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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银牌

小姑娘嘴硬,无非是不想退赛,也不想朋友为她担心。

但是,人的嘴会骗人,健康状况却不会,自由滑前一天,早见桑在睡眠中突发哮喘,要不是同屋的队友反应快,就危险了。

三天之内,哮喘发作了两次,把她教练也吓坏了,不管早见再怎么恳求,还是强硬地交了退赛申请,凌晨就飞回日本了。

他们走的时候,褚西谚没能去送,为了第二天自由滑,他晚上喝了一包退烧药,早早上床睡觉了,睡得死死的,第二天听阿纳托利说才知道。

“太惊险了。”阿纳托利心有余悸,“小田选手醒的时候,早见桑脸都紫了,幸好喷雾就在床头,不然真就危险了。”

褚西谚听着脸也有些白,睡梦中突发哮喘,虽然有人和她一个房间,但是13、4岁的运动员,睡眠质量真的杠杠的,就算隔壁装修,都影响不到。

小田选手能半夜醒来,真是万幸。

阿纳托利絮絮叨叨地担心早见,又关心褚西谚:“西西,你身体怎么样?不烧了吧?”

褚西谚露出一个笑:“嗯,没事了。”

在热身室里,还有很多选手,他们也没多说,挨着做热身。

因为刚刚退烧,出于保暖考虑,褚西谚在考斯腾外面穿了两件外套,坐在瑜伽球上看ipad。

他虽然退烧了,但是肌肉还有些酸,体力肯定不如满血状态,心里衡量了一波,把热身程度又下减一些,为比赛保存体力。

所以这会,他一边利用瑜伽球拉伸,一边看ipad上合乐视频,还在脑子里进行模拟训练。

阿纳托利在旁边板着脸,做陆地跳跃,冰上的跳跃看起来再轻盈唯美,到了陆地都像个小炮弹,哐哐哐,力量感十足,阿纳托利一连做了好几个。

褚西谚小眼神轻轻瞄了瞄好友,内心羡慕不已,阿纳托利是名副其实的体力王者,自己自由滑还要思考配置保证顺利滑下来,阿纳托利却可以把跳跃着重放到后半段来争x11的分数。

可谓人比人气死人!

褚西谚愤愤,将左腿放下,换右腿抬高放在脖子后。

首钢训练场,杨家铭拿着退役申请书,路过食堂,发现好几个小选手都聚在一起,看电视的美国站转播。

他把申请一掖,过去拍了拍童可可脑袋。

童可可一甩头,把他手甩了下去,抗议道:“别打扰我看西西师兄!”

杨家铭抬眼,褚西谚正站在挡板前听教练赛前训话。

少年长相过于精致,一身卵色考斯腾,轻薄飘逸,肩膀处有蝴蝶状的装饰,袖口和下摆都有轻柔的薄纱,视觉上有了神仙衣袂飘飘之感,行动间,镶嵌的水钻闪闪发光,削弱了仙气,多了些古灵精怪。

齐肩的头发被拢在脑后,用发胶固定,藤蔓状镶嵌着绿钻的银色发箍戴在头顶,少年脸色苍白,像是薄胎的瓷器,给人稍一用力,就会裂开的错觉,眼眸却盈盈剔透,勾唇浅笑时,便更像那在静谧森林中跳跃穿梭的春之精灵了。

春之精灵了站在那小口喝水,用手摸了摸发箍,有些担心。

宋叔德:“别担心,保险起见,用小皮筋给你固定了,肯定掉不了。”

褚西谚吐了吐舌头,和教练握手,转过身去,宋叔德在他背后一用力,将他推向冰场中央。

“representativechina,xiyanchu(褚西谚)。”

共把鹅儿一樽酒,相逢卵色五湖天。

褚西谚这首赛曲,主要组成部分是德国著名音乐家门德尔松的《春之歌》,他从里面选取了自己最喜欢的a段,清新明亮,如春风拂地,万物复苏,青葱的草地,初绽的花儿,微皱的湖面,立刻展现在人们面前。

冰上滑行的少年,笑容温暖,四肢轻柔,像是林间精灵,又像是冰上的舞者。

杨家铭坐在童可可身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难过、羡慕、向往,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他一直都知道,花滑作为一个竞技项目,努力重要,但那是天赋的加码。

自己一直不算天赋好的,没发育前也没踏上过a级赛的台子,跳跃一般,他是发育较晚的选手,别的选手15岁发育,他十七岁发育,直到发育前都没能跳出一个3a,发育后更不必多说,目前只找回3s和3t。

他今天,其实是想去提交退役申请的,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这项运动吧。

杨家铭自嘲笑笑,突然旁边小孩们一阵惊呼。

他抬眼看,是褚西谚3f落冰摔倒,小孩神色不变,立刻爬起来,抬脚跳了个3lo。

“师兄反应好快!“

“……到底是有影响的。”宋叔德捏了捏眉头,叹息,运动员比赛状态十分重要,褚西谚发烧两天,肌肉酸痛是十分正常的,跳跃时刃跳还行,对力量要求更高的点冰跳就有些力不从心。

褚西谚对自己是了解的,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持他更多的三周跳,阿纳托利那种把跳跃往后半部分倾斜的方式也不适合他,事实上,现有配置里的3f和3lz不摔,他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只摔了一个3f,那就谢谢冰场吧!小孩在旋转间隙苦中作乐想。

跳完最后一个举手3a,褚西谚进入躬身转,然后将腿一提,一个漂亮的水滴出现在冰面上。

现场顿时一阵欢呼,褚西谚并不是第一个做出贝尔曼的男单选手,但却是现役选手中唯一的一个,如教练所想,贝尔曼已成为褚西谚的标志性动作。

不是所有观众都认识褚西谚,但是他们都知道,青年组有个小男单,能做贝尔曼。

节目结束,褚西谚向裁判和观众行礼,玩偶和鲜花不断被投入冰场,其中竟有一部分是苏克玩具公司前段时间刚投入市场的momo,应该是冰迷专门为褚西谚买下。

褚西谚滑过去,将一只momo捡起,朝刚扔下玩偶的日本阿姨挥手致谢。

林冰笑着看褚西谚抱着一堆玩偶下场:“非常惊艳,技术非常干净,不愧是褚西谚,他的节目总是能打动人。让我想起一句诗:‘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朝气不过少年郎啊!让我们期待一下他的分数!”

褚西谚一边穿外套,一边盯着屏幕看,很快,分数出现了:

技术分:7623

表演分:687

总分:14493

加上短节目的7241分,总计21734分。

大家都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分数是赢不了阿纳托利的,除非他做慈善,在冰上摔成陀螺。

宋叔德最先开口,将小孩搂紧:“银牌呢,很棒啊西西!”

银牌的成绩,放到别的选手身上,真的就是令人喜极而泣的好成绩,中国青年组选手,能双银牌进入决赛的,也没有很多,这个成绩放在以前,教练们就知足了。

但是褚西谚起点太高了,第一次参见大奖赛,就是双金牌进入决赛,在决赛也成功夺冠,对比起上个赛季,就显得这次成绩不怎么好。

褚西谚冷着脸,将momo抱紧,里面写有三连冠目标的许愿牌硌得他有些疼,他不说话,抱着玩偶下场了。

宋叔德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莫洛斯拿着宋教练给的房卡,在门前磨蹭了一会,想起宋教练恳求的眼神,还是刷了卡,小心翼翼打开门。

房间里没开灯,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趴在床上。

“西西”

褚西谚没理他,莫洛斯也不在意,轻轻坐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银牌。

“不开心?不甘心