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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烟花

怎么就能想到分手?

谁说过要分手?

现在年轻人没有定性,一点小事就分分合合。程希尧觉得周小谜今天不气死他是不罢休了。

周小谜缩回手,扶着门框,直到程希尧说出“进来”两个字后,她才敢迈入房间。

程希尧坐在床尾,周小谜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捏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程希尧觉得她站得太远了,让她往前一点,她便站在程希尧张开的双腿之间。

他坐着抬头,她站立垂首,两人目光直直对上。他没好气,“让你回家去,谁说要分手?”

程希尧狠狠拍了她屁股一下,用了十分劲,可惜在羽绒服和两层厚裤子的削弱下,听着响,实则没什么威慑力。

周小谜一抽鼻子,咬了下唇。

程希尧语气严肃:“不准装可怜。”

“才没有。”周小谜否认。

他伸手抚上周小谜的唇,又道:“不准咬。”他的手指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这个也不准,那个也不准,还打她屁股,周小谜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一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食指。程希尧感受到一片温热濡湿,脊柱瞬间挺直,后背一阵发麻。

他舍不得拿出,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往前一带,咬牙切齿道:“周小谜,长本事了是吧?”

周小谜慌慌忙忙地吐出,舌头顶着往外送,人往前贴得更近,膝盖触到床沿,她干脆跪坐在床上,挤在他身前。她捧着程希尧的脸,主动亲他:“程希尧,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是个很好的学生,程教授教她的东西,都刻进脑海里。比如接吻。周小谜学他,又没他的强势,小心翼翼地探入,触碰他的牙齿,唔……有烟味,她不喜欢。

想走的时候又被程希尧勾住,主动权易主,加深了这个吻。

周小谜圈着他的脖子,呼吸悉数绕在他耳边,她的声音很糯,“别生我的气了嘛,程希尧~”

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程希尧却让她磨没了脾气。后来周小谜带他去吃过村口过年刚打出来的糍粑,热乎乎,软糯糯,扯下一块,拉着丝黏着手,腾腾的热气中蘸点红糖,甜蜜地让人张不开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吃红糖糍粑长大的姑娘,就是那么会磨到人心里去。

程希尧的拇指抚摩着她的脸蛋,问:“下次还敢去相亲?”

周小谜摇摇头,说:“没有下次了。”

她握着程希尧的手,鼓起勇气般,眼神亮晶晶的,“程希尧,要不我带你回家见见我爸妈吧?”

程希尧全当她在说笑,之前不是还要地下恋情吗?小姑娘家家的,想一出是一出。他接话茬,说:“行,现在就走。”

七点不到,不算晚。

“那得带点礼物吧,你空手上门……总是不太好的。”周小谜嗫喏道,她还是很替程希尧着想的。

程希尧没想到一晃神,被小姑娘带进沟里去了。他倒也没什么可推脱的。

对面的商场还开着,程希尧买了烟酒,又挑了昂贵的营养品,到最后两个人四只手拿满才出来。

周小谜的眼皮隐隐有些在跳,这是不是太隆重了点?她问程希尧:“左眼是跳财还是跳灾?”

程希尧没搭理她,拦了辆出租车。

车子开进一个老小区,周小谜愈发觉得近乡情怯。不吭一声,没有预告,就领个男朋友回家,会不会吓坏爸妈?

家里的门铃坏了多年,周诚也没修。她硬着头皮敲门:“妈!我回来了!”

王秀平正在洗碗,围裙上擦了下手再开门。门一打开,看着女儿背后站着个男人,惊得说话都不利索,“囡囡,这……这位是?”

周小谜脸色红过桌上的番茄鱼汤,“我男朋友。”

在王秀平震惊的眼光下,周小谜给程希尧找了双拖鞋,程希尧礼貌道:“阿姨好,叫我小程就可以。”

“老周!赶紧出来收拾下。”王秀平喊周诚,又急忙去厨房摘围裙洗手。

两人忙乱了一阵,才把客餐厅收拾出来。王秀平多年没跟周小谜动过手了,此时恨不得揪着这丫头的耳朵,问问她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不打个招呼就把男朋友领上门,家里连个准备的没有!

对了,男朋友,怎么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王秀平觉得自己被气糊涂了。

程希尧端坐在沙发一侧,他说:“叔叔、阿姨,小谜下午扭了脚,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今晚上门叨扰,是我唐突了。”

“这话就客气了。”王秀平满脸笑容地对程希尧,“吃饭了吗?”

“妈,我们还没呢。”周小谜抢答。

王秀平重回厨房,周小谜蹑手蹑脚地跟进去。她被妈妈戳着脑门,要求坦白从宽,迅速交代怎么回事。周小谜看着锅里沸腾的水,海虾倒入之后,几秒便红透。

周小谜捡着要紧的说,她恋爱已经半年了,程希尧是b市人,大学老师,这次出完差,顺路过来。

王秀平问小程大过年的去哪里出差?周小谜想了想,说j省。王秀平瞥了一眼女儿,这丫头不长心,地理学到狗肚子里去了?j省回b市,怎么可能顺路到h市来?

王秀平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大虾、墨鱼仔、鱼片、豆腐泡堆满了碗口,丰盛到快盛不下。

做饭的工夫,程希尧陪着周诚在书房写字。周小谜家这房子面积小,周诚的书房占了不少地儿。里面对着一摞摞书,多数已泛黄,却无落灰。靠墙是一张大书桌,周诚正铺着宣纸,写完一句“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海鲜面吃到底时,王秀平的牌友在楼下喊,“打老k了。”

方言,打牌。邻里之间纯娱乐,不赌钱,每晚八点围坐在紫藤萝架下。不去跳广场舞或上越剧课的夜晚,王秀平便去打牌。周诚在家,练字,看书,写诗,回到了过往的日子。

程希尧说改日再正式登门拜访,晚上就不多留了。

周小谜走得慢,送他到小区门口,在老旧的喷水池石雕下抱他的腰,仰头道:“程希尧,你怎么见家长还那么气定神闲?”反倒是她,显得更为紧张。

程希尧揉了下她的脑袋,没说话。心想能养出你这样缺心眼的孩子,父母又会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离除夕还有两天。

周小谜本来觉得,程希尧一定会赶在大年三十之前回b市过年。除夕当天一家团圆,是她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记忆。

春晚到了第五个节目,程希尧还没回复她的消息,周小谜才有些急,不知道他在哪儿。

距离零点还差一刻钟,程希尧来电问:“小谜,你能下楼一趟吗?”

周小谜借口去放鞭炮,匆匆下了楼。

午夜时分,像是灰姑娘上了南瓜马车般梦幻,周小谜坐上了银灰色轿车的副驾。她好奇,一连串地发问:“程希尧,你怎么没回去?这谁的车呀?我们要去哪里?”

这些都不重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