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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薛嘉超落地后缓了半天,拿着证书上了房车就怒视两人。

其实落地后,两人没等着笑话他,他还高兴的,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尊重。

他忘记了,全程有跟拍,余煦嫌晒,看回放多好,还能暂停细细品味。做成表情包,风靡全网。

余煦怕他憋出内伤,递给他一杯冰果茶,笑问:“超哥,腿软了吗?”

“我是那胆小的人吗?和咱们一个飞机那男的,下来就吐了,我什么事都没有!”薛嘉超一脸骄傲忽然感觉到不对,质问道:“你们俩怎么不告诉我你们之前跳过啊!什么时候考的证啊!”

方昱扬抢过他的果茶喝了一口,“我大学附近就有,她去看我的时候,我们一起考的a证,一共跳了六十多次了。”

“卧槽,这么酷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叫上我!”

“远!”

方昱扬一个字就打发了薛嘉超,两个人留学的城市相距三千多公里,要飞六个多小时。只有方昱扬去学校看过薛嘉超两次,薛嘉超一直犯懒……

“煦姐,你真不够意思,你去看他怎么不顺路去看看我!”

“哪顺?”余煦冷冷瞥了他一眼,薛嘉超完败。

方昱扬看着余煦下了车,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回忆中。

留学的第一年,母亲经常打电话给他,每次接完电话,他的心情很久才能恢复,焦虑、失眠、无法集中精神,人离开南山,可伤害还在。

大学室友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没有任何的事能让室友的嘴角向下。

方昱扬试了一次极限运动就上瘾了,运动生理极限是对抗负面情绪和压力的良药。

愈演愈烈,他开始玩徒手攀岩,经常都在和死神打交道,和死神擦肩用过的刺激能让他的情绪稳定很久。

直到余远出差,带放假的余煦到国外看他。

余煦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三五句就在室友嘴里套出了话。

余煦闭着眼睛在他面前跳下三万英尺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莫名停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对自己的预警一再无视,直到极低的位置才打开降落伞,他害怕了。

余煦比他还像疯子,跳伞、冲浪、潜水、攀岩,方昱扬都跟在她身后护着,不再敢靠近死神一步。

她成了他和死神间的界限,他不敢再越界,他怕看到余煦眼里的难过。

没过多久,余煦回国了,但还经常和他的室友视频,用中国零食贿赂他的室友。

方昱扬很快找到了另外的减压方式,一遍遍画她的样子,再在上面画上他想画的东西。

余煦拿了瓶冰水下了车,连怀谦正在车里打电话,早上精心弄过的发型已经凌乱不堪,脸色惨白。

看见余煦走过来,他挂了电话下了车。

连尴尬接过水道:“没想到你们先回来了。”

余煦淡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劝道:“你这么忙,回b市吧!我们明天要出海潜水,别跟了。”

“如果爱你是勇敢者的游戏,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看了一眼他,就垂下了眼睫,差点笑出声,好土……

“别跟着我们的车了!”

转身跑回房车里她才大笑出声,觉得连怀谦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隔天连怀谦没有再跟车,他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他自己从天台被推了下去,一地的血,刘念彤站在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正好公司有会议,他在餐厅和余煦一块吃了早餐就回了房间。

余煦对于他晚餐的邀约不置可否,回房间就收拾了东西,让节目组退了房,三个人带着节目组换了个城市玩。

南洋风骑楼小镇,宝蓝色大海十分纯净,漂亮的椰林沿着海岸线绵延十里。

沿着海岸线立着一排高大发电发车,十分出片。

最好的海滩是免费的。

当地人热情淳朴,晚上十点,余煦和当地人聊着天,喝着椰汁,把连怀谦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

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看着连怀谦一条条的信息发过来,满脸不屑关了屏。

连怀谦看到余煦已经不再拒绝和他沟通,隔天一早就要离开了,心里很欣慰,这两天没有白来。

三天的旅行很快结束,拍完的素材还没整理,余煦就被爸妈叫回了南山。

病床上,脸色暗黄浮肿的姑姑一看见侄女,就向大弟弟方明贤发了火。

“你叫煦煦回来干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方明贤没生气,只是笑着没说话。余霞忙道:“大姐,是我让煦煦回来的。好久没见了,她最近也没实习,天天忙着玩,也不知道回家待几天。”

“姑姑,你不想我吗?我可想了你!”

余煦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牵起了姑姑的手,坐到了床边。

姑姑叹了口气,再没沉着脸,拧了下余煦的鼻子,“想,怎么不想,就是你这个小白眼狼连个视频都不给我发。”

姑姑给儿子付鸿佳一个眼神,看着舅甥两人出了病房,才和侄女聊起来。

付鸿佳十分为难,靠在病房外的墙上,轻声道:“大舅,别让小妹配型了。我妈宁肯死也不会要的。你这些年身体也不好。我妈一直很内疚,觉得都是当初把肾移植给她弄的。”

方明贤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是没办法了,除了自己的女儿,全家人都没匹配上,他没法看着大姐因器官衰竭而死。

“试试吧,万一合适,瞒着你妈就是了。”

付鸿佳皱起眉,心情沉重,摇了摇头,“我不会瞒着我妈。”

“你能看着你妈死不管吗?”方明贤果绝怼了外甥一拳,一锤定音,“先配型再说。”

付鸿佳站在床边,给弟弟打个了电话,兄弟俩商量着怎么阻止大舅。

他不想看着妈妈死,也不想看着妈妈煎熬,妈妈自责了二十几年,总是想补偿舅舅,可能力有限,倒是舅舅一直在帮他们家,这个中滋味,实在是难受。

一家人看着余煦抽了血,一项项做检查。

方明贤心中充满了隐忧,拉着女儿道:“崽儿,爸不是强迫你捐啊,你要是不想,家里人也不怪你。”

姑姑家的两个哥哥争先劝说着,都在说姑姑已经在排肾、源了。

余煦的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我心甘情愿的,有两个捐一个无所谓的,你们别担心了。”

余霞摸了摸女儿的头,偷偷附在耳边问了句:“你最近吃药了吗?要不要先和大夫说?”

看见女儿摇了摇头,既生气又心疼,转身红了眼眶。

下午父母去开店,付鸿佳送余煦回家。

“哥,你联系过方昱扬吗?”

余煦明知故问,刚刚听说连小堂弟昱轩都做了配型。

红绿灯,付鸿佳踩了脚刹车,转头说:“这本来是秘密,你听过就忘了吧!方昱扬不是小舅舅亲生的,不用配型了,不会成功的。我没联系他。昱杨的事,小舅含含糊糊的,你可千万别问。”

“什么?”

付鸿佳看着呆若木鸡的样子跟他当初差不多,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昱扬不是小舅妈亲生的。我撞见过几次小舅妈打昱扬,下手真是狠,棍子都打折了。”

余煦一直觉得方昱扬心理有些问题,婶婶找不对方法才回偶尔武斗。

怪不得叔叔一直像旁观者,只是偶尔劝一句。

他们何尝不是暴力的旁观者,至亲就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孩子吗?

看着付鸿佳的车走了,她才向家旁边不远的酒店走去。

酒店房间里没找到人,她想了想,去了叔叔家楼下,看着了戴着帽子口罩的方昱扬坐在楼下的秋千上。

“你怎么来了?”方昱扬站了起来,“姑姑怎么样了?”

余煦突然就想抱抱他,一直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亲妈妈总是不要命打他,自己和婶婶没什么不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