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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个不受待见的未婚妻(30)

虽然沅芷和傅衍已经订婚很久了, 众人对他们在一起一开始接受无能,凭什么,如斯美人, 会被人拥有, 而那个人不是自己,到后来亦能平静接受,毕竟论权势、财富,他们无一能与傅先生匹敌。

即使如此,心中仍怀揣着希望, 期盼着他们两个分手。

但这一切,在收到一个邀约时, 被彻底打破,沦为空谈。

豪门圈子里关系错综复杂, 商业联谊屡见不鲜,这并不稀奇,但让人惊讶难过的是, 这次联姻的对象。

八月, 婚礼邀请函纷纷扬扬被发送到各大家族中。

于此同时,楚家和傅家公布一则消息,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不日楚氏集团千金楚沅芷和傅氏集团掌权人傅衍将会完婚。

不同于之前宣称的订婚说法, 毕竟, 事情未待结束前,皆有变数。

结婚的话, 除非逃婚,不然也没有什么意外,但楚沅芷和傅衍的感情, 并不是商业联姻的塑料情谊,即使很不愿意承认,但看到平常傅先生和沅芷之间相处时,眼中流露的情愫,是做不得假的。

时间悄然流逝,虽然心中十分不愿,但楚家和傅家的面子必须要给,要不然在a市怕是混不下去。

私人岛屿,如梦似幻的城堡,视线穿过透明的落地窗,就可以看到澄澈的碧海蓝天。

刚从轮船上下来的宾客,将收到的婚礼邀请函递给了迎宾人员,环顾四周,即使也算是见过诸多世面,亦被这极致的美景所吸引。

据说这是傅衍邀请国际顶尖设计师团队量身打造,然后斥巨资修建,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在这里举行,想必是十分难忘的回忆吧。

璀璨的光亮自屋顶倾泻而下,伴随着漫天的晚霞,道路两旁点缀着粉蔷薇,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浪漫奢华的感觉。

美人轻提裙摆,自二楼的旋转楼梯缓步向下走去,虽头纱遮面,却难掩绝色的姿容,满头青丝仅仅用珠花簪起,一字肩鱼尾婚纱,细钻镶嵌闪着流光溢彩的光芒,裙摆曳地,如同汇聚了一片星河,纤细的腰肢堪堪一握。

过分华美的衣饰容易夺去本身的光彩,衬得穿着者黯淡无光,可在她的面前却无任何的体现。

若说,平常的沅芷,已经美得令人惊艳,胜却人间无数,此刻的她,容貌仿佛更上一层楼,让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聚集到她的身上。

心中不由得生出渴望得到的想法,可是…又忍不住笑自己的不切实际。

配备的专业的秩序维护人员,怕是他们一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就会被赶出去。

另外,婚礼在这里举行,除了景美,心意满满,是最为合适的地方,又何尝没有怕人寻滋闹事的缘由。

毕竟,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轮渡。

楚家和傅家,也不允许这一切出现任何意外。

向来严肃一丝不苟的楚父,难得略微失态,哽咽着将女儿的手寄给了对面那个清俊矜贵的青年。

即使楚父心中有诸多不舍,可这几年来,也算是见证了他们之间感情的风风雨雨,对于沅芷的决定,当然是全力支持的。

更何况,商海沉浮多年,他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是准的,为人父母,都做不到傅衍对沅芷那样的包容,他是真真正正值得托付一生的良配,把自己女儿交给傅衍,自己是放心的。

而在一旁的楚母,从来都是优雅端庄的贵妇人,也忍不住微红了眼眶。

流程依旧在继续着,司仪声音响彻在宽敞的厅室内,“楚沅芷女士,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傅衍先生为妻,与他缔结婚约?从今往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顺境还是逆境,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美人微微低头,含羞带怯,轻灵婉转的声音响起,“我愿意。”

却让台下的人忍不住心生艳羡和嫉妒,即使来到这里,心里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内心泛柠檬。

于庄严的誓词中,装戒指的礼盒被打开,两人互换戒指。

美人那双纤纤玉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亦刺痛众人的眼。

其中许时琛、宋星澜、沈蹊言等人尤甚。

这几年来,他们与沅芷之间的交际,聊胜于无,他们在哪里,不是被捧着的天之骄子,却全都被她拒绝了,心里难免挫败,生出很多的不甘。

可即使如此,即使知道她之前的那些性格只是伪装,他们只是她无聊时的消遣,可情感却是无法控制的,他们还是发了疯喜欢她,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明目张胆,现在把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敢表露半分。

