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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后背一身白毛汗

“老平,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酒店走廊里,同个旅行团的一个大姐好奇地打招呼,老年人爱好八卦的心有些甚至胜过年轻人。

“啊——哈哈,溜达溜达,对,就是没事转转。”

平爸一路打着哈哈,一边做贼一样摸进了自己房间,直到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呢?不是去买那个什么油漆笔了吗,怎么这么个德行?”平妈正在整理行礼,旅行团今天通知他们随时做好返程的准备,提前整理才能避免出发时手忙脚乱。

“干坏事还能不心虚?你不心虚你怎么不去?”平爸杠了一句,然后又凑过来低声道:“你猜,我在文具店碰上谁了?”

“谁?”平妈挺给面子,顺着平爸的意思捧垠。

“老肖!他也买了这个油漆笔!”平爸把油漆笔掏出来使劲儿点了点,语气很是激动。

平妈反倒觉得正常:“不是说平新和肖风桥一块来的吗,两孩子肯定商量过呗。怕咱们收不到消息,两个人就都发了一遍。”

平爸特见不上老婆这种直线型的浅薄想法,再次把笔晃了晃:“你说,这主意能是平新想的?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临上轿现扎耳朵眼,能这么走一步看三步的,提前想招?”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这主意不错啊,肖家小子就是聪明。”平妈一拍手,再次歪了楼。

平爸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跟老婆彻底没法沟通,这肖家孩子出色,自家平新还言听计从的,要真有点什么可怎么好?!他就是孤陋寡闻,也知道好些地方男男女女都能结婚了呢!

平新没想到一条短信就能让他爹妈胡思乱想那么远,他还在一门心思地赶路。

相对而言,开夜车比白天更辛苦,高速上环境单调,平新略眯了一会,半夜十一点多就催着肖风桥进服务区休整。

给车子加满油,两个人稍微伸展活动一下手脚,就再次换了班。

很多司机开夜车都是靠抽烟、薄荷口香糖,或者咖啡浓茶提神,他以前也抽烟,跟哥们一块嘛,人家递烟他就拿着,大学毕业后被老妈严防死守,烟瘾不重,也就戒了。

这会儿如果抽烟,那车里的另外一位就得吸二手烟,要是对方是大赵小赵那种狐朋狗友,不用说,他想也不想就抽了,可这是肖风桥啊!

来回扫了几次副驾驶上缩成一团的人,他把服务区刚买的烟又扔下了。

已经进了午夜,就算是资深修仙党的平新也不敢大意,唯恐自己打瞌睡,干脆带上耳机,配上炸裂的摇滚乐,再一狠心,把太阳穴和鼻下都抹上风油精。

那酸爽……男人嘛,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间隙瞄一眼旁边,这人肯定也累了,双手环胸,侧着身子,倒下没几分钟就呼吸放缓睡着了。

整辆车里头,后备箱和后座已经塞满了行礼和食物,肖风桥只能把副驾驶的位置稍微放平,委屈地缩着大长腿蜷着躺。

随着车轮旋转,路灯的光穿过车窗,像泛起的光浪,一波波扑在他的脸上,脖颈上,不必细看,也让人不敢细看。

浮光掠影间,平新想起夏日停在花朵上休憩的蝴蝶,公园里浮在碧波上的天鹅……

他甩甩头,把突然文艺的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就算人家长得好看,他也不至于这么色迷心窍吧,何况还是个大男人——

平新提着精神开了两个多小时,凌晨三点的时候,风油精把眼睛怼得通红也扛不住了。

他怕出事,再次找地方停了车,也没叫醒肖风桥,干脆自己定了个闹钟,小睡了一个小时。

等他醒了,肖风桥还在睡呢,那架势,简直是睡昏了。

这人似乎有点冷,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平新从后座上翻出两用的抱枕毯,一边嫌弃自己婆婆妈妈,一边还是轻柔地给人盖上,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善良。

等到凌晨五点,他们离京城已经很近了。

“我们到哪儿了?是不是快到了?”肖风桥支起身体,鼻息音很重,明显还不太清醒。

“睡醒了?”平新笑着问,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一路顺利让他心情很好,语气不自觉就带了点调侃。

“过了前面那座桥,我们就算进了京城地界了,再开一个半小时,肯定能到。”

