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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云止风被这一声“风儿”叫的脑瓜子嗡嗡的。

但他是谁, 他是曾经的麒麟子,他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于是沉默了良久,他冷静的将满脑子的“风儿”拉回阴谋论的频道, 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风儿?”

他十分确定,他们登记的时候写的都是姓氏, 而且“风儿”这个称呼,除了宋南时之外, 也没有人叫过了。

话音落下, 就见那马上要继位的小宗主左右看了看, 做贼一般将云止风拉到了一边。

被无视了的随从:“……”

他只能假装没看到自家主人这一番鬼鬼祟祟的动作。

云止风:“……”

他好像有些明白合欢宗的那些长老为什么拖了一年都不同意这个小宗主继位了。

此时, 小宗主已经对暗号似的悄悄提醒道:“昨天, 万事楼, 你还记得吗?”

说完就殷切的看着他。

云止风皱眉回想。

昨天的万事楼……

他们想探听消息却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 反而听到一个修士诋毁宗主夫人……等等。

那时候原来小宗主也在吗?

云止风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宗主。

小宗主立刻道:“风儿,你想起来了吗?”

云止风:“……”

他面无表情道:“我想起来了, 但是小宗主,风儿这个名字,您还是不要叫了。”

小宗主不解:“啊?为何?昨日在万事楼里,你的同伴不就叫你风儿吗?”

昨天叫他风儿的, 只有宋南时。

云止风忍不住想咬牙。

但是面上, 他仍旧冷静道:“我本名叫……云风, 你可以叫我全名。”

小宗主钻牛角尖:“那为什么不能叫风儿呢?我觉得这个名字就很好啊, 还显得亲近。”

云止风沉默片刻,冷静道:“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我。”

除了宋南时口中那戏谑的“风儿”,没有人这么叫他。

小宗主却一下就精神了。

他倒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她一个人?是那个姓宋的姑娘吗?”

经过二师姐的摧残,云止风只一眼就知道这小宗主想到哪里去了。

但他沉默片刻, 仍旧硬着头皮道:“是她。”

小宗主闻言更精神,开口就稳抓重点:“那你和她什么关系?”

云止风:“……”

他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卧个底,还能从他的个人昵称牵扯到他的感情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含糊道:“中州城兽潮之后我只身一人,幸得宋姑娘他们接纳,我们一路同行,宋姑娘他们对我也多有照顾,所以我们自然是生死之交。”

这样一番回答十分的官方,云止风自觉任谁也再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谁知,小宗主自有他的理解。

那位宋姑娘师兄妹一大群人,这风儿只有一个人,不仅受他们的照顾,还和宋姑娘之间有专属的称呼。

小宗主了然:“我懂了。”

云止风还没问他懂了什么,就听小宗主斩钉截铁道:“这就叫赘婿!是吧?”

云止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宗主,突然觉得,还是倒夜香来的实在。

他不说话,小宗主就自顾自道:“我都懂,我在书上是看到过的,你这种情况就属于赘婿,但是我看书上的赘婿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我不喜欢,你就很好,受人照顾当了赘婿也不忘恩负义……”

他滔滔不绝,云止风面无表情,看得一旁的随从腿肚子打颤。

为了避免自己主子在自己地盘上因为情商低被人一顿暴揍,他只能硬着头皮打断道:“小宗主,云公子来这么长时间了,您也请人喝杯茶啊。”

小宗主不解:“这也没多长时间吧……”话没说完,就见自家随从眼睛抽筋了一样对自己狂使眼色。

小宗主一顿,恍然大悟。

他小小声道:“我是不是不该明说啊,风儿?”

随从绝望的闭上了眼。

云止风微笑:“你可以明说,但不要叫我风儿了。”

小宗主也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了,此刻就很好说话。

他道:“好的,风儿。”

云止风:“……”

他当初为什么嫌弃倒夜香呢?

……

另一边,宋南时正在挑石头。

芍药夫人和慎先生坐在一旁,沉默又敬畏地看着他们挑。

宋南时挑挑拣拣,指着一块平整且光滑的石头,问自己师妹:“这块如何?”

