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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耍流氓

佛清池水重归平静,小船上的三人久久无话。

碧绿的妖丹在抽出记忆之后彻底失去了法力,宛如明珠蒙尘,变得暗淡无光。

步颜看着它被放回冰笼,忍不住感到唏嘘。

他爱她,她爱她,这关系乱得都快扭成麻花了,换她也得脑子一热干出些疯事来。

“情啊爱的,果然沾不得。”

小狐狸摇摇头,一脸深沉地感慨,“还是好好修行最重要。”毕竟成仙以后什么样的快乐得不到。

抱着她的少年闻言低眸看了她一眼:“颜颜觉悟甚高。如此一来,日后教导你门规时也就省力不少。”

“什么门规?”

“佛门第五戒,不淫邪。你若想留在门中,自然也当遵守。”

翦舟瞧着她,唇角含笑,“发情之事你也不必担心,门中到时自有专人替你处理。”

处理什么?!不是她想的那种吧!

步颜眼神中透露出惊悚,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这倒也不必。雄兽就算了,雌兽也没有这个条件啊……”

“条件?”这回轮到翦舟不解。他眉轻轻一皱,似是有些困惑,“你是指?”

“就是噶、噶蛋……”

步颜说不下去了,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

她没有那东西要怎么噶?!总不至于将她开膛破肚吧!

“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翦舟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到时会有门中弟子为你熬煮特制的药汤,助你安然度过那段时间。”

说罢他抬起手,指尖在虚空遥遥一划,从不知何处的空间里抽出一卷竹简来。

“这是圣佛门的灵兽名录。”

他用法力使竹简悬在空中展开,找到玄蟒的名字将之抹去,改为填上步颜的名字。

名录更新一结束,上头的墨迹便立即凝固,像是用刀子凿出来的一样。

“颜颜,手。”他轻声提醒。

步颜看得一脸懵,乖乖伸出爪子,眼看着他将之握住按在了字迹上。

千丝万缕的白色触角揉按她爪心,仿佛成群的细小虫子,牵引着使她的肉垫在竹简中留下一枚金色的印记。

一大四小五个圆,组成了朵小花。

翦舟阖眼,长发无风自动,搅起一泼池水将竹简上玄蟒的蛇鳞印洗净,随后重又将其放回空间。

“结契的妖族都要在名录上留下印记,这印记唯有佛清水可洗去,迹无则契约无。”

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如今玄蟒的位置交给你了,你往后可在圣佛门中修行。”

难怪要带她进镇邪塔,原来是要做好入门登记呀。

黑户步颜突然解决了容身处的问题,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样我就能跟着你吗?”

“你结契的对象乃是圣佛门,并非是我。”白衣少年摇头,“如今你修为尚浅,待日后你晋升结丹期,就会将你派往绝尘山守护百姓。”

那不还是不能跟着他吗!

步颜一听头都大了:“这怎么行!我就想跟着你!若是不能那我也不要结契了。”

她长长的尾巴竖得老高,肉眼可见的抗议和不满。

翦舟见状温和一笑:“送你走也要等到结丹期。依你目前的修为,应当还得要三百年,在此之前你都可以跟着我。”

他好脾气地摸摸她脑袋,像在哄不安的小孩:“颜颜乖,不必害怕,圣佛门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山中的幼妖抗拒人族很正常,他得对她耐心。

翦舟在心中暗暗想。他思忖片刻,带着她和蟒精一道飞掠出第八层。

待重新站定,三人已又回到了冰门外的楼梯上。

“你们在此稍作等候,我去将玄蟒要待的禁室划出来。”

少年弯腰把步颜放在地上,而后一拂袖如清风消逝而去。

步颜老大不高兴地四脚着地,还在为事情发展不按自己计划来而懊恼。

她余光瞟见一道极为不善的目光。

“呵,狗腿子。”蟒精双臂环抱,斜着眼睛不屑道。

步颜:?

步颜:你又在发什么疯?