圈子里的都夸赞他们,青年才俊、年轻有为,相较于以前,更加出色了。

只有许时琛他们自己知道,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满目疮痍。

他们这么铆住了劲,何尝不是想做出点成绩,让沅芷后悔曾经做过的拒绝他们的决定,那是多么的不正确。

对于他们心中的诸多心思,沅芷自是不知晓的,若是知道了,必定会轻嗤他们好笑,因为她永远不会后悔,与之相反,和他们虚以委蛇,浪费自己诸多的时间,才是最错误的选择。

她早已做了选择,沅芷也自认为她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她的身边,早就站着比他们优秀千倍万倍的人。

拥有了钻石,谁又会在意那轻而易举拂去的微尘。

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沅芷的后悔,而是她与别人步入婚礼的殿堂的消息。

心底还是不甘心,即使这里不欢迎他们,他们还是不请自来了。

可就算来了,又能做什么呢,他们知道,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旦他们有什么过激举动,怕是不能安安全全站在这里了。

若是两情相悦,为之一搏又何妨,可他们为之心动的人,从始至终,未对他们生出超脱友情的情谊。

又或许说,所谓友情,亦是虚假,从始至终,都是他们高攀。

她是高悬于天际的明月,而他们只是于沟渠中暗自滋生的阴暗情绪,就像游鱼和飞鸟,永远无法相爱,因为它们身处两个世界。

他们终究只能看着心爱的姑娘,走向别人,只是那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白色的头纱被掀开,微风拂过她额边的碎发,极轻极柔,仿佛怕惊扰到如斯美人,亦吹过身侧,带下一片洋洋洒洒,粉色的花瓣落于她的发间,恍若月下仙子般,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傅衍低头看她,盼望了许久,自己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人生胜事,不外乎如此。

青年指节分明的手捧住她那副神袛亦会为之心动的娇美容颜,轻柔的拂过她的发间,拿下落于她发梢的粉色花瓣。

世间所有色彩皆在他面前褪色,唯有眼前人,心上人,她的眼里有漫天星辰,有日月山河,最后倒映的是他的身影,满足感由然而生,心像是充斥着棉花,陷下了一块。

谁又能抵抗心爱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咫尺之间,呼吸交错,傅衍可以清楚的看到,美人似玫瑰般娇艳欲滴的红唇、精致的眉、雪白的肤、昳丽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盛世美颜。

如同被蛊惑般,他俯身朝她吻了过去。

美人精致无暇的脸颊上漫上红晕,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任何颜色都显得格外明显,雾茫茫的杏眸里氤氲着水光,却透出无辜的诱惑感,眼尾染上绯红,极美。

却让台下的所有人内心泛起酸意。但对手太过强大,心中就生不出掠夺的想法,只能无望的看着,那是来自懦弱者的自我欺骗。

台上他们在相互拥吻,许时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情郁郁。

即使过了很久,那场世纪婚礼,依旧被人称道,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羡慕其盛大奢华,尤其是那对新人的容貌极其登对,吵架时,甚至拿傅衍作为例子,要求男朋友向他学习,集相貌、财富、权势于一身,还那么深情。

那日后,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于悄无声息中离开了沅芷和傅衍的婚宴。

不然还能怎么办,大闹婚宴?

他们顿觉无力,对未来一片迷茫,那他们过去做的那些努力算什么,全都是一场笑话吗?

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不属于自己的,就算再努力,也无法拥有。

许时琛他们浑浑噩噩过了许久,一直提不起劲,人在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总会选择逃避,也没心思对面工作的那些麻烦事,即使他们不主动去关注,却能从旁人的口中得知有关沅芷和傅衍的情况。

诸如,傅先生一掷千金,又在拍卖会上买了什么压轴珍品,送与他的爱人,不难得知,傅衍和沅芷感情顺遂。

许家、沈家、宋家不同于楚家那般家庭关系构架简单,只有一个子孙辈,若是他们不争气,自是有比他们更加优秀的后辈顶上。

亲情缘在这样的家庭中,是最为无关紧要的,有但不多,仅仅能让他们后半辈衣食无忧,再多就没有了。

影响最大的或许是许时琛,至于沈蹊言又或者是宋星澜,沈蹊言本就是执绔,短暂的努力,如昙花一现然后消失,倒也算能够理解,宋星澜向来很少参与权利之争,他真正擅长的领域在于音乐,拿自己的短处碰别人的长处,是极其愚蠢的做法。

不过这总归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功名傍身,又或者是碌碌无名。

若是沅芷知道,怕是会更嘲笑他们,在感情受挫,不是应该在事业上奋起吗?