小师妹看了一眼,犹犹豫豫道:“小了些。”

宋南时点头,眼神锐利的一扫,越过一个比那块石头大一倍的,又越过一个大两倍的,直接指着一个有方才三倍大的石头道:“那这个呢?

小师妹大喜,一时间也忘了面对陌生人的惊恐,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

芍药夫人看得都呆了。

慎先生沉默片刻,也敬畏道:“这修真界,果真是能人辈出。”

眼看着宋南时就要上前抱石头了,芍药夫人终究是怕他们搞出人命来,提醒道:“这可不是普通石头,你们不要勉强。”

宋南时就问小师妹:“你勉强吗?”

近日里力气愈发见长的小师妹茫然:“啊?这、这也算勉强吗?”

被她抱在怀里的兔子沉默的往她臂弯里钻了钻。

宋南时看了一眼,就道:“那夫人,我们就开始了啊。”

芍药夫人恍恍惚惚:“好、好的。”

宋南时拎起小师妹怀里的兔子扔到一边,小师妹就顺势平躺在了准备好的长石上。

她拍着瘦弱的胸膛:“来!”

宋南时二话不说搬起石头就压在了小师妹胸口。

不,不是压在胸口了,那石头大的几乎把小师妹整个人盖住。

芍药夫人见状豁然起身,生怕这两个小姑娘逞强把人压死了。

然后就听石头底下,小师妹中气十足道:“师姐,你开始吧!”

宋南时:“好嘞!”

她从储物戒里摸出了一把巨大的锤子,走了过去。

芍药夫人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妖族太子池述安却急的上前了两步,尽管他知道这块大石头对郁椒椒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急。

于是宋南时就看到那只黑兔子急得乱蹦跶。

她只看了一眼,也没多想,随口问自己师妹:“你准备好了吗?”

小师妹被遮住了视野,看不到陌生人之后就更中气十足了,道:“好了好了。”

宋南时:“行,那我就开始了!”

她抬起手抡起了锤子。

一时间,芍药夫人惊的险些退出了窗户外。

慎先生也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以示敬畏。

黑兔子更是豁然睁大了眼睛。

宋南时抡下。

妖族太子霎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的往前扑。

然后“噗叽”。

妖族太子直接被宋南时的锤风扫开,“啪叽”一声糊在了墙上。

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大铁锤应声落下,石块轰然破碎。

地动山摇。

震撼人心。

然而如此震撼之中,她小师妹连声音都没带变一下的,还疑惑道:“师姐,我怎么听到我的兔子在叫了?”

宋南时习以为常,只嫌弃的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妖族太子,“没事,就晕过去了而已。”

小师妹一听就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滚生龙活虎的坐了起来,震开身上的石块,还原地蹦跶了一下扫了扫身上的灰尘,然后就小跑去看自己的兔子。

宋南时面不改色,另外两人却万万没想到这么被抡了一下这姑娘还和没事人似的,当场就惊了。

慎先生甚至失态的拿起一块被溅到这里的石头捏了捏,试图验证它是不是假的。

然后就硌了手。

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放下石头。

芍药夫人已经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鼓了两下意识到失态,又连忙放下,矜持坐好。

等郁椒椒抱着半死不活的兔子回来了,两个人在她面前站好,她这才道:“很不错,你们两个是有本事的。”

宋南时微笑:“芍药夫人谬赞了。”

看来她们是能留下了。

但谁知她这口气还没放下,下一刻,芍药夫人又问道:“我昨天看了看,发现你们是姜垣那丫头介绍过来的,你们还认识姜垣吗?”

宋南时神情如常:“是,有过几面之缘。”

芍药夫人似乎是好奇:“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这么怕麻烦的性子,也愿意帮忙?”

宋南时就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低声道:“就……当时和姜姑娘认识的,是我大师兄。”

芍药夫人顿时了然。

这姑娘的大师兄长得不错。

原来如此。

她想了想,又道:“姜垣丫头最近好像在忙她两个师兄弟失踪的事,忙的如何了?”

