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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蒸蒸日上的云家

大业十二年秋!

秋风吹过,秋叶纷纷,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带着秋天独有的魅力。渲染着大地的金黄。清凉的空气,金黄色的树叶,这是秋天独有的景色。秋天是沉甸甸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写着收获,秋天,写着相思。秋雨缠绵,秋雨总是在悄悄中来临。滋润着大地,轻轻地庭院,柔柔的树叶。轻轻地敲打着窗户,茶香悠远,多情而婉约。秋雨又是温情而有韵味的,秋雨中空气的味道,淹没了浮躁的喧嚣。秋风感动,秋雨敲打着落叶。

晋阳城外云家庄子里,云浩和老娘赵氏焦急的守在房门外。里面,张妙柯在嘶嚎吼叫,那声音好像是一头母兽正经历着最惨烈的蜕变。

自打十五岁时,依仗自己羸弱的小身板将张妙柯祸害了。在赵氏期盼的目光中,小两口辛勤耕耘努力做人。如今,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一天,却也是最危险的一天。

接生婆是张文仲亲自挑选的,号称晋阳第一接生高手。长孙的大儿子李承乾就是这位接生高手的杰作,在晋阳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品牌。据说接生了几百个孩子,死了的还不足一成。

他娘的十比一的死亡率,在后世足够被人分尸好多回。云浩对这家伙没什么信心,或许求助一下无所不能的老天爷,上帝,默罕默德,佛祖一类的人物,还能有些帮助。至少,在心理上有些安慰。

“使劲儿!”这是接生婆的声音,接着便是张妙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门外的云浩急得好像拉磨的驴,在庭院里不住的打转。跟张文仲已经撞在一起好几次,张文仲是在庭院里拉磨的另外一头驴。赵氏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中佛珠不住滚动,嘴里念念有词。身后站着四大丫鬟,庄严肃穆的像是一尊菩萨。

门开了,接生婆走出来。云浩一眼就看到,她手上那红色的血迹。如果他敢说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云浩会立刻把她剁碎了喂狗。

“胎位不正,夫人难以生产。现在又没了力气……”果然接生婆嘴里说出了云浩最不想听的话,还没等神医张妙柯说话。云浩一个健步便窜了过去,薅住接生婆的脖领子。

“母子都要活,死了一个。我保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云浩眼睛充血,里面甚至还有一些绿莹莹的光。

“呃……!诺!”接生婆被狼一样的眼神吓坏了,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诺,狼撵的一样跑了回去。

“站住!”张文仲喊住了接生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个给妙柯吃。”云浩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早早准备下的人参丸怎么忘了。

这是从高丽人手里高价买来的上等野山参,张文仲又往里面添加了好多不明成分的东西。据说,死人吃了都能活。

里面依旧传出来张妙柯一声声的哀嚎,云浩很想一脚踹开那该死的门。可几次走到门前都被赵氏喊住,最后赵氏不得不抓着云浩的袖子。她很怕儿子冲进去,女人生孩子最是晦气,可不敢让儿子冲撞了。

下人们走路都战战兢兢的,好像被鬼撵了一样。就连家里的大黄狗,走路都夹着尾巴。“喔”“喔”叫的鸡,只是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刚喊两嗓子。便被扭断了脖子丢进汤锅,反正这时候云家庄子禁止有声音。放个屁,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让整个云家庄子寂静下来。接着就是无数人欢呼的声音,云浩被无数人祝福着。不管来的是谁,云浩都笑呵呵的抓一把铜钱往人兜里塞。

李二捧着一把铜钱,很想抽这小子一顿。除了小时候收压岁钱,没人这么给过他钱。看在今天他添了儿子的份上,李二觉得暂且记住这顿打。

接生婆笑嘻嘻的跑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赵氏喊恭喜,“是位小公子!”

