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许发过去了寻呼，中午回电。

何宁一个午觉睡醒，还不见老许的音信。

下午不能出去，在家里哄老婆孩子高兴，心神不宁等许建国来电。

嘴里嘀咕：“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难不成老哥跑青青制衣总部去了？没道理啊。”

电话铃终于响了，相当悦耳。

是老许。

何宁心里高兴。

嘴上是抱怨：“许哥你搞什么，我中午呼你，你现在才给我回电，你把我能急死。”

许建国赶紧解释。

“我说怎么从中午到下午没反应，掏出来一看没电了，赶紧换电池，十几个寻呼，兄弟，我是第一个给你回过来的。”

“许哥，出门办事，信息要畅通啊，再不敢犯这种错误。

怎么样，见到青青制衣厂负责人了没？我还以为你跑去见他们江总去了。”

“宁子，你说的对，轻贸市场里有人家代办处，谈了一早上，咱陇省的加盟专卖业务，竟然还没有人着手做，我就纳了闷，这怎么回事？”

何宁咧嘴哼气：“江总那家伙瞧不起咱西北三省，人家把重点业务放在中东部，要不是我出现，谁知道咱省份什么时候有人代理他的专卖。”

“就是就是，兄弟，人家那口气压根就瞧不起咱这地方，还以为咱生活在山沟沟窑洞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

何宁口气自嘲：”难道咱们不是生活在山沟沟窑洞里？

不管那些，加盟合同仔细签好，就把着一个原则，兰城和铜城市三县两区，都是咱们的代理加盟区，不允许有第二家代理。”

“放心吧兄弟，早上都谈好了，一切都按你的意思来。

下午跟花朵的人商谈，也是这个程序，今天忙完这件事，我再跑一趟青城港，黑瓜子的价格我给咱搞得明明白白。

怎么交货，什么流程，需要什么手续，我都要问清楚。

别二十八万斤黑瓜子拉来了，缺这个那个手续，那就是麻烦。”

何宁眼睛里精亮。

“好啊老许，考虑的好啊，我哪能想那么多，我以为瓜子拉到青城港交货拿钱就行了，就没想过还需要官方的什么手续。”

细节上的情况，两人嘀嘀咕咕谈了一个小时，电话费两百多过去了。

李娟站在院子里，透过玻璃窗看男人跟外面人谈挣钱业务。

脑子里又一抹恍惚。

别看自己男人在家待着看老婆看娃，一个电话打出去，谈的是上百万的生意。

给悦悦断奶，崽子抱给了梅姑。

何宁挂了话筒，转身往出跑。

老婆喊着问:“你干么去？”

“看我女儿，哭死了，真是的，非要断奶，瞎折腾。”

李娟不能跑过去，悦悦看见她更闹腾。

嘴里抱怨男人:“哎呀，你要抱回来？”

在梅姑家大门口就听见悦悦哭闹，“妈妈妈妈”喊。

当爸的跑进去，从梅姑怀里接过来，一把搂紧，心里没了一点儿定力。

李红梅为了帮娟给悦悦断奶，今天整一天没出去，在家定定照顾悦悦。

“妈妈！妈妈呀呀……”

“姑，不断了，娟瞎折腾，我抱过去了。”

李红梅一脸无奈：“这不是让娃白哭了吗？”

“不断了不断了，真是的，怎么能让我女儿这么哭闹。”

何宁抱着悦悦，亲着女儿脸蛋，小跑着回家到老婆跟前。

“赶紧给我宝吃奶，不断了。”

“哎呀！哪能这样……”

“娟，听我的，不断了，你没有奶水了再说，她自然而然就不吃了，你别趁我不在，再将我女儿抱给别人，搞什么呀你！”

这大半年，男人没这么急躁过。

悦悦钻进妈妈怀里，哭一声吮吸一口，再哭一声再吮吸一口。

然后睡着着了。

李娟看自己男人眼泪花花的。

女儿是他的命根子。

“好啦，看把你急的，听你的不断了，没奶了她就不吃了。”

“没奶了让她也吃，娃要亲妈妈怀抱，亲到三岁再说，我就不信能有什么问题？”

“好啦好啦，都听你的。”

趁着一早上男人不在家，悦悦抱给梅姑哄一天。

她以为整一天时间，崽子不见妈妈就把奶断掉了。

没想到惹的男人这么急躁。

抱着悦悦睡觉，站起身到男人跟前：“好啦别生气了，听你的还不行嘛，再不让娃哭，你看你，你都急得要哭了。”

什么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易老婆和女儿受委屈。

李娟在男人脸上轻轻啄一口，大眼睛扑闪几下。

“你这么疼娃，我给生八个十个？”

“好，一胎生八个十个，当母猪算了。”

李娟笑半天，怀里睡着的悦悦多抱一会儿。

下午放学，何宁去接文文。

村里人都看出来了，何宁疼女儿疼上天，儿子放任不管。

天黑了都不知道儿子在哪里。

瞎扯，谁说不管儿子？

还没放学呢就去接他。

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听见女孩拉长长的声音读课文。

听上去不知道是唱歌还是读课文。

张千从五年级教室出来，大声喊：“谁用这个声音读课文？过来！”

女孩子一脸嘻嘻笑站在张老师跟前，何宁进了学校也往张老师跟前走。

张千瞅何宁一眼，眼神里意思，你先等着，我教训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