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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如意郎君,风波再起

酒过三巡,人已微醺。

林月瑶频频望向顾锦澄,眼神哀怨凄婉,任谁都能瞧出她对顾锦澄的意思。

小林夫人与良妃的视线再次交汇,良妃神色淡淡,状似无意地挥了挥手,小林夫人微微抬了眉,垂眸看向杯中美酒。

她抬了手拨弄着头发,宽大的袖子扫过小几,杯子倾身而倒,酒顺势流出,打湿了林月瑶的裙子。

那位置却是有些尴尬,刚好在腰下几寸的地方。

“娘!你干什么呀?”

濡湿感传来,林月瑶低头看去,不满地皱着眉头。

“哎呀!怎么湿了这么大一片,别担心,娘给你擦擦。”

她拿出手帕擦拭着,却无甚作用。

林月瑶一把抚开她的手:“别擦了,越擦越湿!”

“那只有换一件了!”

小林夫人又转头看向林月瑶身后的贴身丫环。

“姝红,带小姐去偏殿。”

林月瑶一手搭在姝红的手上,另一只手捏了帕子遮在身前,向偏殿行去。

这里的动静不算大,但明里暗里观察林月瑶的人不少,是以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莫隐的手状似无意地敲击着桌面,指尖的活动却又极有章法,仿佛蕴藏了某种暗号。

方言瞧得莫隐的动作,低了头凑到江秉安耳边,抬手的瞬间,无意抚过江秉安的衣袖和杯子。

他的手掩在嘴边,对着江秉安耳语了几句。

江秉安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向着顾千帆走去。

行至小几前,他将端着酒杯的手向着顾千帆伸出,袖子下刚好便是一盏美酒。

“顾将军!”

他的声音也带了些微的醉意。

“本太子素闻,你胆识谋略过人,在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本太子甚是敬仰,这杯酒,本太子敬你!”

顾千帆这才缓缓起身,神色平淡,倘若换个场合,他怕是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江秉安。

他一个字也未说,只将酒杯向着江秉安举了举,便一饮而尽。

见状,江秉安将杯中的酒倒入腹中,方才心满意得地离去。

魏伊人望着江秉安的背影,隐隐觉得心中有些发慌,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瞧着魏伊人微蹙的眉头,顾千帆的眼底染上了忧色。

“许是殿中太闷了吧!”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魏伊人点点头,正起身的瞬间,却感觉肩头一道力道传来,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她侧身看去,呈汤的宫人手中只剩下空空的汤盅,惊恐地看向顾千帆的胸前。

滚烫的温度透过濡湿的衣料传来,饶是顾千帆也皱了眉头。

但他也庆幸,那汤没有泼在魏伊人身上。

他看得分明,那宫婢先是腿一软才撞在了魏伊人肩头,倘若不是魏伊人正巧起身,那汤便是从她身上兜头罩下,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几步之外,魏伊人还能瞧见泼在顾千帆胸前的汤还冒着腾腾热气。

她的手不自觉地向着他胸前抚去,入手的温度传来,她的心莫名一疼,这怕是要烫起一层皮来。

那宫婢反应过来,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这边动静太大,一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顾锦兰腾地站起身,疾步走到顾千帆身旁,看清他身上还冒着热气的汤渍,也不由发了怒。

“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叫御医来瞧瞧!”

顾千帆正想拒绝,其实他没那么娇气,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可瞧见魏伊人眼中的担忧,他便不再开口,甚至嘴角还带了笑。

东侧殿里,御医为顾千帆处理着烫伤,魏伊人同顾锦澄、顾锦兰以及徐青漓在殿外等候。

一小太监却匆匆而来,在几人面前站定行了礼。

“大殿下!三公主!不好了,五殿下和徐大人家的公子打起来了。”

闻言,徐青漓不由心中一跳,她看向顾锦澄:“殿下!”

顾锦澄却是安抚地摇了摇头:“别担心,许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先去看看再说。”

顾锦兰想了想,道:“伊人,你在这里等表哥,我们先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

三人身影渐渐远去,魏伊人时不时地望向殿门。

“郡主!”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魏伊人不由转头看去,下首站立的是栖吾宫内的一名二等宫婢。

“郡主,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有事要与你商量。”

“现在?”魏伊人微微皱眉,总觉心中有些不安。

那宫婢点了点头。

魏伊人转头看了一眼还紧闭的殿门,脸上神色莫名。

先是顾千帆被烫伤,接着顾锦兰等人被支开,现在又要将她也支走,她隐隐嗅到了算计的味道。

对方千方百计将所有人支走,留下顾千帆,到底想对他做什么?她也走了,顾千帆会不会有危险?

沈明湘也牵扯其中,到底是巧合,还是被有心人利用?亦或是……

思虑间便听得里间顾千帆的声音传来。

“你且去吧,我这边处理好了,便去舅母那里寻你。”

魏伊人微微抬眸看向下首的宫婢,又唤了蘅玉。

“我们走吧!”

宫婢带着魏伊人一路越走越偏,魏伊人不由心生警惕。

“郡主见谅,娘娘行至朝霞殿,便觉劳累,是以这会儿在朝霞殿等您。”

那宫婢先一步开了口,倒叫魏伊人无话可说。

至朝霞殿门口,那宫婢便停了下来。

“娘娘在里间等候,郡主自请进去便是。”

魏伊人与蘅玉对视一眼,她摸了摸腰间锦囊里的避毒丸,扬起唇角,带了蘅玉往里走去。

殿内静悄悄一片,连个人影都未见到。

绕过围屏,隐隐闻得一股甜香,那床榻上细微地起伏着,似乎躺了个人。

渐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