“赏!”赵氏非常豪气,一声令下接生婆手里立刻多了一个硕大的金元宝。纯金的,揣兜里能将口袋坠开那种。

赵氏伸手矫健的冲进了屋子里,抱着一团粉嫩的小肉球笑得牙不见眼。至于儿媳妇,只是道了一声辛苦。眼神又落在大孙子脸上,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看不够。

张妙柯有些心酸,刚扭过头手却被人抓住。“累坏了,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当娘的人了。”云浩拿着毛巾,给张妙柯擦拭着额头。眼神里的关切,让张妙柯的心一下子舒展开来。

“好丑!”看了一眼儿子,张妙柯撇撇嘴想哭。

“刚生下来的孩子哪里有好看的,他娘是个绝世美人,他爹又是一个大帅哥。这孩子,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云浩抚摸着张妙柯的脸蛋儿,笑吟吟的安慰。

或许是安慰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刚刚实在是耗费了全部体力。张妙柯就在丈夫温柔的言语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家里添丁见喜,云家大排筵席。只要来的人道一声恭喜,就有管事张罗着往里面让。大鱼大肉的流水席,让所有宾客都很满意。云家的菜肴,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自从再次回到晋阳后,云浩便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挣钱。什么三国演义,四国演义,云浩决定让这些演义统统见鬼去。当然,和张妙柯在闺房里面温习一下金瓶梅,还是有必要的。

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云浩出去搂钱,张妙柯在家里数钱。没事儿,还搞点投资。现在晋阳各界的买卖,没有这女人插不上手的。据说在洛阳,都是有一号的人物。夫妻两个,现在已经成为了投资界的传奇人物。

那该死的地火熄灭之后,云家庄子就一直在扩建。房子都是砖瓦房,云家自己就有砖窑。红砖绿瓦,依照晋阳的风俗盖的都是半边房。如今,云家庄子的庄户就有三四千人。全都在各个作坊做事,除了自家地里面种点时令的蔬菜自用之外,没人干农活。

如果你在天上俯视,就会发现晋阳城外。有一个巨大的工业园区正在形成,里面生产出来的东西。每天都会通过蚂蚁一样的商队,贩卖到洛阳长安这种富贵人云集的地方。长安洛阳的勋贵富豪,只要看到印有卷云纹的东西。往往会一掷千金,不管你开价多少,只要有价就行。

与蒸蒸日上的云家相比,是整个大隋的惨淡与落寞。杨广三次征伐不臣的高句丽,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想借高句丽的手,削弱山东门阀与关陇军事贵族的目的达到了。可国家也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当活下去都成了奢望的时候,造反便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北方大地处处烽烟,农民起义是此起彼伏。最为彪悍的,便是盘踞在瓦岗寨的瓦岗军。说起这支让靠山王杨林损兵折将的队伍,云浩在里面有许多熟人。例如秦琼,例如程咬金,尤俊达,单雄信,齐国远,王伯当,谢映登……。

李渊就好像蛰伏在山西的一只老虎,稳稳的趴着不动。利用突厥人寇边,还有剿灭叛党的由头。不断的扩充着自己的军队,待到他露出尖牙和利爪的时候,就是天下风云变色之时。可此时,他出了忍耐还是忍耐。

大业十二年是个特殊的年份,皇帝陛下南巡去了江南。带走了数十万官宦,禁军,还有皇帝陛下亲自招募的骁果。留下的只有三次征伐辽东失败,民生凋敝处处烽烟,糜烂成一片的北方大地。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将北方大地彻底变成了战场。

“浩哥儿!你有儿子了,哈哈哈!”这位上来就给了云浩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浩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脱李元霸的魔掌。这货真的跟单田芳嘴里一样,生得尖嘴猴腮面似雷公。可偏偏力大无穷,云浩不知道多少次。看他将手中百十斤的金瓜大锤,舞动的跟个风车似的。作为非人类的典型代表,云浩一向对他敬而远之。他娘的这小子下手从不知道轻重,哪下被捏死了那得多冤。现在,云浩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好像是两条蟒蛇,肺里面的空气正在逐步压缩出去。当呼吸都变得困难的时候,眼睛里就开始冒金星。

这个变态的贱人,秀了自己的优越感之后。便扔下头昏脑涨的云浩,去找柴绍吃喝。他最是喜欢和这位姐夫一起玩耍!

旁边的李元吉,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眼神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不偷都像是贼。

“好啊,小子如今算是有后了。今后战场上从军,也得有你一份儿才行。什么事情交到你小子手里,准差不了。”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一脸大胡子的李孝恭就走过来。蒲扇一样的熊掌不住拍打云浩的胸膛,让云浩很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他娘的这老李家到底是个什么礼节,看到跃跃欲试的李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