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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队服」

自从上了一节游泳课之后,行香住发现栗原理央和青木诏一之间变得更加奇怪了。先前栗原理央只是单方面完全不理睬青木诏一,青木诏一呢只能做小伏低祈求原谅。现在栗原理央虽然还是不搭理青木诏一,但偶尔看向他时的眼神却十分复杂,复杂到行香住完全无法解析,而青木诏一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所以你又对理央做了什么?”行香住趁栗原理央不在时质问青木诏一。

“我……”面对行香住,青木诏一完全说不出口,“总之,我会好好道歉的!”

行香住从不吝啬给予青木诏一冷言冷语:“你还是趁早自尽吧。”

青木诏一神色郁郁,喃喃自语:“你说得对。”

他难得连表情都不带一丝想反驳的欲望,行香住也很难得地惊讶了一下。

由于他的行为太过诡异和反常了,行香住还是去问了一下栗原理央,栗原理央似乎是难以启齿,反正没有没跟行香住说出实情,只是让她别担心,她好得很。

行香住对于别人的私事向来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在确认栗原理央没有被青木诏一搞出什么心理问题后,也就没再管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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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

行香住正式向日远绯月发起挑战。

自从上次行香住赢了雨沢元司后,日远绯月对行香住多留心了一些,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十分冷淡,当然冷淡是她的日常,她大概是不存在热情的。

“副社长是不是没有输给过社长之外的人,可惜没能成为第一个打败你的人。”向来喜欢当第一的行香住着实感到遗憾。

日远绯月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话好多,快点开始。”

行香住也不恼,而是笑着说:“就算想输的话,也不必这么着急。”

日远绯月回以冷笑。

又是一场极为漫长的棋局。快七月的天黑得晚了一些,但其他围观群众还是没那个耐心熬到结束,最后只剩下还在下棋的两个人和雨沢元司。

雨沢元司一直很认真地坐在一旁观战。

日远绯月的棋路和雨沢元司相去甚远,基于天赋和自信,她落子迅速、直来直往、杀伐果决,完全不同于雨沢元司的步步为营,但这并不意味着日远绯月更好对付。日远绯月对于将棋好像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不用想太多,就能走出最合适的那一步。

就连行香住都忍不住赞叹:“副社长真是天赋异禀。”

日远绯月怔了怔后才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果然只有绯月才能得到行桑的称赞。”雨沢元司笑道。

行香住扯起一抹笑,“社长也不用太自卑。”

雨沢元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哪里会自卑。

和雨沢元司下棋的时候行香住是催促的那一个,和日远绯月下棋的时候却成了被催的一方,行香住专注于棋盘,嘴上说着:“我对将棋的直觉可比不上副社长,副社长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这种没什么天赋的人呢?”

她口中的没什么天赋听起来着实气人,语气像是自嘲,但闻者有心,解读一番下来是:虽然我没什么天赋,但你们这种有天赋的人还不是要输给我。

不过在坐的两位倒是没有多去思考她这话的深层含义,想来是习惯了她各种各样意味不明的言论,而且她的话最好就当作没听见,毕竟想多了容易气到自己。

行香住深思熟虑地走了一步棋,下一秒日远绯月就伸手挪了下自己的棋子。

要不是知道日远绯月确实厉害,行香住会觉得她在瞎走。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下,行香住继续投入思考。脑中不停模拟着接下来棋盘上可能会出现的形势,突然就捕捉到了一条有希望取胜的路线。行香住面上不动声色,又将其他路线补充完整,最后决定连上那条带着点胜利曙光的线。

她的计算几乎不会出现差错,这一次也是一样,她的大脑向来不会让她失望,她那一步走得再正确不过了。

“我赢了,副社长。”

日远绯月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情绪毫无波动。

行香住认真地觉得日远绯月和死人的区别并不是很大,和她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可多说的,所以她起身走到放包的地方,拿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你学将棋多久了?”日远绯月却突然出了声。

行香住像是没听见似的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如往常一样交代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然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日远绯月的问题:“两个月不到。”

“为什么是将棋?”日远绯月又问。

“转转盘转到了。”

日远绯月沉默了片刻,“你无论学什么,都这么快吗?”

“是啊。”

“那为什么还要来学将棋?既然知道学什么都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去尝试?”日远绯月抬头向她望去,目光似有无限迷茫。

行香住笑了一下,“因为不找点事情做的话,会更无聊。而且接触新事物,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新鲜感的,运气好碰到几个高手,能多点挑战性,战胜他们我会开心,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去做。”

“开心?”日远绯月喃喃。

“用不着想这么多。下将棋开心你就继续下,不开心就去找别的能让你开心的事情。这么简单的道理,副社长难道不懂吗?”