终究是没有受过太大的挫折,以往的那些成功,也不过是倚仗着背后家族的薄面,终究敌不上自草根走向成功。

若是这样,也算不错的结果,不过是失去事业,再失去爱情,总归是保留着一些状似虚假但却美好的回忆。

沅芷和系统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发现此间的天道,力量似乎缩减的厉害,也许是女配意识弃离这个世界,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所以对任务的要求度不高,可以任由剧情任意发展。

可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终究是得天独厚的,就如同沅芷曾经待过的那个世界,于她心中灌输虚妄的爱意,此时,只是给予他们一场黄粱一梦,将曾经真实发生的故事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他们。

让他们的心间明月,不那么皎洁,不那么高不可攀,或许他们的执念将会消失,从迷妄之中清醒过来。

却不曾想,执念并未消除,反而愈演愈剧,越来越深。

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于一段冗长且压抑的梦中醒来,惊醒时只觉得后背汗涔涔,如同从大水中捞出来,不知今夕是何夕,亦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假。

那场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能与现实中的一切一一对应,只是,却从沅芷回来后,进入了一个拐点,朝着一个未知的轨迹前行。

梦中的他们,没喜欢上沅芷,做了与此时,全然不同的选择。

从第三视角,他们真切的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是何其的可恶。

肆意践踏一份真心,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惩罚他们现在不得所爱。

他们无比希望,那一切不是真的,可又真切的知道,以他们的性格,那才是可能性最大的。

若不是沅芷,换作任何一个人,事迹必不会如此发展。

毕竟,那与沅芷未曾回国前,他们没见过她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记忆的相册再次重启,明明只不过是近些年发生的事,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世,此去经年。

许时琛回忆起,许老爷子提出儿时戏言,他与沅芷之间的婚约时,他的心里是觉得何其的愤怒和荒诞不羁,明明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怎么能如此玩笑的将一个人绑定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再到后来,十分不愿意地去接沅芷,心态的转变,认为要是她,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对自己亦兄亦友,又或者,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第一次,在一个身上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沈蹊言想起了,原本只是好奇究竟是何等的绝色,才会让那个从小不近女色的发小,酒后失态,心中本是不信,后来自己却也深陷其中。

甚至因为她,变得不像自己,舍弃了多年的友谊,改变了自己的穿衣风格,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疏远,是冷漠对待。

宋星澜的心沉了下来,自己梦中的冷眼旁观,亦是致使梦中悲剧发生的重要理由。

师妹曾那么信任他,他却把她弄丢了。

两年前,那场他们与沅芷就此分道扬镳,自己不请自来的聚会。

沅芷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次回忆起,心中激起阵阵愁苦,却依旧逼自己回忆。

那时许时琛他们十分疑惑,为什么前段时间和自己相处得好好的沅芷,态度会突然发生那么大转变,究竟是演技高超,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而经过此次的黄粱一梦,他们突然就有了一种猜测,会不会,沅芷也和自己做了同样的梦。

沅芷那时的话,现在细思起来,对他们的性格简直洞悉的极为清晰。

但在大众面前看来,他们一直都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自私虚伪都掩藏在客套之下。

甚至,连相识多年的好友,也没那么清楚的了解他们的本质。

少女清灵婉转的声音似乎穿越了时空洪流,萦绕在耳边。

“伪善虚伪,在长辈面前连拒绝都不敢拒绝;女朋友多如过江鱼鲤,肆意践踏别人感情;作壁上观,表面高洁,不愿沾染半分是非。”

关于这些,那时的他们,并未在沅芷面前有半分表露。

至少,遇见她以后,再也不是如此。

却和梦境中的种种,一一对应。

梦中,虽然不喜欢,但许时琛并未选择拒绝和沅芷的婚约,即使知道好兄弟花心的性格,却依旧放任沈蹊言追求楚沅芷。

内心甚至想着,沅芷要是喜欢上别人,正好可以少了一个麻烦鬼缠着自己,她也会主动提出退婚,一举两得。

但其实,还有不止一种的选择,不是吗?

