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嘴唇上起了个燎泡，影响整个漂亮脸蛋。

她说是男人有时没节亲一口亲的。

何宁认为她这话很没道理。

李娟用手摸燎泡，疼得呲牙。

哭腔拉着：“就是你亲的，疼呢，怎么办啊！”

何宁立马想到治疗嘴皮上火起燎泡的最好办法。

“好，明天一早，我给你弄特效药抹嘴上，保证一下子就好了。”

小女人迷迷瞪瞪快睡着了，嘴里呓语：“宁子，嘴疼，再不要亲……”

老婆受一点点委屈都不行。

等不及天亮。

穿好衣服，拿手电筒照亮。

房背后一堆捂了三年捂黑掉的麦衣。

嘴巴咬住手电，铁锨铲开麦衣堆，挖开麦衣底下潮土，翻上来三四个白白嫩嫩土虫子。

有文文手指头粗。

虽然跟梅姑家粪堆里的虫子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粪堆里的。

三个白虫子拿回厨房，清水冲洗一遍。

虫子圈成一个圆圈不动弹。

嘴里嘀咕：“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幼虫？”

剪刀找出来，剪掉虫子脑袋。

一根筷子从虫子屁股上戳进去翻过来，黑色污物用剪刀尖去掉。

厚厚一层白色发亮虫子油。

用剪刀刃刮下来。

两只虫子油够抹一次。

呲牙咳咳笑，娟要是亲眼看到，打死也不用。

一疙瘩虫子油摁到指头肚子上，回到这边屋，老婆身子扳过来。

担心娟整个嘴上都起燎泡，抹唇膏一样整个抹过去。

娟迷迷瞪瞪问：“什么呀！”

“给你抹药呢，明早就好了！”

“嗯！”

何宁本想头低下给老婆给个亲吻。

还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娟坐起身，用舌头舔舔嘴唇，燎泡下去了不疼了。

身心愉悦大半。

抱起旁边摇着小脑袋刚要哭的悦悦，换了干净尿布，捂在怀里喂奶。

何宁翻一个身，睁开眼皮看老婆一眼，嘴皮子上好多了。

“老婆，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你配的什么药，凉凉的油油的可舒服呢，你给雨滴儿婆婆也配一些，她嘴上起的更严重。”

“万金油特效药，好，今天给雨滴婆婆搞一疙瘩。”

再逗吃奶的悦悦玩。

“宝贝，转过来爸爸亲一个！”

小悦悦小脑袋，从妈妈怀里转过来看爸爸，砸吧一下小嘴，给爸爸一个迷死人婴儿笑。

笑出声音。

再转过脑袋继续吃奶。

吃了两口，再转过来给爸爸一个更迷死人笑哈哈，笑出声音来。

何宁坐起身，张开双臂，老婆和悦悦都搂住。

“悦悦，这一早上，你这个微笑让爸爸怎么受得了？”

小悦悦又想吃奶又想看爸爸，大眼睛长眨毛扑哗扑哗。

两头都顾不过来了。

“娟，给我女儿每天照一张照片，每天都照，我要保存到我老了，我抱在怀里看，我看不够。”

昨天，李娟想笑，嘴唇拉扯疼。

今天一早再不疼了，男人这话惹得她嘻嘻笑半天。

她觉得宁子大事小事都应对自如，本事大的不得了。

奶完悦悦，穿好衣服下炕，给一家四口在厨房做早饭。

悦悦躺在炕上，咬住自己手指头，看着爸爸笑。

何宁把自己脸用双手捂住。

“爸爸藏起来喽！”

双手再放开。

“爸爸出来喽！”

李娟在铁锅里煮六个鸡蛋。

再喂猪仔。

再拿扫帚扫院子，听到屋里男人笑女儿笑。

嘴里嘀咕：“宁子太惯孩子，不好！”

嘴上说不好，心里美得不要不要。

男人说今天不出去，在家忙，帮娟把手底下琐碎干完。

小媳妇满身心愉悦。

昨天前天，这个点儿，他已经出去了。

李娟嘟嘴，就不能在家好好待一天吗！

今天他在家好好待一天喽。

“宁子，扫帚成秃尾巴啦，今天要扎一个！”

“好嘞，吃完早饭我扎。”

“瞎扯，咱扫帚都是姑父扎的，你会扎什么。”

何宁亲一口小女儿脖子，再把撅着屁股的文文扳过来。

“爸爸讨厌！”

文文不上学，真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哪像梅姑家勇勇，每天早上都是痛苦，盼啊盼周末。

文文小身子翻一下又睡着了。

黑子蹲在门台上哼唧，半个脑袋从门帘缝伸进来。

娟不让它进屋，它不敢进去。

一大早，狗崽吃了半个女主人给的馍馍，不是饿，是叫小主人起来玩儿。

“黑子，进来！”

“汪！”

整个脑袋从门帘缝伸进来了，身子还在外面。

没有女主人同意，它不敢进屋。

“黑子，没事的，今天我在家，我不出门，我罩着你，进来！咗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