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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9章 不带这么扎刀子的

水野雄有种‘子为父报仇’的奇怪欣慰感,看着非墨,终究还是没敢伸手摸了摸小正太的头,见老管家在一旁扭头面朝车窗、坐如针毡,伸手拍了拍老管家的膝盖,碍于有保镖在车里,没有说得太明显,“当年阿信……逃过了一劫。”

老管家惊讶转头看着水野雄,“可、可是……”

“我们看到的……那个人,身体和脸被水泡得肿胀,还被鱼和一些生物啃得残缺,只凭衣物、大致的轮廓辨认,还是太草率了,”水野雄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是没可能活着,神色沉重道,“你可以认为我不愿意接受,所以又查了下去,欺骗与谋害是真的,但凶手未必真的得逞了。”

按理说,他至少应该让一个人也知道小墨和小树的真实身份,以后即便是他百年而终,也有人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水野家血脉、可以不继承任何家产。

但是他不认为这两个妖神能看得上他们水野家的家产,如果想要害他们水野家,也不用绕这么多弯子。

既然人家准备以仇人性命送上礼物,那么,他也会回馈一二,表现一下自己的信任,让人家放心一点,也可以帮人家省一下心力。

老管家理清了头绪,大概就是他家老爷当年不愿意接受儿子死了的事、追查下去还真查出了问题来,“难道他们真的是……”

“我前后做过两次亲子鉴定,还有很多照片,”水野雄拿过非墨正太手里的盒子,打开后取出那本相册,转手递给了老管家,“你自己看看吧。”

老管家打开相册,在看到第一页明显像情侣的合影之后,愣了一下,细细看着照片上水野信真带着笑意的脸,目光柔和下来,慢慢翻看下去。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和他记忆中的人相重叠,笑容也给他熟悉的感觉,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他心里冒出一个让他差点无法克制喜悦的答案——这确实是三少爷!

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水野雄坐在一旁,又跟着看了一遍,眼眶泛红,却没有再流泪。

或许是他更愿意相信编织出的这个‘真相’,感受竟然也偏向于这一边,现在再看一次,他心里居然再没有那么多儿子早逝悲意,心里那些浓郁到化不开的悲愤、痛惜,慢慢被一种‘孩子好歹幸福过’的欣慰冲淡。

老管家翻到最后,看着上面一家四口的合影,忍不住欣慰笑了笑,又皱眉责怪道,“三少爷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给家里来一封信,让老爷和大家担心难过了这么久,这次也不回来看看……”

“他想来也来不了了,”水野雄在老管家疑惑的目光中,轻轻叹了口气,“年前,我查到他的消息时,他们夫妇俩因为交通意外,双双去世了。”

老管家脸上刚要露出的笑容退了回去,准备替三少爷说两句好话的想法也卡在了脑子里。

不带这么往他心口扎刀子的!

他刚高兴着三少爷逃过一劫、结婚生子、看起来也生活幸福美满,结果老爷又冷不丁告诉他三少爷还是死了……

现在看着照片上三少爷面容成熟不少、满眼都是家人和幸福笑意的脸,感觉心口刺疼!生疼!

缓了缓,老管家努力让自己接受现实,看向安静坐在那边的非墨和乖巧被水野雄抱着的小不点,感觉开口都有些艰难了,“只留下这两个孩子……”

“所以我让他们回到日本来,”水野雄已经彻底代入了爷爷的身份,沉声道,“暂时远离那个伤心之地,在这里还有他们的家人,心理终归要好受一些。”

“还是两个孩子,没人照顾他们也不行啊,”老管家笑容苦涩,又欣慰自家老爷能够不计前嫌、接纳三少爷留下的两个崽,“不过,他们回到水野家,就不用再担心。”

“我能照顾好自己……”非墨开口说着,看了看咸鱼一样打盹的泽田弘树小不点,“和弟弟,我父母也给我留了遗产,生活不会有压力。”

老管家心里叹气。

这孩子说话的语气,都没点温情和依恋……

不过他也能理解,刚遭受双亲离世的打击,孩子肯定很缺乏安全感,要强的孩子就会把自己逼得成熟起来,而孩子跟他们不熟,表现得生份而疏远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相处能让两个孩子、尤其是已经懂事的大孩子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尽快融入家里……

“而且,他们会跟着小泉家,而不是水野家。”小泉红子再次一本正经地拿这事拉仇恨。

老管家瞪大眼睛看着小泉红子,看看小泉红子的眼睛,想到某十岁男孩的猩红双瞳,再想到照片里夫妻俩女方隐带赤色的发色和眼睛,心里了然,“你是三少爷妻子的……”

“侄女,”小泉红子心里享受着跟老头子们抢娃、气得老头子们吹胡子的快意,嘴角勾着一丝微笑,“小泉家在东京也有一些产业,不至于连两个孩子都养不起,而且……”

说着,小泉红子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在一起的纸,打开后,把两张纸叠住大部分、放在车座位,指着上面的名字。

“户籍证明,小泉墨,小泉树,看到了吗?”

老管家:“!”

【??ヘ??!】

他家三少爷居然不让孩子跟自己姓‘水野’?过份!

而且这个女孩随身带着户籍证明,一看这次来就是准备带走三少爷的两个崽,很过份!

……

御池酒店,一楼大厅。

池非迟坐在一楼大厅会客厅,身下是坐熟悉了的轮椅,在水野雄一行人离开后,看着前台那边的人参加抽奖,没有刻意去看任何一个人,只是一手盘着非赤在走神。

虽然他现在翻上几层楼都没问题,但在其他人那里,他是一个腰椎断了的人,好了也不可能马上健步如飞,还需要一段时间去让腰彻底好过来,也要慢慢让腿部快萎缩的肌肉重新适应行走。

如果他现在就站起来自己走,要是被灰原哀或者越水七槻再或者其他那些人知道了,多半也会把他按回轮椅上,然后进行一通‘你怎么不爱惜身体呢’、‘知道你腰好了高兴,但也不能一下子活动过度’、‘你不怕以后留下腰疼的后遗症吗,真是的’等一系列批评教育。

而且还可能是‘这个说完、那个上’的轮番教育,连那一位都得说他一通,琴酒八成也会冷嘲热讽‘你腰不要了?不想要了来找我,我帮你重新打断’。

想想他就头疼。

所以,他决定靠轮椅上再活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每天递增起身行走的时间,让自己脱离轮椅的过程更自然一点。

反正他知道自己现在可以站起来轻松捶人就好。

话说回来,今晚的行动或许还要他偷偷压一下阵。

非墨在人类形态,跟他在乌鸦形态没什么区别,十岁小孩子的身板太弱了,非墨那具身体跟普通十岁男孩一样,再加上本身还没有彻底适应人类的身体,跟另一个十岁男孩打架可能都赢不了。

那个女人现在的外表是一个知性柔美的女性,实则是一个爆发起来可以如猛兽一般的老宝藏猎人。

而根据他们搜集到的情报,那个女人代号‘狼花’,他不知道代号是不是源于‘狼毒花’,但那个女人确实身有‘剧毒’。

狼花赏金生涯已有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