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拿袋子，挖的苦苦菜，外套脱下来撩住。

“村长，看看，水渠边渗了水的地方，再看看其它地方，错的天地旋开。”

何富银也叹气：“这幸好年前腊月有一场好雪，要不然，咱村旱川的土地今年种子瓜种不进去。”

“村长，今年咱村旱川的那片土地最好什么都别种。”

何富银将满满一把绿叶白根嫩苦苦菜放何宁抖的外套里。

满脸疑惑问一句：“为啥不能种？这也要听你的？”

何宁有些犯难，不知道怎么解释。

六月七月一滴雨不下。

旱地里的瓜秧开完花结着核桃大的瓜蛋子，收不回来种下去的三碗瓜子。

何必折腾。

还不如休耕，土地缓着，明年有更好收成。

大家在清明节前后几天，把水浇地里的西瓜种完，手头闲的话出去打两个月零工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一路走到最先浇过的土地边。

村长眼睛金亮。

“看看，宁子，这几家就是务地好手，土地翻耕一遍，耱一遍，就等铺地膜种西瓜。”

再往前走，村长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

“何满东怎么回事？他没把土地翻耕一遍？我安顿的话他不听？”

这片土地浇完水，七八天过去，谁家要翻耕，谁家要等几天，村长是挨家安顿。

谁家土地谁家操心，哪有挨家安顿一遍的道理。

可第一年浇水，第一年种西瓜，收成跟侄儿的利益分不开。

村长就苦口婆心挨家安顿。

“何满东这几天也没给你家帮忙啊，这人怎么回事？”

何宁苦笑：“估计是在何满油家趁事情趁忘掉了。”

村长嘴里骂：“他趁个屁事情，抬棺材我就没见他。”

村长眼睛突然疑惑。

“这人不会真在砖瓦厂玩赌博输了钱吧？”

何宁大惊。

“什么，春根播种时间他玩赌博？拿我给他的钱？”

这么一喊，想起来了。

他拿了一千块钱定金后，自家盖房子也好，何满油丧事上也好，就没见过何满东的身影。

村长紧张:“不正常！我去问问他老婆怎么回事。”

何宁瞅着自己家五亩土地，这两天要翻耕了。

耕地的活，何宁不会干。

姐夫脑袋破了，姑父当砖瓦匠人腾不出手来。

何宁满脑子想村里谁耕地耕得最好。

再骂一句:“耕地耕的最好的人，在砖厂玩赌？”

两人转身往村里走，村长急着要去何满东家问情况。

“宁子，要不咱俩一起去？”

“我先回去，这顿苦菜我今晚要吃嘴里，我骑摩托带你去他家。”

村长同意。

两人回到何宁家院里。

在大门口，院子里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吓何宁一跳。

学村长叔口气骂一句：“他娘的谁在我家院里哭闹我老婆？”

大步进去，眼睛瞪大。

何富银先问出来：“满东媳妇，你在何宁家院子里哭什么鼻子？”

李娟站在跟前好心劝她。

李娟看男人回来，赶紧说怎么回事。

“凳子婶说，满东叔把一千块钱输给杨家砖瓦厂了，哭着要你帮忙呢。”

何宁脑子里嗡嗡嗡。心里骂：“村长你个破乌鸦嘴。”

“凳子婶，说清楚，什么时候的事？我满东叔怎么输的一千块钱？”

四十岁的妇人，哭哭啼啼将给李娟他们说了一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杨家砖瓦厂，就是杨彪叔叔开的私人砖瓦厂。

他侄儿杨彪，就是仗着他叔叔的恶势，在镇上开棋盘室放赌债。

杨彪进去了，何宁想着杨家砖瓦厂会安宁一些。

安宁了没几天。

“我满东叔人呢？”

妇人哭哭啼啼：“在砖瓦厂拉架子车干苦力，人家让他干活抵债，一时半会回不来。

家里三亩水浇地不是要翻耕嘛，宁子，你跟镇上警察熟，你报个警把满东接回来，咱好好种这三亩土地，再不出去了。”

何宁进厨房屋里，喝满满一肚子凉水。

给老婆安顿：“娟，这顿苦苦菜，洗干净了开水烫一分钟，拌辣椒拌醋拌油花，我回来美美吃一碟子。”

李娟拉一把：“宁子，你一个人去呀？”

“我把满东叔接回来，他家三亩土地，咱家五亩土地，明天让他翻耕，我省一把力气。”

凳子婶喊一句：“宁子，把人接来就好，别惹事儿。”

给妇人笑一个：“好，不惹事，我现在脾气很好的，春天了，大家搞生产要紧。”

摩托骑出去，往杨稍沟最里面一家私人砖瓦厂去。

一个小时。

铁大门敞开着。

一辆拉砖车呼一下进去。

摩托在空场院砖坯子周围转了一圈儿。

没看见何满东。

拽着一个拉架子车的黑脸小伙子问一句：“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