辞澜好笑的站在走廊中间，七点，早？再不起来直接迟到。

程秋稔关上门舔舔干干的嘴唇，抓着头发去洗漱，心里贼郁闷。

看着挤好的牙膏，揉眉心，早知道就不给开门了，这样还能再睡一会，现在好了，仅有的睡意不足她睡。

“抑郁了？不是吧？”夜辞澜轻笑，早晨放在程秋稔手上，拿过她的背包。

程秋稔不想吃，在夜辞澜的目光下终是吃了两口：“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夜辞澜笑的更欢了，俯身在程秋稔耳边出用气音说，热气喷洒在耳处、脖颈处。

程秋稔点头，耳朵有种要快速燃烧。

“哇，为撒子呦，别人放假回来是交作业，咋们这竞赛生那么与众不同，回学校的第一件事是被叫到办公室里再一次检测。”秦芸絮看着桌上摆着的三张不同卷子，没忍住喊出声。

纪尘钰没忍住笑了，什么方言，被你这么说。

每个人旁边很贴心的放上两个黑笔，一根铅笔，齐全的有种看到就转身往相反方向逃跑的想法。

屋外倾斜着下雨，脚步声在楼道回荡，很急、很快、像狂奔，没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咔嚓。”门开了。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地上，一滴接一滴，慢慢的地上有了水珠子。

黑影靠在门上，喘息的用手抹下巴的雨水，再游脸蛋上一抹，头发里淋了雨贮存的水立马滑落。

越零颖拿了包抽纸，夸张的看向这位不知道淋了多久雨的人，居然淋成这样：“你不会淋了全程吧？越来越傻了，这是上学上的？昨天还提醒你要带伞，现在落汤鸡。”

“全程，我不去了？反正去了拉低平均分。”程秋稔头发湿的沾到脸上，衣服还好有外套包裹，挡住了里面淋湿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身材很好的轮廓勾勒出来，见越零颖摇头，挑眉问：“毛巾有吗？”

“要毛巾没有，要卫生纸倒是有，质量贼好，人人都爱用哦~”越零颖看到程秋稔脸上表情笑了，“走，先带你去换套衣服，你全身没一处干的，再吹一阵风，又得感冒。”

越零颖不懂从哪搞出条跟浴巾差不多的鬼东西，直接盖在程秋稔头上，遮挡住视线，把人给带走，留下几个苦逼闷头做卷子。

夜辞澜没想到，他不过是听从了程秋稔的话，先走了，程秋稔跑到什么地方也不是很清楚，怪他没有去看天气预报，怪他没有跟上去，怪他没给程秋稔一把伞，让程秋稔直接淋了雨，这要是真感冒，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最重要的是，看到程秋稔生病，心中的难受不减反加，很多时候程秋稔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越零颖穿了高跟鞋，身高只然而然的比程秋稔高一点，很顺手的把程秋稔当扶手。

校医室闭着门窗，任雨水撕打，里面浴室起了薄薄的一层雾，光看着雾薄能明白冲澡的人，用水的热度。

阿云吆喝着：“洗那么凉是真打算感冒是吗？加热点，浪费的又不是你家的水电费，学校出钱，你们这群学生不是经常不把学校的众多东西放在眼里吗，水管够。”

“……”回应的则是无语，再加热要烫皮肤了，程秋稔没有搭理，接着洗。

程秋稔属于不管春夏秋冬哪个季节，冲水都是用温的，加热了会很不习惯，这种热度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白色薄卫衣，图案幼稚的不行，裤子是和卫衣一套搭配的，头发半干出现在办公室，和其他人相比，多了几分厌倦的惰性。

程秋稔手边被特意放上一杯姜汤，时不时喝上几口暖暖身子，微微拧眉，她和夜辞澜的难度比其他人的都高，这样子显然表明了题目的难度，写的快速潦草混乱，会和夜辞澜低声讨论，得以算出最佳答案。

越零颖去趟校医室去了两个小时，以秦芸絮为首的做这三张卷子，基础题较多，做的肯定快，越零颖手指弹一下卷子：“呦嘿，不错嘛，希望容错率少点。”

