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街上。

一个小时后，等来收羊羔肉的孙家小师傅。

”嘿！哥哥，今天有十只吧？”

他嘴里的哥哥也嘻嘻笑。

“十只羊羔肉，267斤，苦菜五袋子，273斤，要不要当面给你过一遍数量？”

“看你说的，上次的东西，一斤误差而已，过什么过。”

先交货再付钱。

“小孙师傅，下周给你交货，苦菜没有了，羊羔肉多加五只，难不难为你？”

孙师傅笑得一额头皱子。

“没问题，何宁哥哥你说了算，只要一个电话。”

小师傅的皮卡车转头开走。

铜城市几家羊羔肉馆子，也有了何宁送去的一天用量。

就这两天用量，将一波竞争对手挤下去了。

苏矿长打过招呼的人，这几家羊羔肉馆子不敢怠慢。

何宁将一把钱装好，卤肉店里买两只卤鸡。

等到中午放学，接张玲回家。

外甥女拉着许家小姑娘的手。

“小梅，你不是说这个周末去我家玩儿吗，坐我舅舅三轮车？”

“张玲，这一周我俩帮我妈拔麦地里草呢，顾不上去你家玩，下周好不好？”

张玲哼哼：“下一周你肯定也这样说。”

何宁嘻嘻笑。把俩女孩分开。

“玲，农家孩子嘛，周末一放学，想着帮家里忙地里活，哪有玩儿的时间。”

张玲在自己房间收拾好衣服杂物，带上几样本书，坐舅舅车厢里。

周末放学，小姑娘很开心。

“玲儿，尚发平有没有找你说话？”

“没有！”

“没有？他怎么能不找你说话呢？”

“舅舅你瞎想什么呢。”

初中小女生，心思敏感，当舅舅的不能瞎说话。

但何宁实在忍不住：“玲儿，尚发平挺好的，你跟他在学习上多交流多沟通，害什么羞！”

张玲懒得搭理舅舅说这种话，管得太多。

姐夫家院子后面墙开了一道门，三轮车能开进院里了。

柏柏在高高的大榆树上。

往下面喊:“姐姐，舅舅，吃榆钱啊！哈哈，看我爬得多高。”

三轮车开过去停在大榆树底下。

“柏柏，给舅舅折两枝子，扔车厢里。”

小水村三十年的大榆树，何燕家后院有两棵。

柏柏爬在有两个喜鹊窝的一棵树上。

当舅舅的朝上面喊：“柏柏，掏一个喜鹊儿子咱养着玩儿。”

“舅舅，没有喜鹊儿子。”

刷刷刷，几枝子繁密的榆钱扔下来刚好落进车厢里。

张玲朝上面喊：“你下来，你爬那么高，妈出来把你揍死呢。”

听到外面车响，何燕从院里出来。

看弟弟拿着一枝榆钱揪着吃，笑着骂：“不进屋吃饭，吃这个能吃饱？你没吃过啥，有虫子呢。”

何宁眼睛瞪大看榆钱里，果然有小小的绿虫子。

刚才捋了一把塞进嘴里嚼，估计和几只虫子一起吃上了。

手里的榆钱呼呼甩，把虫子甩掉。

“姐你今儿忙啥呢？你也吃！”

树上又掉下几大枝，刚好落到何燕身上。

当妈的抬起头嘶声哇气喊：“柏柏，下来吃饭，爬那么高，摔下来呢吗？”

柏柏抱着树干溜下来了。

榆树皮粗糙，一声裤子扯破的撕拉声。

柏柏低头看一眼，要不是穿着底裤，什么都看见了。

张玲笑得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妈你看，柏柏把裤裆扯破了。”

何燕猛冲出去往儿子身上扑。

柏柏转头撒丫子跑。

“妈，妈！我不敢啦，舅舅！救命！”

何宁大喊：“转过来，快转过来往舅舅跟前跑。”

柏柏一个急转弯，裤裆哗闪哗闪，跑到舅舅跟前。

何燕追过来，非揍儿子一顿不可。

嘴里骂骂叨叨：“三天两头把裤裆扯破，我今天不揍你一顿我不是你亲妈。”

何宁护着亲外甥：“姐，行了行了，是我让他爬上去给我摘榆钱呢，别揍他。”

张东平伸着懒腰张嘴打哈欠出来了。

“闹的天摇地动，干啥了？”

“爸，柏柏把裤裆扯破了。”

“姐夫，你这个点儿咋睡觉呢？”

何燕解释：“你姐夫昨晚浇了半夜水，回来早上了，一觉睡到这会儿。”

何燕家五亩地麦子，三亩地胡麻，长到了一扎长，赶上浇第一个春水。

八个小时，可不是一夜。

张东平把张玲搂过去：“过来，爸心疼一下，每周让你舅舅接送，不好吧，爸这一觉睡醒就接你去了嘛！爸能不管你？”

“爸你还欠我五块钱，你这一周给我。”

张东平再打个哈欠，揉一把女儿脑袋。

“玲，你咋不想着给爸买个好吃的，尽惦记着跟我要五块钱。“

张东平一脸疲惫，浇一夜睡，一个白天缓不过来。

不见敏儿出来接舅舅。

小姑娘跑别人家玩去了？

大家进屋子吃饭，何宁把卤鸡拿出来放案板上。

张东平撕下一个鸡腿就啃。

何燕骂一句：“你光顾你自己？你就不能给娃们先吃一口。”

鸡腿塞进何燕嘴里。

“我老婆先吃一口，香吧！你娘家亲弟弟买来的，又接送玲儿又给你买卤鸡，你就给娃舅炒了个洋芋菜？“

何燕把鸡腿转身塞给换了裤子眼巴巴瞅过来的儿子。

“你再上树扯破裤子，我把你揍死呢。”

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