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以为老婆跟她妈今晚不会分开。

睡在厨房炕上。

可睡觉的点儿，她打发她亲妈去梅姑家。

“妈，文文晚上要把一次尿，悦悦要换三四次尿布，都是宁子帮我，你到我梅姑家睡去。”

何宁看岳母跟岳父一起被何保银领走了。

没想明白。

“娟，搞什么，难道不是把你妈妈留下跟你睡？”

“我妈很累了，睡到我身边，又挤又被悦悦吵，睡不好。”

何宁哪有晚上给儿子把一次尿，哪有帮悦悦换几次尿布。

一觉睡到天亮。

一切收拾完拉灭灯泡，李娟贴上来，嘴上才说实话。

“我就是不想分开，我就是想让你抱着我。”

“老婆，那也不能把你亲妈赶到别人家去吧，这样不好。”

“梅姑家是别人家？是亲姑姑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说。”

李娟就是不想和男人分开。谁来也不行。

那就不分开，紧紧贴住。

相当美好地结合在一起。

……

一大早，摩托车等在李加义家大门口。

昨晚给他说好的，杀一只羊羔肉收拾好，

为什么是一只，因为罗所长只要一只。

一大早地先跟羊把式讲好价。

“加义，咱镇上派出所很穷的，不能跟苏矿长比，少一块钱。”

“四块？”

“嗯。”

“行呢行呢，四块也是最好的价。”

拉上羊羔肉，去张家门口接小老师。

何宁喊了一嗓子，他才出来。

“宁子，这么早出门？”

“赶中午回来！厚衣服穿上，坐摩托车上冷。”

两人到派出所，还没到上班时间。

但罗所已经等在办公室。

一夜没睡觉的疲乏相。

何宁关心领导的口气相当真诚。

“罗所，你这样下去不好，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所以要顿顿吃羊肉，多放萝卜。

这样吧，隔十天我给你拉来一只，再给你挖一些好东西，炖羊肉汤一起吃，很补的。”

罗所打个哈欠，给何宁一张东西。

“派出所开的介绍信？”

“以咱高崖镇派出所的名义去见王元旦，程序上更合理一些，都沟通好了，不会有问题，赶紧去！”

张千接过这张纸，连声道谢。

村长开的东西这次用不上了。

何宁还不走，盯着罗所长眼睛看。

“何宁，你还有什么事儿？”

“羊肉钱还没给呢，三百块！”

“三百？何宁，你讹钱？”

“罗所你怎么能说我讹你钱？我何宁现在是缺八百块钱的人么？人家小老师不能跟着我白跑一趟吧？”

张千就站在旁边，一脸不高兴。

“何宁，你瞎搞什么，我啥时候跟你要钱？”

“嘘！别说话，你跟我这一趟不能白跑。”

罗所，二十八斤，一斤十块，你给个整数得了，你前天才发工资，三百块一分不少。”

“镇上羊肉才一斤六块。”

“注水羊肉买六块，你也好意思跟我比？抓紧，你个所长你磨磨唧唧跟我讨价还价，你也好意思？”

外面有人吵吵嚷嚷进来了。

罗迈狠狠瞪一眼何宁，从兜里掏三百块钱递过去。

“赶紧走！”

从派出所出来，张千劝一句：“我觉的你样这不好，二十八斤的羊羔肉，你买三百块？”

“小老师你瞎操什么心？

咱这一趟，说到根子上，也是给他当所长的省钱，你想想，咱把这事儿处理好，王家这小子以后就让警察省心了不是？”

何宁把一百块往张千老师兜里一塞。

“这个钱拿上，在我老婆跟前买上些零碎小吃，鼓励你们班学生。

谁今天进步，给谁发一根火腿肠，相信我，比你吧唧吧唧讲学习那啥好榜样要有效果的多。”

张千觉得何宁性子里面还是很混。

也是二十几岁的原因。

在加油棚加一箱汽油。

一个半小时到铜城监狱门口。

高崖镇派出所罗所的介绍信拿出来。

门口的把门哨兵翻看登记薄，说一句：“有预约的，把拿来的东西检查一遍，没问题了就可以进去。”

两人把摩托车推到指定场所，再把两个袋子里的物件掏出来给人家检查一遍。

何宁抱怨:“我天，王门妈妈装两袋子衣服干什么，就不能装些吃的东西？”

小老师叹气:“吃的东西带不进去。”

“谁说的，看我把这只烧鸡能带进去不。”

何宁在镇上买了一只烧鸡带过来。

张千骂一句：“给他买烧鸡，我咋觉得那么别扭呢。”

“我也觉得别扭。”

两人从一道铁门进去。

再被一名狱警领着走好长一段长廊，进了会面室。

等了五分钟。

王元旦被狱警领出来了。

看见何宁跟张千，惊得眼睛鼓出来。

冷笑一声：“笑话，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是你何宁？”

“你以为是你儿子？你儿子在学校天天跟别的孩子打架。”

前面一张桌子，何宁和张千坐这边，王元旦坐那边。

这几天时间过去，何宁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