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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予你欢喜(19)

春日嫩芽的初发之时,处于最南方的齐国正是绿意盎然,温和的日光打破了冬日的寒意,又不会过于炽烈灼烫得人心浮躁。

此刻,齐国王城内人言纷杂。

“知道吗!临亲王及其子沈临安由于谋反而被褫夺了封号!”

“是啊,听闻自王上撕毁议和书后沈家便联合安国共同起兵,如今已经连续攻破了五座城池直奔王城而来!”

“沈家世代忠良,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新王登基后战乱不断,残害同胞手足,作为百姓我们有何立场评判沈家对错?若是两相对比,我倒是宁可沈家战胜为王。”

“谁说不是呢。”

那是冬季最后一场的雪,肆虐而来,纷纷扬扬。

跪倒在雪地内的青年抱着怀中的女子失声痛哭,雪将他的发丝覆盖银白,仿佛今生已经苍老。“为什么!”他哭喊着,“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没能将你留下!”

无论是谢褚的无能为力还是奚嵘的命运作弄,他都不能将这个人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楚曦每一次,你离开后的每一次,我都好疼。”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家暗兵轻轻触碰到他冰凉的身体,片片的雪顺着动作从他的肩膀落下,“世子。”

但眼前的人却如同一座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直至沈度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世子!属下没用,未能保护好您!但世子妃已去,还望您能够振作起来!”

沈临安的睫毛颤动,沾染着晶莹的霜花抬眸看向他,声音暗哑,“你胡说。”而后将怀中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她就在这里,在我怀中。”

沈度身后的暗卫随着他齐齐跪下谢罪,“属下护主不利,请世子责罚!”

“你们疯了吗?”沈临安神情凛然转为怒意,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沈度,“她活得好好的!你们为何要谢罪!”

他撑着厚重的积雪想将她抱起,被冻得麻木的腿一僵,他狼狈的重重摔倒在地。

怀中的女子也随之倒在地面,墨发披散在雪白之中,强烈的色差衬得女子容颜夺目,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却再也没有睁开,失去了所有动人的色彩。

沈临安几乎是爬到了她的身前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大颗大颗的泪砸了下来,终于哭出声响。

大悲之下,他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吐出。

猩红的颜色在白雪中溅开,融化出滚烫的痕迹,他俯身只觉有什么好似要挤出胸腔内,干呕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呕出。

“世子!”沈度哭着再次跪在他的面前,“杀害世子妃的仇人还在王城内苟活!您要为她报仇啊!”

沈临安的身形一顿,良久后他抬起手擦干唇边的血迹,在楚曦的额头落下一吻,“阿曦再等一等我。”

他撑着楚曦的长刀起身将她抱起,目光望向已经破晓后的城墙,眸中寒芒四起,“我会为你报仇,我会给你一个太平的人间。”

破晓的日光从东方乍起光芒,拉扯着他的身影,还有怀抱中冰冷的身体。

一年后,沈临安带着兵马杀入王宫,这一日,乌云压城仿佛山雨欲来,黑压压的人马犹如摧枯拉朽的利刃,将王城的防守撕开了一道口子。

王宫内在黑夜中燃烧起熊熊的烈火,能跑掉的人都已做猢狲状散去,华丽的宫殿内竟变得空荡,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

但哭喊声依旧不绝于耳,震得人的耳膜生疼。

沈临安身着黑衣,戎装沾血,手持火把迈入宫殿,他的脚下踩着的是数不清的尸体,可神情却毫无起伏,凤眼中是让人感到可怖的寒意,仿佛是一种麻木又仿佛是一种死寂。

他望着坐在殿内最高处的陈玄,那人身着华衣披散着头发,望着他后扯出一个熟悉的笑容,邪恶而毫不在意。

“怎么,沈世子终究还是来这王城内拜见本王了吗?”

沈临安没有回答,只是持着手中的刀缓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在空荡的宫殿内脚步声沉重。

陈玄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也难以维持下去。他一把掀翻桌案,将手中能够拿到的一切都向沈临安砸去。

书卷,笔墨,他一个都没有躲避。

陈玄怒道,“你真是个疯子!是叛贼!怎么,不怕世人唾弃了吗!”他不断的咒骂着,沈临安逐渐逼近,一步步,很慢,长长的宫殿已至一半。

见沈临安一句未答,望着他那双宛如深渊般漆黑的眸子,以及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刀,陈玄口中的咒骂终于停了下来,绝望的情绪一点点在心头累积。

陈玄一把将玉印砸过去,“你想要的不过就是本王身下的位子罢了!何必将自己伪装得如何高尚!谈何为百姓解脱!呸!”

他骂得累了,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沈临安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双眼睛,令他感到恐惧。

在他以为那把刀要捅进他的身体的一刻,却听到沈临安开了口,“这个位子,从前并非是我想要的东西。”他的声音很哑。

陈玄下意识的向后挪动,心中已经被累积的绝望填满,“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已经被你摧毁了。”沈临安将刀横在陈玄的脖颈之上,冷冽的声音响在陈玄耳中犹如催命的咒语,“是你杀了她!”

他一怔,却没办法从奢靡的记忆中找寻出任何相关的记忆。

沈临安见此情景,目光一颤,猛然将刀抬起,又狠狠的落在陈玄的脚上,霎时间鲜血顺着伤口流淌,陈玄的脸色煞白。

“想不起来是吗!”沈临安怒吼着将刀又深入几分,刀刃刮过骨骼的声音令人心悸,“给我想!”

陈玄尖叫起来,“你个疯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临安手腕的青筋暴起,将刀转手刺进陈玄的大腿,“我已经等了一年,并不差今日这点时间等你回忆。”

“一年前”陈玄已经疼到难以开口。

他忽然想起一年前城墙设伏的一夜,一个女子为沈临安挡去了他射发的暗器。

若不是她沈临安应该早已死在了那天!

陈玄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死!”

“想起来了?”沈临安冷笑起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