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吃了。”

杨程去收银台结账，杨陌凝先出了餐厅。

等杨程出来两人返航游乐场，杨陌凝在游乐场门外等着杨程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上来，送她回学校。

车子行驶在路上，杨陌凝的头抵着车窗，鼻子呼出的气喷洒在玻璃上，一下模糊，一下消失，一下模糊，一下消失。

杨程在后视镜里看着杨陌凝，想想他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女儿，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杨程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跟杨陌凝说。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可是，现在瞒得了她，不一定以后也瞒得住。

“小凝。”杨程的声音很小。

杨陌凝用鼻音轻嗯。

“爸爸找你，的确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我在听。”

“你妈妈……”杨程还是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说出口，“你妈妈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杨陌凝瞪大了眼睛。

杨程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身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杨陌凝。

“小凝，爸爸知道你接受不了，只是我跟你妈妈已经离婚了，她再嫁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商量？她都没问过我同不同意，难道她心里没有我这个女儿吗？”杨陌凝找不到自己原来的声音，鼻子很酸，话语有些哽咽。

杨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是坐在驾驶座，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晌，车子里发出来微微的抽泣，杨程睁开眼睛，他心疼她，但又不得不告诉她，“她要在国内办婚礼，位置是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公海，时间是下周三。”

这是故意办给她看的吗。

杨陌凝缓了一会，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只是那眼睛带着明显的泪，“那她是不是忘了，下周三是我的生日阿。”

这才是杨程最不想提起的。什么日子不挑非得挑下周三那一天。

“小凝，都是爸爸不好。”这句话，包含了太多。

杨陌凝不想说太多，倒在一排座位上，抱着书包闭目养神。

杨程叹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带她回学校。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杨陌凝没说一句话就下了车，没有丝毫犹豫。

“小凝……”杨程看着杨陌凝的背影，再忍也忍不住了，泪水模糊了双眼，模糊了杨陌凝的背影。

杨程随手擦了擦眼泪，恢复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模样，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杨陌凝背着书包，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低着头只看着脚下，撞到了人的身上这才反应过来。

并没有看对方的脸，只是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

男生那似暗夜星空的眸，看着杨陌凝的背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知看了多久，这才被身边的人给叫反应过来。

铃声响起

他身旁的男生开口，“回去上课吧。”

男生点了点头。

杨陌凝到了教室，羊绒绒第一个冲上来，“小凝，完了完了完了！”

杨陌凝这才抬起头，“怎么了？”

“小凝我跟你讲啊…诶？”本来羊绒绒想要开始说，却注意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小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