日远绯月从小便被将棋做成的茧缚在其中,除了读书上学以外就只有将棋,她是不热爱将棋的,也无法去热爱,没有人会热爱一个将自己困住的笼子,即使她对这个笼子了如指掌,即是她在将棋上天资超凡。幼时的她不反抗是因为无力反抗,如今的她不反抗是因为早已麻木,而此刻却有人告诉她反抗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逃出牢笼不过是一念之间。那么逃吧,破开茧,砸碎笼子,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去,再也不要回头。

日远绯月的眸光渐渐清澈起来,神色还是冷淡如常。

行香住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拿上了包往外走,雨沢元司和日远绯月很快也跟了上来。

行家的车开到面前,行香住拉开车门时侧身看了一眼日远绯月,“副社长要搭车吗?”

日远绯月一口回绝:“不顺路。”

雨沢元司朝行香住笑了笑,说:“我会送绯月回家的,行桑不必担心。”

“哦,我没担心。”行香住说完便上了车。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行香住收到了来自雨沢元司的邮件:「今天多谢行桑解开了绯月的心结。另外,行桑的棋艺实在惊人,我很期待下次的对弈。」

行香住无情地回了一句:「没下次了。」

「我会努力争取的。」

好像没有什么回复的必要,行香住看了一眼后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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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香住时隔了一个多月才又跟迹部景吾去了趟网球部。

“今天又想看谁?”迹部景吾问她。

“谁也不看。”行香住这一次可不是去观察的,至于真实目的,就先向迹部景吾卖个关子。

等到了网球部,迹部景吾走入球场区域,行香住倒是没急着跟上他,先去看台上坐了一阵。然而看他们训练着实无聊,她懒得多等了,直接走到看台边缘,稍稍蹲下,想要往下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下装是短裙,于是只好伸手将左右两侧的下摆压向大腿,确保整条裙子都紧贴住了腿部后才向下一跃。成功避免了走光的风险,行香住稳稳落地后轻轻拍了拍有些折皱的裙子。

她的突然降落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迹部景吾打了一记响指平息了骚动,正要走向行香住时,她却已经来到了凤长太郎面前。

凤长太郎身高异常突出,行香住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他时却又像是在俯视,“凤,来场小比赛吧。”

语调不算是不容拒绝,可凤长太郎却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拒绝的余地的。

“前辈,等训练结束以后——”

“就现在。”

“可是——”

他们说话间,迹部景吾已经来到了行香住身边,行香住侧身面向他,再次打断了凤长太郎,说:“迹部老师,不介意我当一下你部员的陪练吧?”

迹部景吾不明缘由,第一反应是凤长太郎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行香住,她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想着的估计是要怎么虐人才更舒适。在行香住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之下,迹部景吾当然不可能说不,“随你。”

有了部长的首肯,凤长太郎也没什么好可是的了。

最边上的一个球场空了出来,行香住两手空空,想也不想直接找上了迹部,“拍子,借我。”

迹部景吾丝毫不感到意外,刚喊了声桦地,却被行香住制止,她直接伸手抓住了他手上的球拍,“我要你手里的。”

她或许只是喜欢抢来的,迹部景吾想,一把球拍而已,给她倒也无所谓,不过他还是想问:“我手里的,难道会更好用吗?”

问句的结尾习惯性地带上了鼻音,飘进行香住耳朵里是好听的,所以她愉快地笑了一笑,说:“会啊。”随后,她手上一用力,拍子便被她轻松夺了过去。

行香住握住拍柄随意挥了两下,是无可挑剔的挥拍动作。

迹部景吾的视线从她的手移动到了她身上的衬衫然后是裙子最后是小皮鞋,脑海里又晃过她刚才护住裙子从看台上跳下来的画面,“你是准备穿着正装打球?”

这个问题让行香住皱了下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碍事的裙子,暗自吐槽女生校服真是麻烦,抬眸时撞进了迹部景吾眼中,现在他的眼睛是澄澈无垠的晴空,当然是好看的,映出她的时候,会更好看。

行香住抬起空着的手抚过他的金发,“既然我们身高差不多,那你的衣服我也能穿。你有备用的队服吧。”

拍子可以借给她,衣服也不是不可以。

在行香住跟着迹部景吾去更衣室的路上,迹部景吾调侃她:“怎么不说要我身上的衣服?”

“你要是很想脱给我的话,我也勉强可以将就一下。”

迹部景吾败下阵来,“完全不想。”

“我也不想。”

不想什么?穿他穿过的衣服吗?她这句话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了,听在迹部景吾耳朵里却多了几分嫌弃之意,令他莫名不快起来,不再和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