许时琛可以直接告诉楚沅芷自己对婚约的不喜,原本就只是年少期慕,并不是此生非谁不可,为爱寻死觅活,她有自己的骄傲,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世上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

他很优秀,沅芷又何尝是差劲的人,要不然,在国外也不会被诸多追求者倾慕。

只能说,有些人还真是脸大如盆,自傲得过分。

又或者,当面拒绝许老爷子。胳膊总拧不过大腿,总归是亲人,他还真的非逼你不可吗。

在沅芷回国后,那仅有几次,和许老爷子的见面,也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固执地讲不通道理的人。

作为小世界的男主、男配,本就智力超群,更何况,他们需要给自己一个缘由,证明沅芷不喜欢自己是有原因的,捡回那踩碎的尊严,折弯的脊背。

他们只关注梦境与现实中的诸多相似,却忽略了细枝末节的不同。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确实很微妙,正如傅衍在对沅芷知之不算深时,却能发现掩藏在假面下的本质。许时琛他们却看不透她,她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对他们没有任何情谊。

他们从未认识过最真实的她,又或许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甚至企图自欺欺人。

这或许是沅芷选择傅衍却永远不会选择他们的理由。

时间于悄无声息中流逝,对于世界意识搞得幺蛾子,和那些人心中的诸多想法,沅芷自是不知晓的。

工作的事情,早在前一段日子就告一段落,毕竟以她现在在音乐圈的声望地位,追求的是小提琴演奏技艺的精进,重在质量,而非数量。

粉丝盼星星盼月亮,一年到头,都没能看见她开几次音乐会。

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亦是如此,毕竟离上次沅芷举办演奏会,也不过月余,下一次,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

既然寻常办法约不到沅芷,那就在她会出席的场合当面谈。

于宴会结束的拐角处,沅芷缓步向前走去,却见到了出乎意料的几个人。

明明自那件事以后,他们的关系势如水火、分崩离析,今天居然有这般友善的时候,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沅芷如往常那般,打算略过他们,直直向前走去,却被一直手阻拦住了。

随即嘶哑的男声响起,“我们谈谈。”

沅芷不禁觉得好笑,“该讲的,早就讲的清清楚楚了,我不觉得有什么谈的必要。”

对面的声音却固执的要命,“有谈的必要。”

沅芷扬了扬手机,然后指了指旁边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序的保镖,黑压压的一片,显得极具压迫性,“谈就要有谈的态度,除非你们打过他们,又或者说服我。”

因为做了一场梦,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这般荒诞不经的理由,若是沅芷并没有同他们一样,那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赶走吧。

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去楚家和傅家找她被阻拦住,去她工作的地点找她,亦不见人踪影。

若是这次还不行,下次想见到沅芷怕是更难了,他们已经不能承受任何失败的可能性,比起接受一切都是戏耍,之前的那个猜测反而是更容易接受的。

恨意也是一种在意,至少证明,他们在她心中并不是毫无地位的。

沅芷笑得眉眼弯弯,眼里却闪着恶劣的光芒,但无论她如何,都不会惹人厌烦,“选吧。”

对面传来滞涩的讲话声,似乎回答的极其艰难,“是不是我们打过了他们,你就愿意和我们单独谈谈。”

轻飘飘的声音自风中飘散,清灵好听,“看心情吧。”

许时琛他们不由得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与沅芷初见时,单纯温软的她,和现在的她,完全是两幅面孔,忍不住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又或许,对他们如此,对家人亲人爱人,仍旧是原来那般。

傅衍曾于两年前就参透的事情,时至今日,许时琛他们依旧没能明白,人与人之间,总归是不同的。

若是沅芷知道他们的疑惑,必定会嘲讽道,他们配吗?

沅芷环抱住双臂,倚在墙壁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

就算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又怎样,就算他们也学习过格斗射击技巧又如何,专业性的东西,还是要看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

他们俊秀的脸庞上添上了一道道伤痕,那些黑衣保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再说性别也不对等呀。

雇主的命令,就是他们执行一切的原则。

周围拳□□加声久不停歇,沅芷却不为所动,如同看热闹似看着这些,只是那双潋滟杏眸清凌凌的,未曾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但还真没想到,在经历了一次次跌倒,再爬起来,他们竟然出乎预料的放倒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沅芷忍不住怀疑这一切的不科学,绝对是这个世界世界有bug,在脑海中和系统暗暗谴责。

不过想想,她都能绑定系统,穿梭各个世界,又谈何科学,在她的原生世界,真真切切的经历,不都证明了,气运之子身上发生的事情,无科学可言。

而另一边,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用手支撑着墙壁,明显已经是强弩之弓了。

高高在上、家族傍身的权贵子弟,想来从未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他们的脸庞青紫,让原本俊秀的面容都看不出来,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不允许自己这般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公众面前,此时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略微颤抖的声音于寂静中响起,“我打败了他们。”

