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图书馆，旁边有一个小房子，没有锁门，陶甜握好手电筒走进去，里面摆放了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闹钟，没有椅子，有几块撕碎的报纸散落在地。

陶甜收集好放在桌面，依稀看出“跳楼”，“压力大”几个字，再也找不找其他有用的信息后，陶甜把报纸反复撕碎，撒到外面的草丛中。

李丹惊讶看着她:“你撕掉线索干什么。”

闹钟响了，聒噪得令人心烦。

陶甜并不打算跟李丹解释，李丹演技太臭了，不让他知道，也是在保护他。

两人快速跑到操场，没有想到第一次响铃时间这么早，大家站在下面议论纷纷。

“搞什么鬼，我就上了个厕所。”

“你找到什么了吗？”

“唉，别提了，顶楼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

礼帽男拍拍手：“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相信大家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

他顿了顿，发现有三个人没有来。

“第一回合居然就有人不守规则，真是太失礼了，我们会让工作人员取消他们的游戏资格。”

真委婉。

其实就是抹杀那三个人吧。

台下有人按耐不住，看自己的手臂，神情些许凝重，也许他们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了。

礼帽男：“好了，现在到了推鬼环节。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众人面面相觑。

“他。”

雪莉指着眼前的男子。

“你神经病吧？这么短时间能找到什么消息，真是疯狗乱咬人。”男子指着雪莉鼻子大骂。

“反正总得选一个出来，你们不选我来选，总得死一个。”雪莉淡定说。

“疯婆子，你怎么不选你自己？说不定你就是那个鬼。”

“我亲眼看见你把一个花瓶碎片放到口袋里。一个破碎片有什么可珍贵？该不会是你杀人证据吧？”

有个眼疾手快的人从后面抱住那个男人，伸手掏他裤口袋。

果真掏出一个破碎片。

男人狡辩：“没听说过碎花瓶辟邪吗？碎碎平安。”

“选好了吗？”礼帽男十分乐意看到这场闹剧，不过他不喜欢大家把焦点放在除他之外的地方。

这个女孩打乱节奏瞎玩，不少人暗自摇头，一块碎瓷片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站出来替男人说话。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水越浑越好。

“没有第二位候选人吗？”礼帽男弯腰邀请那位男人上台，“请。”

那人不敢抬头看礼帽男，他牙齿打颤，转身拼命的跑，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中。

可台上的礼帽男并不吃惊，也没有任何举动，静静保持鞠躬的姿势。

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操场后没多久，突然在台上出现，好像被定住了，一直保持跑步的姿势。

礼帽男围着他走了一圈，舔舔嘴角：“让我们看看这位女士是否举报成功？”

礼帽男左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右手托着男人的下巴，两手一使劲，一张面皮被扯了下来，一个崭新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

“恭喜这位女士！”礼帽男把面皮揉成团丢到地上，身后的男人跪在地上捂脸痛苦嚎叫。

周围的人若有若无的视线正在打量雪莉。

礼貌男把食指放在嘴前，嘟起嘴：“我只说一遍哦。”

“不要在厕所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抽屉里的东西不要乱动。”

“为了奖励这位勇敢的女士，我要额外告诉你一条线索，过来。”

雪莉迎着各式各样的目光走到礼帽男面前，礼帽男俯身遮住嘴在她耳边说话。

陶甜猜测可能说了一个名字，或者一个物件名。

礼帽男看上去很喜欢雪莉，他直起身后又花了几分钟时间夸她。

“大家继续努力吧。”说完，礼帽男把一个铁链拷住男鬼的脖子，拖着铁链另一端缓缓走下台，消失在大家眼前。

“叮——”

教学楼传来一阵阵铃声。

陶甜和李丹两个高中生当然熟悉这个声音。

下课铃。

陶甜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校服，左胸挂着一个牌。

写着“荣朵”两字以及所属班级。

敞亮的大教室里坐满了人，自己坐在最后一排，同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练习本上写着“王赖赖”三个字。

陶甜刚起身，又被同桌按了下来。

王赖赖说：“急什么，别人都没走。”

今天的值日生擦完黑板，背好书包，刚准备关灯发现还有两人没走。

“等会儿出去，你们记得关灯啊，不然要扣分了。”

“好嘞。”

王赖赖等值日生走后，漫不经心走到门口左右盼望，随后赶紧跑回自己座位，收拾桌面。

“快走，我们要迟到了。”

陶甜莫名问一句：“今天是几号？”

“今天？我想想，好像是，好像是3月1日。”王赖赖傻傻回答。

得到答案后，陶甜默默跟在他身后。

这个点，走廊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教学楼有六层。

刚刚离开的教室是305。

每个教室的前门都贴了一个花名册，305处在最后一个教室。一路走来，陶甜把每间教室的花名册都浏览了一遍，不多不少，每个班都是50个人。

来到六楼。

六楼只有一间被封锁的教室。

601。

601教室门口站了一男两女，胸牌上都写了名字，全都是同年级学生。

那个叫龙辉的男生，长相普通，他应当有二十来岁了，穿上高中校服很违和，身高也比旁边的男生高出一个脑袋。

陶甜认出他当时站在雪莉左边，龙辉也认出眼前的女生是同类，朝她友好地点头。

“你们真磨叽，还有半个小时老师就散会了。”杨萌萌掏出钥匙打开601，“被发现了肯定要写检讨。”

“偷来的，等一下还得还回去。”旁边那个女生弱弱解释。

杨萌萌：“安艺别说话了，快进来。”

安艺斯斯文文，鼻子上挂着一副不太协调的大眼镜，她走进来后，一双静谧的眼眸扫过教室前几排桌椅，身上隐约散发出独特的芳香。

601教室保存十分完好，黑板上的粉笔字字迹都没擦掉。

“心中的欲望。”王赖赖读出来，“当初这里在上心理课吗？”

听说几年前这里发生了好几起惨案，不过都被压下来了，每次开班会的时候老师都会警告学生不准去六楼，但老师越是这样说，学生们越好奇，经常有人偷跑上楼一探究竟，奇怪的是，这些人下楼后闭口不谈楼上的经历，陆陆续续办理了转学手续。

没有更多刺激性的传闻，学生们的确消停了，601教室也被上锁，就算有人来了六楼也只能站在窗户边朝里看，普通的桌椅，普通的讲台，和自己教室没什么两样，渐渐的，对六楼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都怀疑当时的惨案是不是某些无聊之辈传出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