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噎死，难道就不吃饭了？”江清浅在厨房大喊，“今天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公布消息，然后一个月内所有力量用于制造太空拦截武器！”

“听起来好像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耶。”邢菲转而去靠江至晚的肩膀。

“使徒们肯定准备好了大军，来破坏我们的拦截设施。”江至晚啃着最后一个鸡腿，“量子炮还没研发出来，现在对付小行星最好的办法，还是发射搭载钻地弹头的大当量核弹，将天体一分为二，尽量让他们擦过地球。”

姬云水起身帮忙收拾桌子，被姬疏影按住了：“今天你是寿星，你坐着跟大家聊天！”

“其实我想，可以赌一把大的。”姬云水也不客气，坐在那里看着四周围的战友，“如果实在拦截不了，就更改它的行动轨迹，让它朝着九州鼎的帷幕撞过来！”

虞正初睁大了眼睛：“你觉得九州鼎帷幕能挡住小行星的正面撞击？”

“我刚才问了那些天文学家，他们说那些天体的预计轨迹，几乎就没有直接落到大夏的！”姬云水指着天空，“咱们头顶上帷幕的防御力，可能超过我们的想象！”

“万一纪元使徒预判了你的预判呢？”虞正初几乎就要躺在椅子上，“你觉得帷幕能挡，他们利用你的心理，让你用帷幕去硬接天体……”

“要是天体真的能砸穿帷幕，他们费那么多劲干嘛！”姬云水又站了起来，开始驳斥虞正初。

虞正初有点喝醉了，快躺到桌子底下去了，嘴里还是含糊不清地说着：“他们，他们也没把握呗！这帮蠢蛋做的蠢事还少么？要不是我没到天山，老子顶着至尊血统，杀到裂谷，先把地球上的那几个使徒干了！”

江至晚听见这句话，微微皱眉。

然后看向雅典娜：“你说，我如果Cospaly成奥丁，纪元使徒能看出来么？”

“你想干嘛？”雅典娜揉了揉惺忪睡眼。

“没什么，突然有个脑洞。”江至晚不说话了，雅典娜看起来快睡着了，也没追问。

只有虞正初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客厅回荡着：“死完喽，都死完喽，再打一仗，咱们都死完喽！”

“可惜小震子，原本想替他爹把他培养成九州道术总教习的。”

“你那点道术，是你培养张震，还是张震培养你？”

“都一样，薛定谔的培养。”

程星淼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站起来开始帮姬疏影收拾桌子。

江至晚把邢菲拉到了阳台。

夜风习习，月挂中天。

江至晚把阳台的长条布包给了邢菲：“现在你也用不上紫宸弓了，这把龙胆亮银枪，还是你用吧。”

邢菲接过，调笑般说了句：“这可是为你小江爷特批的神兵利刃！”

“什么特批不特批，能保证你活下去就好。”江至晚趴在窗台上，他有那把凤羽凝聚成的刀了，也用不上龙胆亮银枪。

这些年他其实很少用武器，龙骧逐日修炼到一定份上，他自己可能就是最锋锐的武器了。

“那我收下了。”邢菲也不客气，她看着手里的长枪，“打完了我们该打的仗，我用这把枪来跟你换戒指。”

“那叫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江至晚瞟向姬疏影的方向，“至于金银器皿，找你婆婆要去！”

“我要百里红妆。”邢菲撅了噘樱桃一般的红唇。

“那便百里红妆。”江至晚轻轻抱住这个喜欢了他八年的姑娘。

有人喜欢他不奇怪，后五年的他，全大夏向往英雄的姑娘都喜欢他。

难得是那前三年的日子，操场上偶然擦肩而过，一个热辣的姑娘，拿着可乐，看着你却不好意思开口。

从阳光等到月光，她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你。

真到了你的面前，又低头一句话都不说。

年少的爱情很扯淡，但又美得像是古老洞穴里的水晶，很难找，很好看。

席结束了，人也就慢慢散了。

邢菲留了下来，她住在这里已经是常事了，住在这里，总比回老爹那吵嚷的会所要好。

姬云水的家就在对门，一间五十平米的单身公寓。

虞正初喝醉了，吵吵嚷嚷地要去姬云水的家里继续喝，被姬云水扔进了自己的浴缸让他清醒清醒。

只有程星淼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她披着米白色的风衣，在冷风中慢悠悠地走着，手中的提包晃呀晃的。

路灯照在她的身上，把她修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她穿过一条小巷，再走过前面六个路口，就是医院的宿舍。

白色的高跟皮靴踏着水泥地面，周围的草木跟着她的身形舞蹈。

她哼着曾经小队里谢城安经常哼的漫画主题曲，走着月矢春樱灵猫一般的步伐。

路灯上，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