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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奸细(1)

不过是在归安歇上一晚,也不需要刻意的挑选地方。王小十随便找了一处客栈,人能有间房住下,马能够喂些细料就好。

不得不说,张士诚的确是有一套。湖州也算是他的势力范围,这里的百姓们脸上是一片祥和之气。这地方就好像是一处世外的桃源,根本就未曾受到战乱的影响一样。

王小十不知,张士诚也算是穷苦出身,没饭吃才冒着杀头的风险。靠着贩私盐赚下了“第一桶金”,而后又起义反元。为此,他对治下的百姓们十分宽厚。另一个时空里,朱元璋在征讨了张士诚部时,隆平府百姓竟自愿加入到张士诚的队伍中参与守城,使得朱元璋部损失十分巨大。

对此,朱元璋很是恼火。在一统天下后,将原属于张士诚部的百姓,税负提高到了六成,单是这点就算作空前绝后了。可见,朱元璋心底对张士诚、对其治下的百姓是多么的愤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来看,双方之间势均力敌。尽管徐达在常州频频得手,却也不敢说预见了战事的结果。

在安顿下了之后,王小十趁着店中无人,也和掌柜的闲聊起来。“掌柜的,我怎么瞧着归安县境内如此的太平啊?”

掌柜是一个中年人,样貌就如天下间的掌柜们一样,微胖的身量,脸上一团和气的笑容。

“太平?不太平是什么样的?”掌柜的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王小十。

王小十道:“不瞒您说,我是做生意的。”

“我知道。”

“你知道?”

“每日过路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没了活路,四下逃难的人。另一种,就是生意人。看你这穿着,总归不是逃难的吧?”掌柜的像是很健谈,也很会开玩笑。

“正是这么回事。”王小十道:“我从北面来,那里打的正热闹,一路上可真不容易。可到了湖州地界之后,却见不到一点战祸,所以才好奇想问问。”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掌柜的道:“做生意的,都愿意发‘难财’。是不是想看我们这里缺衣少穿,阁下好做这桩买卖啊?”

王小十不答,只顾笑笑。

掌柜的道:“告诉你吧。北面虽打的热闹,可这战火却燃不到湖州来。”

“为什么?”

“因为吴王已经派兵增员常州。”吴王就是张士诚。

“常州曾兵了?这应该算是军事机密了,掌柜的是怎么知道的?”

“不单我知道,这里人人都知道。”

原来,张士诚出身虽然不怎么样,书也读的不多,却也知道民心所向。大战之前,都会在治下发出布告,安抚民心。而掌柜的所说的这些,都是布告上的内容。王小十两人进城后也没来得及细看。

的确,这布告一发,百姓们也就安心了。既然战火烧不到自家门口,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种地的仍旧种地,开店的仍旧开店,如此才会有王小十一路上看到的安静祥和。

正如布告上所写的一样,张士诚部已经曾兵常州。领军将领是张士诚的族弟,张士德。

另外,湖州守将潘元明也聚集兵将北上,如今已经收归吕珍残部,和两相之力与徐达抗衡。常州方面,战事一时吃紧。

这些情况,王小十丁点不知。吕珍脱困,可以说王小十的计划就已经无法再付诸行动,他理应返回隆平才好。可却因为消息不通的缘故,而使得他们仍旧在湖州境内瞎转悠。

…………

归安县衙,差人们一个个打起精神,手持着水火棍,双目不敢斜视。若是换做平日里,他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整日都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可今日不同,归安城里竟然抓了一个奸细。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常州大战,战火虽未曾燃到湖州府地面,可为官的却是万分谨慎。而且在不日前,潘元明将军调大军北上常州,湖州方面兵力欠缺,更是马虎不得的时候。

恰巧,如此紧要的关头,竟有外乡人打听起了湖州府的事情,便显得不那么寻常了。

如此,不管这人是何目的,当地官府先以“奸细”的罪名将其扣押,而后再慢慢审问。

方孝孺跪在大堂上。这样的架势,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最初,还是在滁州被元十英抓到军营去的时候。若非是有了那一次受刑的经验,只怕单是这紧张的压抑感就能够令他崩溃。

也算是方孝孺倒霉。为了探听出最近湖州府内的动向,他连续走访了数条街巷,和一些普通百姓、生意人闲聊,借此打探消息。想不到,却被官差请到了这里。

“啪!”上边坐着的县官一拍惊堂木。“大胆奸细!何方人士,快快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回大人,小人并不是奸细。”

“你是什么人?”

方孝孺道:“小民方孝孺,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生意人鬼鬼祟祟的打听朝廷战事做什么?”张士诚所部,嫣然已经是个小朝廷。各级官员任命,多是当初随着张士诚一道贩私盐的弟兄们,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地方官凭借着关系上位,难免会有些尸位素餐之人。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因为他们都忠心于张士诚。这就足够了!

他们清楚,如今的好日子是谁给的,自然会死命的拥护张士诚。

这归安的县官就是这样。听说自己治下出现了奸细,生怕对吴王不利,才势要审出了结果来。

“好你个大胆的奸细!不用大刑,只怕你不肯招认。”县官又是一拍惊堂木。“来人,重打三十杖!”

说是重打,可差人们心底也都有数。要是这三十棍真的打重了,只怕方孝孺这小身板就被动打死了,到时候什么也问不出来,县官免不得要迁怒于他们。

为此,差人们都留着手。不过尽管如此,三十棍下来,也打了个血肉翻飞。

借机,方孝孺在差人的拖拽下假装昏迷。

“把他泼醒!”一盆凉水浇下,尽管是正午时分却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方孝孺身上还有伤,被冰凉的井水一激,更显得痛了几分。

“你说还是不说?”

现在,方孝孺面临着一个抉择了。说,还是不说?

一个犹豫的功夫,县官道:“好啊,到底是个硬骨头。给他上夹棍!”夹棍算是酷刑,一旦用上,人的手指便都废了。

“等等!”方孝孺被吓到了。“我说。”

县官道:“说吧。”另一边,有人给他所说的话记录。

方孝孺道:“我是奸细。”

“你潜入归安有什么目的?”

方孝孺胡乱的道:“为了打听湖州的动向。”

“同行的还有多少人?”

方孝孺道:“还有几十人,住在城东柳条巷。”方孝孺怎么会知道城东的柳条巷呢?他也是听人说的。

今天,他也算是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