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岩浆下，江至晚感觉自己好像抱到了什么东西。

很滑，很嫩，但是在至尊火种的反馈信息里，并没有面前的东西。

要不是触感太真实，江至晚甚至以为自己撞鬼了。

“好像是个人……女人……。”江至晚的嘴里嘀咕着，岩浆里无法看见周围，他只能靠触觉感知，“两个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耳，长得倒是挺标致，该有的都有。”

“身材和雅典娜挺像的，比菲菲修长一点，但是没菲菲劲爆撩人。”

“难道是神灵石雕？”

“不对啊，石雕哪有这样的触感？”

“但是这触感也不像是皮肤……太烫了。”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腰一紧，他似乎被抱住了。

那一刻，江至晚浑身汗毛倒竖。

“姐……大姐，有话好好说，别占便宜啊！”江至晚瞪大了眼睛，立刻开始挣扎，“我就是路过！啥都没干！”

“抱紧我……”耳边响起空灵的声音，好像是从眼前传来的，又似乎很远，隔着时空。

“重申一下，我是个正人君子，你抓错人了……”江至晚顿了顿，义正言辞，“刚才摸你的是张震！回去我就对他全军公开批评，还你一个公道！”

“小江子你少废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雅典娜在你这里吧？让她用智慧火种救我！”

朋友管江至晚叫至晚，父母叫他晚晚，邢菲有时候叫他至晚，有时候叫晚哥。

别人叫他小江爷或者江副会长。

雅典娜管他叫“姓江的”。

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小江子”，那个被造物者灌注新神格的雅典娜，那个浑身冰甲，曾经在帷幕前给他狠狠来了一掌，后来又被他策反的新雅典娜。

“你还活着？”江至晚长长地松了口气。

江至晚策反了很多神灵，否则这五年对于纪元使徒的防御不会那么顺利。

但是那个新的雅典娜是最特殊的一个。

第一个，她有智商，有手段，其他被策反的神灵在她的指导下，将地下工作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第二，她用的是雅典娜的身体。

虽然说江至晚一心扑在拯救人类的事业上，但真要说对雅典娜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在扯淡，面对雅典娜的神躯，他自然也是卖几分面子的。

第三，大家从敌人到朋友合作了那么久，就算是一个敌人打久了也能打出感情来，何况还成了朋友呢？

这五年，江至晚轮值边疆哨的时候，还能看见这个穿着冰蓝战甲的雅典娜过来晃悠。

她会找到一些没有被火山灰侵蚀的地下酒窖，给江至晚带来五粮液。

于是隔着帷幕，江至晚会给她递一瓶白兰地。

两个人没什么好聊的，说说最近纪元使徒的动向，说说曾经这片土地上，人类与神灵如何安居乐业。

说说人间疾苦，说说多数人失败的人生，也说说少数人成功的喜悦。

半个小时喝完酒便跑了，新雅典娜怕人察觉，江至晚倒是不怕。

上司过来看见他喝酒，也只能当做啥都没发现。

人家战功赫赫，人家父母是大夏第一。

人家和总监察论兄弟，人家未来是要做会长的人。

江至晚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

“少废话，用火种帮我制衡！”新雅典娜的声音很冷漠，“我和阿努比斯分头逃，我被纪元审判偷袭了，好在这里有生命火种！”

“大世界生命火种？”江至晚双目圆睁。

怪不得他能够感受到火种的气息，却找不到那颗火种。

怪不得他摸得到尸体，至尊火种却感应不到。

雅典娜的神躯应该已经被纪元审判消融了，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大世界生命火种重塑出来的。

但是她无法控制火种，反而像是被控制的傀儡。

江至晚和火种没什么交情，但是和眼前的女人，是酒友。

“至尊火种，希望火种。”江至晚双臂张开，火焰在指尖升腾，“一起上！”

……

现在的阿努比斯活脱脱就是一个囚徒。

他原本身上的金甲早就没了，只剩下暗金色的皮肤。

每一大块肌肉连接点的肉都被切开。

好像……好像一只被扒皮抽筋的狗。

那五个神灵在说着什么，神文一个音节就蕴藏着大量的信息，邢菲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