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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刀口蜜

踮起的后脚跟, 慢慢落回地面,小腿有点久抻的酸,孟听枝慢慢抽回自己胳膊。

她呼吸乱掉了。

程濯凑近的声音清哑, 手掌拢住她的脸, 拇指轻轻蹭刮着她的面颊。

“还要再来么?”

孟听枝抿唇, 似还有他留存唇齿的气息能被捕捉, 目光顺着他衬衫领口上深隽分明的喉结, 一路朝下延伸。

最后。

她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食指, 曲起来, 勾住他的裤袋边沿, 朝自己身前拉。

几分称不上力的力度,却叫人看着眼热,像什么小勾子不声不响地戳到心上。

程濯偏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着低头, 看不清脸,可只要看她,单是头顶一个小巧的发旋都叫人想入非非。

大概是夜太静, 花香浓得过分的缘故。

久等不来她的声音,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 正想去捉她那只手。

她抬起头了。

手指还勾着他的裤袋。

路灯下,她的眼睛像清水洗过软星,明亮灼人。

“程濯,我可以带你回家吗?”

颅内发麻。

她太厉害了, 寻常一句话就能叫人抵挡不住, 分明一张脸清清纯纯的, 眼角眉梢却都是不设防的风情。

有几分露几分, 毫无矫饰, 愿者上钩。

他终于握住她的手,没有从裤袋上拿开,只是一种覆盖跟随的轻柔动作,声音低低沙哑,又像信徒一样虔诚。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孟听枝?”

她扭头,用另一只手,朝不远处的雨水集指,软软地说:“想带你回家,可以吗?”

他的瞳孔,随着她的指向,不动声色缩紧成一个深黯的点,所有因她而起的波澜都藏在里头。

等她再一回头。

程濯不给她再窥知自己情绪的时间,一句“求之不得”,就将她的声音再度封缄。

孟听枝“唔”了一声,反应过来,配合地搂他脖子,还他一个湿漉漉的吻。

等亲完,两人之间动作已经换了,孟听枝被人掐着腰往上提,很默契地用腿环住男人的腰。

脚踝交叠,脚趾害羞蜷起。

程濯抱着人往小楼走。

她圈着他的脖颈,跟他近到只差贴面,“以后我说光脚走就光脚走,不要你抱。”

程濯贴在她耳边的声音,不复清冷,轻微带喘地说:“以后。”

孟听枝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香软的头发从他耳际、面颊、鼻梁一一划过,细细麻麻,神经末梢都不由跟着轻颤。

她几分醉态娇憨,微微鼓着腮,忽的咬住他的耳廓。

“以后听我的话,嗯?”

程濯尽力克制近乎灼烧的声线,重复,肯定。

“听你的话。”

进了小院子。

他提醒说:“开门。”

孟听枝轻巧落地,从小手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锁。

门在他们进去后弹回原位,自动合上。

孟听枝没有开灯,大片玻璃透进外面路灯的昏黄,将厚重的树影压进来,她往入门的台阶上一站,回身踮起脚,捧着他脸,亲亲他的鼻尖,又亲他唇角。

他眼里有溺毙夜色的迷恋,满眼都是她一个,目光空浮似一片星雾。

“这是奖励吗?孟听枝。”

孟听枝将颜料盒和皇冠放在一边的台子上,手指顺颈侧拨开头发,香风浮动,接着扯开脖子后的一条系带。

她歪着脑袋,一脸烂漫天真地看他,“如果是的话,你想要更多吗?”

像一把蓄力弓在韧力极限弹回,程濯把她往墙上一推,俯身垂颈,吻她那片因解开束缚暴露出来的鲜嫩肌肤。

细密,潮湿。

一直朝上吻到她的耳朵,沉哑音质从他喉咙里难以抑制地溢出来,“想……”

刀口舔蜜。

这一刻用命换,也难说一个不字,孟听枝没有喝醉,他才是酩酊不醒的那个。

“孟听枝,饶了我吧。”

她终于看到那个她一直期待的程濯,巨澜翻涌,深陷其中,也终于心满意足。

她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声音甜软。

“好啊。”

她房间里木姜花的香气更浓,玻璃宽口瓶里斜插着几枝,枝浓花净,被水养得很盛。

他覆在她身上,到最后一步才找回半点神智。

没有计生用品。

空气微微凝滞,孟听枝一手护在胸前,另一手顺被面,两根手指慢慢走路,越过床沿,轻敲了一下床头柜的木质抽屉,小声又尴尬地提示说:“这里有。”

程濯完全挡住角落地灯的光,在孟听枝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眉心瞬间拧成小山,一点也没有解了燃眉之急的意思。

甚至,情意渐软。

清俊面容透出一股伤心黯淡。

最后,他肩骨皆塌,曲下从不弯折的脊骨,将面庞埋进孟听枝的颈窝里,喃喃低语着,“对不起,枝枝,我是不是把你弄丢太久了。”

他开始亲她、抚摸她,带着决意和弥补的珍惜力度。

孟听枝摸他颈后短短的头发,轻轻哼着,将所有反应都袒露在他的听觉触觉里。

她有点头疼地想,这个时候要怎么解释巷子口那家新超市,之前办开业活动,满二百就抽奖。

她运气可好,一下就抽到了。

本来想说她根本用不上这个,换成什么别的行不行,可那天店里人多,身后排着结账长队,感觉收银员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就没提。

东西带回来,她的确用不上,要扔了也怪可惜,但怕阮美云隔三差五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会瞎想,她就随手塞进床头柜里了。

这要怎么讲啊?

但是她感觉,她再不讲,这人要把她从头到脚、里到外都亲一遍了。

冷风荡过腿间的一线湿泞,像薄冰划开的一道温度。

她抓住即将越线的手,甜哼一声喊他。

“程濯。”

他抬起头,“怎么了?”

孟听枝口干舌燥地咽了咽,躺在他无遮无拦的视线里,犹犹豫豫地出了声。

“那个,那个东西会过期吗?我年初买东西附近超市送的,我还没有拆,已经快半年了好像……”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

随即,眉梢舒展,他附身下来,却吻得更重更动情。

房间里光线昏软,木姜的香气越发浓郁,幕天席地。

他撞碎春梦,成为春梦本身。

夜风轻轻扑起白纱窗帘,桌面上零星掉落几瓣开盛的花。

已经艳到极致了。

第二天近中午,夏末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肆无忌惮摊洒在床尾,光影撩动。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响。

程濯先醒,不适应地皱眉蹙眼,孟听枝枕在他臂弯,脸贴在他胸口,还在熟睡。

他垂眸看她的睡颜,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臂从被子寻声探出。

昨晚事后已经很晚。

去清洁洗漱,本来路都不能走,缠着人抱到洗手间的孟听枝,对镜一看,玛丽莲梦露的妆迹都几乎没了。

她又卸妆,又护肤,戴着软软兔耳的发箍,在镜子前一通忙活。

程濯穿她的淡粉浴袍,靠着洗手间的门框,陪着她,眼睛就黏在她身上,哪怕她扔个棉片,他的目光都要跟着做一次抛物线。

孟听枝透过镜子看他,一下词穷了,好看的人何止穿麻袋都好看,穿女生的长浴袍都不娘不弱,依旧矜贵清冽。

忘了周游说过什么男人穿粉,满地打滚吗?总之是好痴女的一句话。

这会儿,她细瞧,从程濯身上品味到一点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