他们眼神执拗地看向她,目光却明明白白展现着,现在能好好谈一谈了吧。

对待正常人,采取对待正常人的态度,对待非常人,当然采取非常规化的态度,更何况,沅芷本就说了考虑。

若是平常,在没有安保人员的时候,沅芷肯定不会那么果断的拒绝,可看他们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连自己都打不过。

沅芷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既然你们打过了他们,就想想怎么说服我吧。”

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

回忆起沅芷之前说的话,似乎,她只说了一句看心情。

这简直和看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怎么会被绕进去了。

缄默了许久,他们似乎没有全然的把握说服她,也没有什么正当的缘由,毕竟正如沅芷所说,该说的,早就在两年前那次不欢而散的聚会中说清楚了。

即使之前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却也只能向现实妥协,掩藏在深处,决定不再打扰。

也许经久会遗忘,会放下。

如果不是那场黄粱一梦,生出的愧疚和不甘,或许他们不会来打扰她。

若是天道意识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此一举,他们本来能放下,却不能放下,怕是会气死。

许时琛想,或许看似最荒诞不经的说辞,反而是最为简单,最为真实,最能说动沅芷的。

毕竟,他们现在也想不到其他的说法了。

许时琛长吁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不久前,我做了一场梦,大梦初醒,恍若隔世。”

沅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和我又什么关系。”

“只有怯弱者才会在梦中寻找慰籍,你们莫不是想说,后悔了?”

被猜中心思的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等人,他们确实后悔了,早就后悔了,甚至之前连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次却不是为了诉说自己的悔意。

若是自己一个人做这样的梦,可能是魔怔了,对现实的不甘心,可这么多人,又谈何解释。

在生意场和各种社交场合上巧舌如簧的他们,最后只是讷讷说了句,“是后悔了,错了很多。”

“说来荒唐,可确实是因为做了一场梦,所以才来找你。”

“不仅是我,他们梦境的内容同我一样,都是与你有关的。”

沅芷毫不在意地说道,“与我有关,你们就来找我,不觉得毫无逻辑吗?”

“世界上那么多人,认识我的人那么多,若是每个人都因为一场梦来找我,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许时琛他们解释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沅芷眼神浅淡地看向他们,“哦,那你们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是希望我也做了同样的梦,然后寻找共同话题吗。”

“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如果你们分不清的话,早点回去洗洗睡吧,梦里啥都会有的。”

对面被沅芷怼地哑口无言。

此时,之前不知道去哪了,摸鱼很久的系统突然出现了,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宿主,我检测到一股不知名的能量,然后去调查…发现好像是天道将原本剧情会发生的事情,以梦境的形式传输到他们的脑海中。”

沅芷:……之前话都说的那么绝了,让自己怎么圆回来!!

梦中,他们亏欠的是原主,而自己却不是真正经历过那些悲惨经历的人。

唉,瞧自己听话听半截,恶果来了,居然将那些全盘否认了。

那群人怎么那么嘴笨呀!!

抱怨什么来什么,许时琛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沅芷说这件事,瞧她那般反应,似乎真的未曾做过那场梦。

但他们的心中仍存侥幸,或许是自己没和沅芷描述清楚呢。

他们缄默了片刻,斟酌着语句,开口道,“在那场虚妄梦境中,你回国前发生的事情和现实生活中一模一样,但你回国后,却全然不同,我们做了一些很不对的事情。”

“是我没有主动拒绝婚约,即使知道沈蹊言花心的性格,却纵容他的假意追求,最终导致了惨痛的结果。”

沈蹊言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搞人身攻击!!

一阵低低地笑声响起,女声清灵婉转,众人的视线忍不住移了过去。

对面的他们,不禁疑惑,于是就问出了口,“你为何笑。”

沅芷嗤然道,“笑你们究竟是识人不清,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识人不清?不是应该是梦境中的她吗?

沅芷的回答,很快解答了他们的疑惑,“明明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不是吗?”

“就算再相似,也能从细枝末节处,拼凑出不同,就像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就算再愚钝,许时琛他们也明白了,沅芷理解了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些事。

至于前后的反差,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意外,毕竟,她可是能在几夕之内,态度突兀转变的人。

可即使如此,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他们依旧发了疯的喜欢她。

也是,这又是一个突然起了兴致的玩笑。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也有关于那些的记忆吗?”

