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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色之城10

这地方偏僻,树木繁盛,连阳光都能拒之门外,幽静的同时,也带来了幽冷。

随着天色彻底转暗,空气就越发的冰凉,阴风再一刮,陈半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他出来只是散步,可并没有披外套。

冷的难受,当贺兰舟再想和他聊天的时候,他依旧不怎么开口了。

终于,他听见贺兰舟道:“半白,你可以回去了,我送你。”

半天不到,贺兰舟就自来熟的喊起了他“半白”。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陈半白听到可以回去了,欣喜起身,走之前,他对贺兰舟道:“天色已晚公子也早些回去歇息,下次得空了来栖燕居找我便是。”

说完陈半白就加快步子走了。

贺兰舟看着陈半白有些匆忙的步伐,扬了扬嘴角。

他还以为陈半白真的不怕呢,想来还是怕的。

不过陈半白和其他怕他的人不一样,更可爱顺眼些。

陈半白回去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脑袋有些晕眩昏沉,万幸的是似乎没有感冒发烧。

他睡到日上三竿,当他洗漱完准备做午饭时,贺从安又来造访。

这一次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不像是生气,但是也说不上高兴,显得很复杂。

“别动手了,我给你带了吃的来。”贺从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盒。

陈半白将食盒打开,醉人香味儿瞬间让口舌寡淡无味的他有了几分食欲。

他将一道一道菜从里头拿出,然后开始吃饭,也没问贺从安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贺从安原本等着陈半白主动问点什么,却发现陈半白只顾着吃饭,看也没看他一眼,也没和他交谈的意思,仿佛诸事都不如那手中饭碗。

他真想把陈半白饭碗给掀了!

就在贺从安莫名丧气,感到吃瘪的时候,陈半白终于说话了。

“公子,这附近是不是还住了别人?”

贺从安闻言眉头一皱,“你看到他了?”

陈半白道:“我远远看到了有人,但是他一察觉到我就走了,看起来也不像下人。”

陈半白隐瞒了昨晚具体的情况,他不想让贺从安插手对贺兰舟做什么。

他怕贺兰舟知道是他把人招过去的,然后到时候对他做什么。

贺从安估计有底牌不怕,陈半白却并不想招惹一个强敌。

“那是我二哥。”见陈半白见了贺兰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贺从安眉头微松,然后叮嘱陈半白:“你往后入夜了别出去乱转,如果再看到他,你也干净跑,千万别靠近。”

陈半白像是单纯的感到疑惑,问:“为什么?”

贺从安道:“他很危险。”

贺从安见陈半白依旧盯着他,满眼疑惑和好奇,便又解释道:“他娘是我爹的原配,两人伉俪情深,他娘生他时难产没了,从此我爹便厌恶他把他丢给了下人几乎很少理会。”

“直到他院子里下人越死越多这才惊动了我爹,一查,发现竟是他是个天才居然在很小就完成了觉醒,但是他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也完全无法掌控这股力量。”

“只要他不开心时,他随时可能会无意识杀人。”

“当年‘觉醒’的能力也才被发现五年不到,我爹找来那些人请教,希望能对我二哥的能力加以控制,可惜的是最早觉醒的那位强者也无能为力,最后我爹不得不把他关在了后院里,勒令他不准离开这块地方。”

“靠近他,会变得不幸,不死也得残。”贺从安摇了摇头:“总之离他远些。”

陈半白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贺从安解释了老半天,就见陈半白这冷淡的反应,心中有些不忿,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他沉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他明知道贺兰舟危险,却特意把陈半白安排在了贺兰舟附近的院子。

“……”他其实,当时还真有点故意的成分。

他当时看陈半白很不爽,还带着点调/教这人的心思。

贺从安硬着头皮解释:“你要清静的地方,整个贺府,没有哪处比这边更清静了。”

“我二哥也不会主动伤人,你只要不招惹他一般不会出什么岔子。”

解释完,贺从安后知后觉的又感到了别扭,他为什么要对陈半白解释?