“难怪你一路上磨磨蹭蹭不肯离开,还非要缠着翦舟。”

翠衫青年冷笑,“原来你本就想着要跟随他!是我单纯了,不如你们这种山里妖会算计,有心机。”

步颜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他有病:“你是妒忌我抢了你的灵兽之位?”

“那破契约我早就不想要了。”蟒精怼她。

“事已至此,你想跑也跑不掉了。该说的话我都说过,警告你不听,那往后遇到什么事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狭长的眼睛罕见地揉进丝丝凝重。

“念在翦舟留我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们提个醒。他中的毒迟早会发作,唯一的解法是下月十五去绝尘山天池,取日月精华调息排毒。”

“不然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空旷黑暗的塔内,他的声音被拉伸得异常沉重可怖。

步颜想说的话忽然都像被堵住,怔怔盯着他的眼睛无法动弹。

“什么叫我也会死——”

她刚刚问出口,只听塔顶忽地吹过一阵疾风,犹如千军万马齐吼着过境,发出声嘶力竭又令人生寒的动静。

“不能再说了。”蟒精骤然变了脸色,“它在听。”

它是指谁?

小狐狸越发感到一头雾水,歪着头看他:“你指的是镇邪塔里的邪祟?还是什么?”

“小东西,你记好,想在圣佛门里活得长久有两不问。”

蟒精突地压低声凑到她耳边,“一不问关于翦舟的任何事,听见也当没听见。”

“二不问这塔里,究竟关着什么东西。”

他恫吓似的幽幽一叹,着实把步颜吓了一跳。她脊背不自觉发麻,隐约又感受到了先前塔外那股怪异的神识。

若有若无,阴气逼人,像是某种邪恶冰冷的东西躲在暗处肆意窥伺。

别说,这警告来得还真及时,她现在就想问第二个。

翦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

“事已办妥。”他看向蟒精,“佛印指路,你跟着去吧。”

说罢他拇指微曲,掌心翻出一枚卍字佛印落到玄蟒腕间。

翠衫青年不再多话,干脆利落地接住佛印便跟着前往某个方向,从始至终没有回头过。

楼梯上只剩下翦舟和步颜。

他弯腰,向她伸出一只手,“跳上来,我抱你出去。”

步颜望着他犹豫了下,纵身一跃踩着他的掌心跳到他怀里。这回她做得就熟练多了。

“我们出塔以后去哪儿呢?”她扒着他手臂,才发觉到他虽然看着清瘦但实则臂膀肌肉很结实。

“这里还不是圣佛门。”翦舟任由她对自己摸摸戳戳,“我们先与云幕汇合,再一道回去。”

他们下到镇邪塔一层,推门而出。

高大厚重的金门在背后缓缓关闭,步颜回眸,趁着大门彻底合拢之前最后向里看了一眼。

塔内仍是漆黑幽暗,少有的灯笼发出的光也被衬得诡异阴森。

这塔里的东西,一定很危险。

步颜心中莫名升起这样一种预感。

一人一狐安静地走远,不多时身后高塔就已看不见。

“那时我去取镇邪塔钥匙时,你都在做什么?”

整日的劳累让步颜身心俱疲,此刻被翦舟抱着得以放松,她正忍不住犯困时忽然听他问道。

“你说在塔外等的时候呀?”小狐狸懒洋洋地应,“就是四处看了看,这地方修得真好,一看就很有钱。”

“只是看了看?”翦舟的声音听来略显遥远,“我听侍童说,你对我有许多好奇。”

艹,原来是这几个老六出卖她!

步颜一下瞌睡都醒了大半:“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你是我下山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呀。”

边说边可怜巴巴地冲他眨眨眼。

翦舟喉间逸出一声轻笑:“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他注意到灯下有堆飞蚊聚集,细心地用手罩住她眼鼻。

“只是往日听人说,山中修行的妖精一向怕人,尤其是佛修为主的凡间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