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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2009年十一月,北京首钢冬训中心。

褚西谚做完最后两组3a训练,叉着小细腰在冰上缓了口气,脚底一滑滑向场边。

主管教练宋叔德在场边等他过来后把毛巾递给他,又从挡板上的猫咪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给他擤鼻涕,夸道:

“你现在3a的成功率比俄罗斯站的时候高多了。”

褚西谚也开心地笑,露出左颊上的可爱的小酒窝:“确实感觉跳跃比俄罗斯站更轻松了了一点点。”

说着褚西谚还大拇指和食指靠近,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宋叔德拍拍他的背,早已被汗湿,“行啦,去洗个澡吃饭吧,都是汗,下午无氧我会跟杨老师一起。”

国家队训练一般上午是陆地有氧训练+冰上跳跃训练,运动量很大,训练完成后大家都是一身臭汗,虽然运动员体脂低出汗不会油哒哒臭烘烘,但大家都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觉得自己好闻。

所以大家都会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食堂吃饭。

褚西谚扶着挡板下冰刀套上刀套,下冰,宋叔德把外套给他披上。

褚西谚皱皱鼻子:“好热的。

宋叔德没管他:“一头汗出去给你吹感冒喽,还比不比塞啦!”

褚西谚:……

反抗被镇压,over。

运动员宿舍都是两人间,褚西谚和同为男单运动员的发小田礼鑫一间屋。

运动员宿舍,两张单人床,一个浴室,两把椅子,还有两张书桌。

田礼鑫下训早,已经进浴室了。

褚西谚将拖箱放下,从枕头底下摸过手机坐在塑料小凳子上回信息。

他十月份的时候参加了青年组大奖赛俄罗斯站,和14岁的日本选手鹤田侑士交换了社交账号,两人一见如故,每天都会聊两句。

【不死鸟】:西西酱,魔都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吗?想带妈妈和妹妹去玩。

【耳者】:外滩吧?我不是魔都人不是特别了解哎

【耳者】:我们队里有上海的,我待会儿帮你问问吧!

【不死鸟】:阿里嘎多西西酱!

褚西谚看着屏幕上的“西西酱“三字,沉默了一会儿。

经常看日漫的小朋友知道日本人对称呼有多在意,即使叫姓氏后面跟不同的发音所代表的意思也是不同的,所以当日本青年组一哥笑呵呵地说自己可以叫他侑士的时候,一个激动也把自己小名交出了。

可恶,西西酱翻译过来果然好奇怪!

好像番茄酱!

田礼鑫围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水温正好,西西你快去吧。”

“嗯。”

褚西谚洗完后俩人结伴去食堂。

队里会有专门的营养团队根据运动员个人需求制定食谱,然后交与食堂制作,运动员只要去窗口找阿姨报名字即可。

宋叔德希望他能提高肌肉量,所以他的餐盘里堆满水煮牛肉、鸡胸肉、两块紫薯和一份蔬菜沙拉,高蛋白低脂肪,少油少盐。

“多金,你知不知道上海有啥好玩的?”褚谚夹起一块鸡胸肉,颇为有兴致。

田礼鑫摇头:“不知道啊,我没去过上海。”

“你下个月不是要去上海比赛?”

“是要去,但是教练肯定不让我去瞎转悠。”

田礼鑫:“你咋不小雨,他之前不就是在上海地俱乐部训练吗?“

说完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下一站可不是上海。”

褚西谚的下一站在加拿大的基奇纳。

褚西谚喝了一口冲的蛋□□,噎的直皱眉头:“侑士今天问我的,他要带妈妈和妹妹来。”

田礼鑫了然,褚西谚和日本的鹤田侑士是在今年十月份的俄罗斯站认识的。

这位年仅十四岁的日本少年实力很强,有着日本选手自带的流畅细腻的滑行,去年世青赛还拿了银牌。

今年是他进入青年组的第二个赛季,也是褚西谚在青年组最强劲的对手之一。

不过,仅仅一个月,西西你就和鹤田选手这么熟了吗?能够直呼其名了吗?

说好日本人的距离感呢?

吃完饭,褚西谚和田礼鑫把餐盘收了,准备回宿舍午睡。

他们这些青年组的小男单,为了发育,中午都有一个小时的午睡时间。

田礼鑫躺在床上,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他身上盖着西西妈妈给做的新的蓝色棉被。

上周末和褚西谚的浅绿色棉被一起送来的,松软干燥,带着太阳的感觉,带着鸭绒被没有的沉甸甸,像是最近他的心情。

他今年八月的国内测试赛得了第三名,所以今年大奖赛他能参加一个分站--上海站。

能参加一场a级赛事,而不是之前那些有钱就能去的b级赛,他自然是开心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压力。

花样滑冰每个赛季都是从八九月的b级赛开始,而同时,各国内部会进行国内测试赛,争取比赛名额。

国内的测试赛是在八月底举行的,由各省选出的运动员参加,前三可以获得大奖赛分站的参赛资格。

大奖赛也是前半个赛季唯一的a级赛事。

今年国内青年组赛事中获得金牌的是褚西谚,所以他可以参加两个分站的比赛:已经比过的俄罗斯站和十一月底的加拿大站。

第二名和第三名就只有一站。

一想到a级赛事的名额只有那么几个,他去就代表别人去不了,田礼鑫就有压力:要是比不好,总觉得像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中国花滑在国际上一直不出头,双人滑还好,明年温哥华冬奥有望夺金,冰舞也是在亚洲数一数二,唯独单人滑,女单近些年连自由滑都进不去,男单情况好点,也只是能维持住有选手能在国际上显示中国男单没断档罢了,除了分站赛,几乎拿不到牌子。

成年组如此,青年组也没好到哪去,还从未有人能总决赛拿到牌子,甚至进了总决赛的男单也大多是17、18迟迟未升组的。

所以褚西谚第一次分站赛就能夺金,简直就是个奇迹,无论是冰迷还是领导,都立马立地支棱起来。

就田礼鑫所知,现在有很多冰迷会把西西叫做紫微星。

扭头一看,紫微星正抱着他那个猫咪玩偶在床上扭来扭去,给自己找舒服的姿势。

田礼鑫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腔愁绪都散了,像是在看幼儿园小朋友:“你把它放你枕头边呗!”

褚西谚摇头:“那怎么行,momo会冷的。”

田礼鑫:……

用猫毛纺线做成的玩偶娇憨可爱,皮毛亮晶晶,带着太阳般的金色,又夹杂着一点米色,眼睛是漂亮的宛如黑宝石般的黑色,大大的圆圆的,像极了真正地猫咪。

但是,哪怕再像也不是真的猫猫啊!

褚西谚又调了调momo的位置,确定momo身体在被子里不会冷到,头露出来不憋着,才满意地往被子里缩了缩,闭眼。

“午安,多金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