沅芷兴致不高地搪塞道,“算是吧。”

沅芷看向他们,浅淡的眸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情绪,“我不是她,也成不了她,不过她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肆意践踏真心的人,永远不值得原谅。”

言尽于此,无话可说,沅芷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

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只觉得,这个答案,和他们之前预想的可能性完全不同。

他们并非愚钝的人,只是不愿深思细思极恐之处,不想自己在她心中没有一星半点的地位。

最接近现实的答案,其实沅芷早就告诉他们了不是吗。

沅芷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系统拟人化地在天空中飘着,它难得有疑惑不解的时刻,难道是自己喝宿主有信息差了吗,宿主知道什么不同寻常的剧情了。

于是它开口问道,“宿主,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呀,剧情里并没有那句话呀。”

只是草草交代了楚沅芷受了情伤,孤独一生的惨痛结局。

沅芷微微垂眸,似鸦羽般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神色看不真切,“因为接受到的属于原主的情感,告诉我,她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人生,也讨厌那些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选择脱离这个世界。

这里,于她是苦海,于很多人来说,亦在苦苦挣扎。

光阴荏苒,转眼间已过数载,岁月似乎格外优待美人,并未在沅芷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优雅知性的气质,分外吸引人。

参加宴会时,不了解情况的人,常常会把她认成云英未嫁,前来搭讪。

又或者被某个狂热粉丝,疯狂追求。

沅芷虽对圈子里的宴会交际往来并不热衷,却总有一二个场合,难以推拒。

又一日,是楚父的至交好友,亦是一直都比较关照沅芷的长辈的寿宴,沅芷携傅衍共同参加,刚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主人公。

虽是宴会,互相寒暄,人情往来却是不可避免的,生意人攀关系,寻求合作的机会。

不过对沅芷的影响倒不大,毕竟楚家公司不归她管,就算是谈生意,也应该找楚父楚母。

合作伙伴难得看到傅衍,然后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去交谈最近那个项目的相关事宜。

总归是工作,不好推拒,以己度人,若是有人同沅芷谈音乐,自己必然是乐意至极同之交谈,于是沅芷就十分善解人意地和他挥了挥手,让傅衍先忙工作的事情吧。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什么熟人,沅芷独自寻了一处僻静地方,稍事休憩片刻,路过餐饮区时,还顺便顺走了一些甜点,美人柔嫩白皙的手端着红酒杯静静摇曳,有一口没一口的轻抿着。

沅芷本来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没想到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惊扰到了,而且声音莫名熟悉。

沅芷抬眸看向他,少年长得十分面熟,眉目清隽,不正是前段时间对表达她异常狂热喜欢的追求者,祁遇,似乎是因为看了沅芷演奏的视频后就惊为天人。

他有着一副极为出众的容貌,眼眸狭长,静静注视着着一个人时,总会予人一种深情无害的感觉,身上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张扬肆意。

祁遇十分自来熟地说道,“姐姐,好巧呀,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沅芷只是匆忙一瞥,就移开视线,她对不重要的人,向来不愿意多花心思。

两情相悦,那叫愿打愿挨,而被不喜欢的人喜欢,只会成为一种困扰。

没想到,之前演奏会追到后台就算了,现在居然在这里又遇见了。

看他之前那般追求的架势,也知道他家世不菲,不过再厉害,难道能敌得上楚家和傅家?

祁遇仿佛看不出沅芷的态度,忽略她的冷脸,自顾自继续殷切地说着。

少年向来是健谈的,话多却不会惹人厌烦,但沅芷只觉得他聒噪,终究是没那么多闲心应付他。

美人虽然惹人心生爱慕,可她背后倚仗,却让人生出退却之心,毕竟大多数人,都并非道德浅薄之人,世俗的眼光,终究会有所影响。

只敢心中暗暗仰慕,所以,正面舞到沅芷面前的人,并不算多,不过她从来善于应付这般场合。

一般情况下,在她沅芷故意冷下神色时,大部分人就不敢上前,毕竟让她讨厌,也是一件极令人伤心的事情。

沅芷语气淡淡地同他说,“一直敲一扇关着的门,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你和我讲的这些东西是有营养的事情。”

祁遇似乎被沅芷冷漠的态度所伤到,她是在说,她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

少年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若是,我和你同龄,会不会有机会?”

沅芷语气平淡地说着,如同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并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正如瀑布不会倒流般。”

“更何况,我早就遇见了那个于我来说最适合,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