宋南时神情茫然了一瞬:“啊?姜姑娘师兄弟失踪了吗?她没和我们说,我见她这几日日日往外跑,说是有了喜欢的公子来着……”

她说着,在心里对姜垣姑娘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芍药夫人闻言就失笑道:“这丫头……”

她神情舒缓了些,看着她们,又道:“我看你那师兄师姐都佩剑,你们师门是学剑的吗?怎么这位郁姑娘看上去倒像是个体修。”

宋南时不动声色,却意识到这怕是又一轮试探。

寻常能被一个兽潮一击就垮的小宗门,多半也是只教一样东西的,学剑的都学剑。

出了个能胸口碎大石的体修,显然不合理。

宋南时却微笑道:“小师妹当然是学剑的,但是在体修上可能也有些天赋,没怎么学就这样了。”

芍药夫人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更从容了,托着下巴道:“哦?那郁姑娘能给我舞一段剑吗?这里剑修不多,我倒是许久没见人舞剑了。”

郁椒椒先看了宋南时一眼。

宋南时冲她点了点头。

郁椒椒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自己的剑,当场舞了一段。

虽然她现在的路子走偏了,但她是实实在在学了十几年剑的。

她心思也细,并没有用有任何无量宗特征的剑术,而是使了一段修真界广为流传的、烂大街的剑术。

几乎相当于剑修的开蒙剑术。

但他们的人设是平平无奇小宗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剑术也正常。

郁椒椒一段下来,芍药夫人似是打消了疑虑,赞道:“你体修天赋这么好,学剑倒是埋没了。”

宋南时松了口气,正以为混过去了,谁知道下一刻,那芍药夫人又看向了宋南时。

她道:“你是当师姐的,剑术一定更好吧?能比试一段给我看看吗?”

宋南时一顿。

小师妹也是一惊,下意识看向了宋南时,神情不免担忧。

无量宗所有人都知道,宋南时的师尊是不归剑尊,但宋南时在剑术上毫无天赋。

她学过炼丹、学过画符、会炼器、会给人看病、甚至都会弹琴,她什么都能学一手,但唯独剑术,她当年学了四年没出启蒙班。

于是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芍药夫人见状眸光微闪,但语气还是不紧不慢道:“哦?是有什么难处吗?”

宋南时抬头看她一眼,慢吞吞道:“是有些难处。”

芍药夫人:“什么难处?”

宋南时直接从储物戒里抽出了自己八百年没用过的剑,言简意赅:“夫人看了就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小师妹。

小师妹迅速反应过来,抬剑朝宋南时攻去。

宋南时剑术不好,但记性不差,幼时学剑的记忆被翻出来,她下意识抬剑去挡,几番你攻我防之下,居然还真的似模似样的和小师妹过了几招。

然后就迅速被小师妹一剑挑飞了手中的剑。

宋南时没了剑,就转过头,慢吞吞对芍药夫人道:“您看,就是这样。”

她实力不济,但剑招和打斗时的变化却是剑修该有的,不是外行人随意糊弄。

芍药夫人看着,心里的疑虑缓缓放下,开口道:“所以,你说为难,其实是因为你的剑术……”

顿了顿,委婉道:“不那么精进?”

宋南时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忧伤道:“我天赋不够,学了这么多年,也只能这样了。”

芍药夫人这次是真信了,不由得道:“宋姑娘可能只是天赋不在剑术上罢了。”

宋南时又叹气:“但我既然已经拜师,总也不好另投他门,只能是认命了。”

然而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芍药夫人,她眉目一凝,直接道:“认命?宋姑娘连试一试都不曾,就这么认命了吗?你……”

“芍药夫人。”慎先生不紧不慢的开口,打断了她越来越激动的声音。

芍药夫人一顿,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一丝懊悔。

她也没了再看她们胸口碎大石的兴致,恹恹摆手道:“罢了,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话音落下,那管事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要领他们出门。

宋南时他们是来打听消息的,肯定是不想这么来了就走的。

但这位芍药夫人对外人的警惕和疑心病几乎是到了极端,丝毫没有让他们在这里多停留片刻的意思。

宋南时也不说话,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