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电，李娟没有看电视。

何宁觉得老婆今晚有点不一样。

一进屋，小女人眼睛笑小嘴笑，脸蛋微微红，身子贴了上来。

“老婆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样子很不正常，我估计你心里有事。”

“宁子，娃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真的？我去姐家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宁子，我说的是悦悦，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厨房炕上，文文跟小悦悦睡得着着的没一点儿声音。

这边屋子，炉火比三九寒天还着的旺，热烘烘湿漉漉。

“宁子，你去姐家的这会儿，我洗头发了，你看我好看不？”

“嗯！跟人家大姑娘一样漂亮。”

“你看呀，你没看仔细你就乱说。”

李娟的意思，戴的红色耳坠男人就没看到。

何宁再看一眼。

“哇，比人家没结婚大姑娘还漂亮。”

李娟咬着嘴唇咕咕笑。

“笑什么？”

“我知道你在张老师耳朵边说什么。”

何宁觉得老婆子在某些方面一点都不傻。

李娟不但洗了头发，屋里炉火生到最旺，还洗了身上。

洗完身上奶完悦悦，男人开着三轮车就回来了。

“宁子，我还洗了澡呢。”

李娟说这话，口气温柔似水，眼神里春水荡漾。

“宁子你去把大门关上。”

“关上大门？说不定张老师给我还摩托车，关上大门他就进不来了。”

李娟瞪他一眼：“那算了。”

何宁忽一下转身出去，大门关严实，插销插牢固，再忽一下进屋里。

搓搓手，长长出一口气。

“哎呀老婆，你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仔细算的话，等了大半年。

“宁子，你也洗头发。”

“咦？应该洗的不是头发吧？”

“讨厌！都洗！”

屋里暖和，何宁将头发稍到脚趾头都洗干净。

新炕单新被子。

跟刚结婚的夫妻一样激动。

男人把上一次夫妻的情况想一遍。

不堪回首，搞得乱七八糟。

李娟本就怀着悦悦，何宁犯混蛋性子，非要来一下。

李娟不乐意，一肚子恐慌加委屈加哭了半天。

那次以后何宁再没贴到她身上。

一直到今晚。

看今晚的情况，李娟不但不厌烦，还早早做好了准备。

“娟你等一下，我取一样东西，避免你十个月后又受罪。”

李娟听过，戴这东西跟挨一刀的效果一样。

何宁递给她看。

李娟感觉莫名其妙。

“这个怎么戴呀！”

我教你。

“哎呀，你把灯泡拉灭，你这样子着我不习惯。”

“灯泡拉灭什么都看不见。”

“啪”一下灯泡被李娟拉灭了。

“啪”一下又被何宁拉着。

“哎呀，讨厌，说了我不习惯！”

“那算了，还是拉灭抹黑戴，我给你说老婆，你现在要是怀孕，那五百块钱不但退不回来，还把你拉去强行扒光一顿惨无人道，所以，这个东西相当重要。”

“嗯？啥五百块钱？”

交五百块钱让老婆免遭一刀的事说了一遍。

李娟脸埋在男人肚子上。

“宁子，我说他们咋没来拉我走，原来是这样。”

何宁感觉肚子上一片湿。

“这咋还掉眼泪呢，好好的，别破坏了美好气氛。”

“没有！”

“娟，灯泡拉着？”

“不拉。”

只能用手摸。

何宁硬把老婆手拽过来。

“宁子，你…你这跟以前不一样了哈！”

何宁也摸过去。

“娟，你…你这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哈！”

“讨厌，不许学我说话！”

被子里一阵乱七八糟。

李娟脑袋伸出来，骂一句：“干么把我脑袋摁下去，你到哪儿学的，太坏了。”

何宁又把自己脑袋摁下去，一直往下。

李娟“呀”一声叫：“你搞什么，你到哪儿学的？”

看来老婆一下子接受不了。

两个脑袋再并齐从被子里出来。

黑暗里，何宁能感觉到老婆眼睛瞪圆。

“宁子，你到哪儿学的？”

嘴贴到老婆耳朵边，悄声说：“想着想着就无师自通了。”

“你胡说！”

镇上有录像厅，录像厅三更半夜放那种录像。

何宁一宿半宿不回来，肯定看。

学的这些乱七八糟。

这段时间，李娟已经想通了，只要男人一心一意赚钱，一心对妻儿好，他以前的混蛋性子，就不计较了。

男人向好，日子向好，李娟掐指头算着。

是腊月二十三那天，他一觉酒醒，从此以后变了一个人。

到现在，到今天晚上，当老婆的第一次主动给男人“夫妻”。

可这家伙搞一些乱七八糟，太不正经了。

“我不要，我不习惯。”

计生干部发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

“老婆，必须戴，不戴的话违反政策规定，很麻烦的。”

“胡扯。”

何宁把她手拉过来，教她戴。

“很简单吧，身子转过来。”

李娟这下听话，转过来，贴上去。

“呀”一声吸气。

“疼呢，我不习惯，你取掉。”

“不是因为戴了这个让你疼，是因为咱俩隔的时间太长了。”

两个身子抱紧，上面两个嘴紧紧亲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