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变成国宝了哦！”一大早在餐桌上，乐乐看见陶意云的黑眼圈，打趣道。

季渊也看向陶意云，眼里有着不解。

“不会吧？”陶意云用手遮了遮。

乐乐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哦！”

昨晚没睡着，的确可能长了黑眼圈，陶意云正懊恼刚刚怎么没有好好照过镜子画个妆再出来，就听见季渊说：“吃饭。”

乐乐看了一眼爸爸，乖乖低头吃饭。

季渊今天似乎心情仍旧不好，没有和陶意云说过一句话，陶意云也没有理他。

哼，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所以两个人一路僵着，直到季渊去了公司，陶意云才非常不高兴地沉下脸来。

她现在还是一脸蒙逼，季渊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了，说好的团结友好呢？

突然接到杨景彬的电话，陶意云想起了佟晓澜的话，犹豫了一下，才接了。

“小云朵。”

陶意云礼貌地说：“阿彬，早上好。”

“早上好。”杨景彬说：“我今天要去M国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能不能来送我？”

陶意云犹豫了一下，才问：“什么时候？”

杨景彬看着窗外朝阳斜射在一抹绿意上，突然发现春天有些凄凉，他的声音染上了失落，“十点钟。”

陶意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说：“好。”

见杨景彬没有要再说话的打算，陶意云说：“我现在先去忙了。”

“嗯。”杨景彬的声音刚落下，手机就传来盲音。

杨景彬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盯了半响。

去哪里？去做些什么？怎么突然想去M国……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意去送他一下，甚至，还犹豫了。

杨景彬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讽自己。她都说喜欢季渊了，他还在期待什么？

正是清明前后雨水多的天气，昨夜下过雨，外面湿漉漉的。杨景彬住的是四合院，有一滴雨水从屋檐上滑下来，滴漏草丛中。

陶意云在九点半的时候按时去了机场，看见了带着行李的杨景彬。

杨景彬牵强地笑着，对陶意云说：“小云朵，我要走了。”

“嗯。”

杨景彬问：“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陶意云想拒绝的，不过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杨景彬说：“就当是送别好不好？”

杨景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应该拥抱一下告别的，更何况他们认识多年，算是青梅竹马，陶意云便没有再说什么。

杨景彬不敢太过分，只仪式般郑重的拥抱了一下陶意云。这是他们成年以来，他第一次得以碰陶意云，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次机会，没有马上放开。

不远处，季渊定定地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黑眸里掀起惊涛拍浪般的风暴，暴怒的气息使在他周遭的林长华打了一个哆嗦。

“BOSS。”林长华轻唤了一声季渊。

季渊忍住了要过去分开这两个人的冲动，沉声说：“走吧。”

“是。”林长华忙拖着行李跟着季渊去登机。

季渊的背影，莫名的落寞。

他承认，他是个胆小鬼。

他害怕了。

其实，他本就不应该幻想的。

那些只是海市蜃楼罢了。

…

“可以了吗？”陶意云忍不住开口问。虽然杨景彬抱得很轻，陶意云还是很不习惯，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杨景彬略犹豫了一下，然后不舍地放开了陶意云，道歉说：“不好意思。”

“嗯。”看杨景彬彬彬有礼的样子，陶意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低头看了一下时间，说：“你该登机了。”

“好。”杨景彬拿着行李，微笑着对陶意云说：“再见。”

“再见。”

依依不舍地看了陶意云一会儿，杨景彬便带着行李走了。

若是以前，她至少会招手道别，而现在，连一个拥抱都嫌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