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连怀谦怎样道歉，余煦都不开口，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当他不存在。

连怀谦无可奈何在房间里不停踱步。

“小煦，我可以让你这样消失，也可以让你的家人这样消失……”

余煦猛地抬起头，冲过去想袭击连怀谦，却被脚上的铁链扯得直接跌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心脏一阵阵疼痛，她蜷缩成了一团。

“你想杀了我吗？”连坏谦扔给她一把枪，她毫不犹豫的捡起瞄准他的头扣动板机。

连坏谦一脸死灰，感觉心上被插了无数刀。

“小煦，我怎么敢在里面放子弹。我那么爱你，原来你这么恨我。”

余煦用力把枪砸向他，连怀谦没有躲，额头被砸了一个大包，郭助理捡起来了枪，和保镖退出了房间。

余煦脸上带着毫不掩饰恨意，暗地里却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哭喊着：“我当然恨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骗子！变态！你杀了我吧！这一定是一场噩梦，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杀了我，我就能醒了……”

连坏谦以为她已经被关的精神恍惚，亟不可待跑过来心疼地抱着她。

“小煦……对不起，我爱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余煦推开他，眼中充满了嘲笑，“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吗？”

连坏谦抚摸着她的脸，坚定道：“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一辈子都不会变！”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爱的是哪个余煦？你不过把我当替身罢了，黑袍从不会这样对我！你每次说爱我，吻我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怀疑，你在通过我看着另一个人。你太虚伪了！除了我姐姐，还有刘念彤、秦悦芸！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人！我受够你了！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这样我就能忘记你了！你根本不爱我，你一直都在骗我，把我骗到手，我就会和刘念彤一样被你扔了……”

连坏谦捧着她的脸，强迫她听自己解释，“小煦，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刘念彤和秦悦芸！”

“那我姐姐呢？”

“我承认，一开始遇到你，我的确会在你身上找你姐姐的影子。可渐渐，我早就不再想起你姐姐了。你比她好很多……”

“别叫我小煦，我听着恶心，当着我的面，你当然这样说！”余煦一把推开他，蜷缩在墙角哭泣，“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你们表面上爱我，其实都想着姐姐，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我才是活着的那个人啊！不是你们用来弥补遗憾和怀念的工具！”

“我再也不会叫你小……那个名字了，以后你就是全新的你，我会帮你安排新的身份，你想叫什么都行！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

余煦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

“别再骗我了，你从没尊重过我！”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余煦故意问道：“你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连怀谦眼角眉梢都缓和了下来。

“宝贝，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只能这样把你绑在身边，不要恨我。我爱你，跟你姐姐无关。”

“我想起来了，我姐姐的照片和我只有五分像，我还是在墓碑上第一次看见她，你撞我车的那天，不是去看我姐姐吧？不对，我去的时候，姐姐的墓前连朵花都没有！你当时手上车上都没有花。你应该不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

连怀谦移开了目光，心口一闷，这种情况他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那天……我不是故意撞你车的。你不用嫉妒她们，我对你是独一无二的，永远都不会变。”

氛围终于让她掰成了现女友嫉妒前女友的戏码。

余煦挑起眉不屑道：“行了，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不用解释，故意就故意的呗！反正你给我修车了。扯远了，我不相信刘念彤，她都被抓起来了，还满嘴跑火车，污蔑我姐姐和你，警方又不是吃素的，要是真的就抓你了。你刚刚给我看的新闻是假的吧？为了刺激我？”

她心里还怀揣着一丝希望，不想家人为她伤心难过。见连怀谦不回答，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掐灭了。

余煦忍着愤怒催促道：“你和我姐姐的事还没说。”

“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我和她都是大学里最穷的人。每天只吃早午两顿饭，一个素菜、一个馒头，喝免费的汤。”

余煦在心里哼了一声，明明是馒头加免费的汤，脸上却是迷惑的表情，“就算你是私生子，上大学你爸爸都不给你生活费吗？”

连怀谦摇了摇头，“我当时并不被家族承认。食堂的阿姨对我和你姐姐都很好，我渐渐注意到你姐姐。她比你矮一些，没你漂亮，但总是倔强的挺直了后背，似乎什么都打不垮她。”

余煦不想听废话，打断问：“那你们在食堂就恋爱了？你们俩可真够随便的！不能找个浪漫的地方！”

“没有，我还在烦恼怎么跟你姐姐认识的时候，她先对我说，打工的奶茶店在招聘兼职，待遇不错……”

余煦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就开始追我姐了？”

“我和你姐姐没有谁追谁，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连怀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姐姐是个温暖的人，不善言辞，总是默默在帮助别人。可能是因为见过的苦难太多了，又一直找不到家人，抑郁症愈来愈严重，终于在她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选择离开了这个世界。”

余煦转过身，捧着他的脸，故意问：“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连怀谦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次跳伞的经历，余煦死的时候应该是极其痛苦的。自己偶尔还是会梦到那种失重感……

“我说了我和你姐姐的故事，你和黑袍……”

余煦打断道：“你和刘念彤呢？你要是不爱她你会和她在一起十年？”

刘念彤的事情她听着厌烦，躺到了床上，连坏谦在她身边躺下，看着她防备的眼神，保证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连怀谦每晚都会出现抱着她，但没有强迫她。余煦再没有闹过，安安稳稳过了几天，依旧没有给连坏谦好脸色，经常看着脚上的铁链发呆，连坏谦主动给她换成了电子脚镣。

电子脚镣由防水抗击材料制成，定时自动回传信息和位置。她跑不掉，就算勉强逃出去，连坏谦很快就会找到她。

哪怕连怀谦在处理公事，无法陪着她，她每走一步，后面都跟着四个健壮的保镖，她都懒得试。

坐在池塘边，她把鱼食都了大半罐下去。

保镖提醒道：“喂多了鱼会撑死的。”

“关我屁事！”余煦将所有的鱼食都倒了进去，“晚上我想吃牛排，安排一顿烛光晚餐吧！既然不能改变，就接受好了。”

客厅又被放进了西式的桌椅，和中式的建筑格格不入。

余煦表现的很开心，换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挑了半天音乐，选了一首浪漫的钢琴曲，折了支玫瑰花戴在头上。

余煦笑道：“可以搬架钢琴过来，以后我弹给你听。”

连怀谦十分高兴她态度的转变，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了下去。细心的帮余煦切好了牛排，为了安全起见，她的面前并没有放刀。

余煦满足地说道：“嗯，别人切的牛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