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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会面

天色微亮,刘应躺在自家的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

院里的公鸡第二次打鸣时,他被吵醒了,之后便没有了睡意。

突然他感觉到几分不对,屋内有人闯入,且不止一人,那几人立于他的床前,注视着他。

他感到压力,额上淌下一滴汗来。他翻了个身,假装睡熟,悄悄摸向枕下的武器。

两个月前府上才遭过贼,想不到这么快这些贼人又来了。

他们在盯着自己。

这是要干嘛?

偷了东西还不够,还想偷人?

他虽是文官,可他的父亲是大梁镇军大将军,他的武艺是父亲从小亲自教导的,在他们几人中,仅次于方必安。

正当他屏住气息,准备翻下床给这几个贼人点颜色瞧瞧时,有人踹了踹他的床:“起来起来,干活了。”

这声音,是周直。

他猛地睁开眼,转身一看,周直等人围在他的床前,宛如三尊门神般。他们三人个子本就高,直将窗外的那一点微弱的光挡地严严实实。

“你们有病啊,大半夜跑过来”

周直一伸手捂住他的嘴。

“嘘,小声点,我们有要事相商,快走快走。”

刘应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几人架着带走了。

四人来到一家酒馆,定了个偏僻位置的厢房。

徐聪站起身,给他们三人如此这般地就目前朝堂局势详细分析了一番。

他看着三人无动于衷的脸:“听懂了吗?”

周直一脸痛苦:“听不懂,你直说怎么做。”

徐聪言简意赅道:“没法子。”

说着转向方必安:“眼下时间过于紧迫,现下唯一的法子,便是有人在阿思兰旧事重提之前,向皇上求娶郡主。”

“这个人起码得是重臣或是重臣之子。”

“他与郡主平日里一定得有所交集。”

“并且,他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也就是说须得占天时地利人和。”

方必安感觉到其余三人的目光逐渐聚集于自己身上。

“眼下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便只有你了,你只缺了人和。”

“等等”周直出声打断道:“李宴清那小子呢?”

“他岂不是也正符合这些条件?”

徐聪答:“他这几日不在朝中,至少十日后才能归来。”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聚于方必安的身上。

方必安此刻内心正天人交战中。那日在北垣街遇到叶芷兰时,他便猜到叶芷兰定是去找李宴清。

原以为是李宴清不肯帮叶芷兰。

原来并非是李宴清不愿,而是他压根不在府中。

也对,若是李宴清尚在府中,她还会来找自己吗?

他不过是叶芷兰最迫不得已的选择罢了。

想到此处,他总觉得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的确想帮叶芷兰,可他为了帮叶芷兰就一定要娶她吗?

他又想到了那日的梦境。

若真娶了她,那岂不就是应了梦境,到时妻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他是什么千古冤大头啊。

徐聪看着方必安极痛苦的模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勉强自己,这事本就与你无关。”

其余二人也劝解起方必安来。

“是啊,定业,不必介怀,或许那个皇子对叶芷兰很好也说不准。”

方必安已有几分被说动,他站起身,准备同兄弟们一起离开。

隔壁的厢房似乎来了人,他们声音极其喧腾,说着与大梁不同的语言。

方必安听出他们说的是北狄的契克语,他们府上的陈伯原本也是北狄人。小时候他看陈伯有时自言自语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陈伯告诉他,这是北狄的契克语。

他便缠着陈伯教他学会了契克语。

只听他们其中一人说道:“我们皇子当真要娶这个大梁的公主吗?她这么瘦弱,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怕不是还没到北狄,就病死在路上了。”

“你懂什么?他们大梁,分明是以柔弱为尊,越是瘦弱,身份便越是高贵。你看他们的皇帝,简直比不上咱们王上半分。”

“有这样的皇族,咱们北狄灭掉大梁指日可待。”

“不过,前日我见到那个大梁的公主,她当真是骄纵跋扈到了极点,要是这个郡主也是这般,不服管教,七皇子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打一顿就听话了。”

“一顿不听话,那就多打几顿。”

“啊,这能行吗?他们郡主不比我们北狄的女人。这么瘦弱,打死了可怎么办?”

“死了便死了,他们又不知自己的郡主死了,到时找人模仿他们郡主的笔迹给他们的皇帝写几封信不就是了。”

“再说了,七皇子不是说了,他又不是喜欢那个郡主,他只是想看她被折磨的样子”

周直等人原已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见方必安神色凝重,听了会隔壁的谈话,突然一按腰间剑柄,走出屋子,来到隔壁厢房,一脚踹开门。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只见里坐着一群外族模样的彪形大汉,为首那人看着他,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

方必安不答,径直走到为首那人身前,飞起一脚,直将那人踢的往后倒飞出去。

余下的人反应过来,一齐朝方必安扑过来。

周直等人跟着方必安进了隔壁厢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方必安同他们动起手来。

于是他们稀里糊涂地便同这群人打了起来。

周直没带武器,索性直接拆了条桌腿,

刘应是几人中看着最斯文瘦弱的,于是更多的外族人围在他身旁,妄图从他身上找突破口。谁知这人看着最为瘦弱,打人却是最狠的。他甚至不用武器,出拳只打眼睛或鼻梁,一打一个准。每打一人,嘴里还要嚷嚷一句对不住对不住。

被打的外族人气得要吐血了。这算什么?嘴上道着歉,下手还一点不含糊。

他们第一次见打完人还带道歉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侮辱性极强。

而方必安似乎是与为首那人有极大的仇一般,只逮住那一人打,直打的那人跪地求饶还不肯停止,最后还是周直等人看不下去,怕闹出人命,上前强行将方必安与那人分开。

徐聪看着那几个外族人满脸乌青,一副极惨的模样:“还不快滚。”

为首那人的脸上黑红交错,整个人看着肿了一圈,他躺在地方还想说点什么,谁知只说了两个字,方必安便挣脱几人走上前。

周直等人忙又将他拦住,几人费了极大的力才将他按于墙角的椅子上坐下。

几个外族人似乎也怕惹事,麻溜地架起地上那人便离开了。

周直下楼同掌柜的赔付了银钱回来,见方必安坐在那冷着脸,只拿帕子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净,又嫌那帕子恶心似的,将帕子往火炉里一扔。

方必安似下了决心,站起身,问徐聪:“你说我独缺了人和?”

两日后,太极殿上,春祭大典。

众臣纷纷入殿。

方必安立于太极殿的门口,搜寻着北狄皇子阿思兰的踪影。

阿思兰立于一旁的高台之上,他们不是大梁人。无需行祭礼,大梁的皇帝特地建此台供他们观赏春祭大典。

他身旁的侍卫突然伸手往一个方向一指:“这不是那日寻我们麻烦的小子嘛,他在那。”

阿思兰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红衣银甲的少年抱臂站在太极殿门口,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他看着这少年的脸庞,只觉眼熟。

蓦地,他突然想起了那是谁。

那是同大梁的郡主一样,曾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在梦里,那是他南下伐梁,遇到的最大劲敌。

若不是此人,原本只需两年他便可以攻下大梁。梦里,他一路南下,有如神助,梁兵节节败退,他攻至汴京城门口,与皇城仅几十里之遥。

这人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整顿梁军,以五万梁军破他们十万大军,接着又擒住他那三哥,以此为要挟逼迫他的父王退避三百里。父王答应后,他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