肖风桥拍了拍脸,让自己醒神,有些羞愧道:“不好意思,睡了这么久。”

他把身上的毯子还原成抱枕,又道谢:“辛苦你了,过了前面的桥我们换手,你多休息一下。”

“行。”平新没推辞,他这会儿越客气,肖风桥肯定越不好意思,还不如少说点让这茬过去。

前面一百米外就是一座桥,这条河不算窄,是一条沙河,桥总共一百多米的样子,现在是枯水期,河水收束在中央窄窄一条,两边都露出大片黄色的沙子。

车子刚刚过了桥,平新还在找地方停车,忽然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巨响!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身后青黑色的柏油路像被掰断的饼干,忽然凭空少了一截!

高速两侧规律的路灯将车道装饰成一条绵延的光带,这条光带竟然在他眼前就被轻描淡写地扯断了……

他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打开车门,回头眺望,没错,不是他眼花,刚刚经过的桥梁竟然塌陷成了数截!

一阵冷汗爬上了后背,他一时脚都软了,若是刚刚慢上那么几秒,他们刚好在桥上——

肖风桥也下了车,一脸凝重地望着来路,见平新一头冷汗,连忙搭了把手,扶着他回了车里。

肖风桥被这一吓,也彻底清醒了,他开车就走:“不能继续走高速了,前面一段很多高架,太危险,我们找出口下去,宁可绕点路。”

平新点点头,他还在后怕,过了三四分钟,还觉得手脚发麻。

他屈伸揉搓着手掌,只觉得指尖冷冰冰的,像是泡多了冰水,不光木还酥酥的。

刚才那座桥竟然就在眼前这么突如其来地塌了……豆腐渣工程?

恐怕不是,哪有这么巧,昨天地磁紊乱,今天就塌陷?

那些砖家的分析恐怕都不着边际,太阳黑子和桥梁断裂能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心里还在翻江倒海,忽然电话响了起来,这时候能打通电话实在不容易,他也没看是谁,直接接起。

“大新啊,你在哪儿啊?真去京城了?”

话筒里传来的是小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那头听着乱糟糟的。

“对,我都快进城了,小姑,你找我有事儿?”肯定也是从平家大伯那儿听到的风声,平新虚咳一声,按捺着性子问。

说起平家小姑,也是个命苦的,年轻时候识人不清,嫁了个渣男,出轨不说,还弄出个私生子,转头倒把糟糠妻和不值钱的闺女一块踢出了家门。

平家也就普通人家,奈何不得小有权势的前姑父,没能给平小姑撑腰。

差不多十年,平小姑一个人拉扯着闺女过日子,大概被伤透了心,也不愿意再婚,用平爷爷平奶奶家的老房子开了个家庭旅馆,就靠这家小旅馆过日子。

平小姑性子左,也爱面子,等闲不跟人伸手借钱,别人给也不要,平爸没办法,就经常打发儿子去帮忙。平新在自己家基本上什么活都不用他伸手,反而是平小姑的旅馆,修灯泡修管道甚至涂墙修整家具,什么忙都帮过,没办法,表妹就是个小丫头,平小姑毕竟是个女人,这些活他不帮忙就要花钱请人。

他爸想帮自己妹妹省钱,就只能卖儿子去出力了呗。

“旅馆,旅馆三楼的墙裂了!指头粗细的大缝,屋顶上还往下掉泥!”平小姑的声音尖锐嘶哑,她这会儿真的慌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顺手就习惯性地给侄子打电话,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南方的安市和北边的京城一块地震了?

想也不可能,这是横跨五个省份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同时造成了建筑被破坏?

平新一边思考,一边安慰平小姑:“别慌,别慌,小姑,你别在家里头呆着了,危险,还是收拾东西到空旷的地方比较安全。还有小屹,你要不要去接她?”

“对对对!我得去接你表妹,万一学校也出事……”

平小姑六神无主,被侄子一提立刻操心女儿的安全,赶忙叮嘱两句就挂了电话。

似乎有信号,平新抱着侥幸的心理轮流给自己爹妈又拨了一遍电话,可惜,还是没通。

这一天一夜他也试过好几回,可惜,除了跟抽风一样延迟几个小时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