站着的四个，没一个心思在被批的卷子上，全在悠哉的程秋稔和夜辞澜身上。

“做完了吗？”越零颖改完，伸个懒腰站起来，满意地看了那杯喝完的姜汤，拿起六张已做完的卷子，快递扫一遍，感觉还行的点头，“前两张还行吧，后面一张最后一题是昨天的方法，你们还是不熟，等下记得去牢记，别一下就忘。”

程秋稔疲倦的打着哈欠：“嗯，写完了，先走了。”

“可以，记得喝姜汤，之后还会给你送。”越零颖摆手，示意程秋稔拿走。

长廊吵闹的不行，很难想象这是一所名校高中教学楼，而不是普通学校的小学、初中，唯独苟主任巡视哪，哪儿就安静，一走肯定也再次吵闹起来，玩心大的模样，苟主任便在心里记下，不能把假放得太长，会收不起心。

要说安静，没有比九班这个学霸班更安静的班，班上人都忙着抄作业，偶尔的大喊两声，也会添加许多不同的意味。

比如：“xxx，快点，该我了。”

“xxx，你个龟孙子，这么久了还不给你爷爷。”

这样的小打小闹，比起楼道确实好太多了。

另一边，程秋稔还在被询问，为什么不穿校服，一句“淋雨被越老师带去换。”成功把苟主任吓退，给她破了一天例，继续巡察去了。

“老苟还真是越来越怕了。”秦芸絮瞥了一眼那背影，忍着没笑很大声。

“嗯？什么意思？”旁边的季衍朔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怕的？”

秦芸絮转头看后面那位，仰头想了个半会：“越姐骂起人来吧，说凶不凶，好比买菜大妈几个一起骂，也能骂赢，整个学校上到校长，下到学生，就没有不被她骂过的，现在还好，基本不会去理会骂人了，简称金盆洗手。哦对了，差一丢丢忘记了，她还经常去跆拳道馆，俗称一个字：玩。陪她玩的疼的半死，自己完好无损，所以，秋姐是我们学生的校霸，那么越姐就是老师的校霸。”

季衍朔被这突然侧头看给吓了一跳，刚看程秋稔看的好好的，现在把他给吓得躲纪尘钰身后：“嗯，你能不能别抬头吓我。”

“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两句同时响起，程秋稔用看脑瘫的眼神看着他们：“挡道了。”

“啊，哦哦。”两人快速让道，傻愣样逗笑了纪尘钰。

夜辞澜跟着程秋稔进去，一坐到座位上，那一刻，夜辞澜差点冷脸爆发，一群人涌过来，第一个问题绝对是“卷子写了吗？澜哥。”第二个问题是“能借他们吗？澜哥。”

贼成功的把夜辞澜惹笑了：“怎么？又来祸害我？”

“咳咳咳。”说是什么大实话。

被猜中的人也不尴尬，也不怕，就那么看着夜辞澜，有的还用上了祖传撒娇三连，一恶心，恶心一大把人。

程秋稔以为是哪个神经出问题了，抬头朝夜辞澜看去，半个班围在这儿，冷清开口：“在这当空气？”

转头对夜辞澜说：“看好，不然连人一起滚。”

这下好了，夜辞澜也差点被赶走，直接把身边那群人赶走，从书包里拿出早晨放程秋稔桌上：“你早上没吃多少，在吃一点，要不然等下会饿。”

程秋稔点头，拿了瓶豆奶吸，塞了个耳机听歌，目光回到书上，看似看的很认真，书页一直停留在那儿被摩擦，脑子里全是和那个老头谈的话，大魔王回来了。

夜辞澜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吸奶的声音：“秋姐，你在小吃街那么能吃，现在这什么情况？不合胃口？”

程秋稔咬着吸管，咬字不清“还好。”

夜辞澜笑了，这叫还好？有一顿没一顿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怎么了呢。

程秋稔听到这笑声，感觉这个回答把他给气到了，开口转移话题：“等下课间检查，你要下去？”

生硬的转移，不愧是你！

夜辞澜默默比了个大拇指，语气不是很好：“去，肯定去，又没叫我们去越姐那，为什么不去？吃好你的奶去。”

程秋稔摸摸鼻子，她被夜辞澜给凶了？想到后瞬间皱眉，抬手，把夜辞澜给吓到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我……”

接下来不管夜辞澜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