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轮渡码头，一片黑暗，码头的闸门锁着，值守的检票员窗口，从里面锁着。码头空无一人。

码头后面是黑色的江水，江水上映着潾潾的波光。

月亮在东方升起，比我们经常见到的月亮，要大，大的多得多，红红的，圆圆的，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大概过了一刻钟，月亮升到城市楼顶那么高。忽然又直线坠落了。

轮渡码头的闸门忽然打开，不知何时，轮渡前，笔直地站了一黑一白两个人。

黑色的人，是一个高瘦的制服男子，他的制服像是铁路乘务员的衣服，又不完全和铁路制服一样，是清一色的黑色，制服男的帽子上，有一个圆圆的帽章，帽章上是黑白阴阳鱼的图案，他的胳膊上贴着袖章，白底黑字的袖章上写着三个字，列车长。

白色的人，是一个冷峻表情的美女，美女上身白色制服，下身白色制服短裙，头戴贝雷帽，白色的丝巾，白色的高跟皮鞋。一副空姐打扮，空姐的银白色胸牌上也有三个字，乘务长。

一黑一白两人笔直站立，安静地目向前方。

踏——！踏——！踏——！

声音由远至近地响起。

“来了！”，空姐装扮的美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会下围棋么？”，黑色制服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会。”，空姐依旧表情冷冷地说。

“知道规则么？”，黑色制服男子还是面无表情地说。

“黑先白后。”，空姐冷冷地说。

踏——！踏——！踏——！

目光呆滞的小合走到黑白两人面前，木然站定。

“知道男女社交礼仪么？”，白衣空姐看着呆滞的小合冷冷地说。

“女士优先。”，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跟谁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跟我。”，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白衣女子不再说话，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黑色制服男人也不动，目光呆滞的小合面对着他们，也是一动不动。

踏——！踏——！踏——！

更响的声音由远至近地响起。

“又来了！”，空姐装扮的美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跟谁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跟我。”，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踏——！踏——！踏——！

目光呆滞的韩三儿走到近前，木然地在小合身后站定。

“一人一个？”，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都跟我。”，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拘魂。”，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我抓人。”，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喝了忘川水。”，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人已没有魂。”，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吃了困身麻。”，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身不再由己。”，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两个跟你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三个我领走。”，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跟你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后面还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黑白两人笔直站立，安静地目向前方。小合与韩三儿一前一后木然呆立。

踏——！踏——！踏——！

踢踏的声音由远至近地响起。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行动僵硬地走了过来。

踏——！踏——！踏——！

身穿睡衣的帅气的小伙，走到黑白两人面前，木然地排在小合与韩三儿身后站定。

第三个木偶般的人，也是目光呆滞，他有着一张俊美的面孔，是吕少爷。

“怎么还不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四个跟我走。”，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后面还一个？”，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你是第四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跟你走。”，白衣空姐冷冷地说。

“等了两千年。”，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只有那一次，正面看过你一眼”，白衣空姐抽动了一下，依旧木然地说。

“一眼就足够。”，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尘缘若云烟。”，白衣空姐木然地说。

“一世就足够。”，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滴落襟前。

黑衣男子的身躯微微弯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向码头内走进。

身体僵直、面无表情的小合跟上；同样身体僵直、面无表情的韩三儿跟上；韩三儿后面是同样木偶般的吕少爷；白衣空姐犹豫了一下，转身，跟上吕少爷，她的脸上挂着清亮的泪滴。

码头上的江水已经消失，幻化成了铁路，一辆空空的火车列车，停靠在已经幻化成站台的码头边，黑衣男子在车旁站定，小合、韩三儿，吕少爷也木偶般的站定，白衣空姐面孔冰冷地站在吕少爷后边。

黑衣男子转身，背靠车门站立，再次身躯微弯，伸手，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合，韩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