陈半白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对贺从安的解释不以为然。贺从安什么心思他懂,贺兰舟的危险程度他也清楚。

贺从安脑仁疼,连忙转移话题:“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陈半白很给面子的做出了好奇的姿态,问:“什么事?”

“司徒雪那边传来消息,他溺水后天天做噩梦,秦亲王派人来向我讨要你,让你去伺候司徒雪,你觉得如何?”

表面上,秦亲王的说辞是,陈半白救了司徒雪,有陈半白在,司徒雪能更安心些,说不准这惊梦的毛病就好了。

贺从安却嗤之以鼻,以那些男人维护司徒雪的那劲儿,他们绝对不会认同是陈半白救了司徒雪,只会记住陈半白是把司徒雪推下去的那个人,过去伺候是真,但是给司徒雪出气也是真,到时候陈半白能活着回来便是万幸了,死在那里也不奇怪。

他知道秦亲王的打算,却无法斩钉截铁的拒绝。

这笔账,颜初曦是把锅盖到了他的头上,秦亲王索要陈半白,而不是直接要他过去,已经是一种退让。

大约还是司徒雪生命无虞,不然他堂堂贺家“大小姐”估计也得过去伺候。

到底要不要为了陈半白去驳秦亲王的面子,这是贺从安犹豫的点。

他打算把这个选择权交给陈半白自己。

去,还是不去?

贺从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期待哪一个答案,他定定地看着陈半白。

陈半白眉头微微靠拢,眉眼笼上一层烦闷。

想当咸鱼真难。

很快陈半白就调整好了自己骤然崩了一个角的心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也先不想着好好修养了,先完成与贺从安的约定,然后出了月城再说吧。

寄人篱下,还是以奴隶的身份,他还想悠闲度日,的确是他痴心妄想。

陈半白做好决定后,心态也发生了转变,思维也从被动转向了主动。他想了想,对贺从安道:“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在司徒雪的身边,我更容易接触到目标。”

待在司徒雪身边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贺从安之前也想主动派人去接近司徒雪,可惜都是肉包子打狗,一个能成功的都没有。

现在司徒雪主动给出了这么一个身边的位置,本是好事,但是……

贺从安眼神复杂的看着陈半白:“你这时还想着任务?你不怕死在那儿,回不来了吗?”

“这是我和你的约定,我答应过一定会完成。”陈半白拿起茶杯,漱了漱口,“至于危险,若是不危险,也轮不到我来做,不是吗?”

“公子不必觉得亏欠于我,就算我死在了那边,也是我自己实力不济,运气不佳,与公子无关,公子不欠我分毫。”

陈半白分明是在安慰贺从安,给贺从安开脱,但贺从安听了,只觉得心被一只手攥紧,又心悸又难受。

要是陈半白真的一去不复返……

贺从安心中有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不舍。

“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可以尽我所能为你做一件事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贺从安承诺道。

贺从安的承诺还是值钱的。陈半白面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好。”

陈半白答应下来了,贺从安便离开了栖燕居,然后给秦亲王那边递了消息,表示了妥协,可以答应他们将陈半白带走。

秦亲王那边的下人一直在等着呢,一得到消息便飞快的来了,陈半白只来得及收拾了一下自己贴身用的衣物。

他本想给贺兰舟留下口信,可惜他那院子里没有纸笔。他也不便让贺从安亦或者贺从安手底下的人替他带话,便只好作罢。

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为了让陈半白快点赶过去,陈半白这样的身份也坐上了王府里的马车。道路平坦,其他人看到马车上的图腾也都自觉避让,这样一来,陈半白平缓又快速的抵达了……王宫。

是的,王宫。

别看秦秦王这忙前忙后的架势,但其实司徒雪现在明面上是储君的人,人也是住在储君的宫里的。

到了宫门口,陈半白便开始步行,来到储君所在的青宫时,他流的汗已经将他额前的头发尽数打湿。

和他在贺府时不一样,这里处处都是宫人,每个人也都像是精密仪器中的一部分,没有人擅自多看陈半白一眼。

其中一个面无白须的太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